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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嫩的枝丫此刻却如夺命触手,获得舒展的空间后瞬间疯狂生长,在仿佛地震一般的山地运动中长成了遮天蔽日的暗黑色树荫。无需穷奇开口,洛隐亦知这是树妖的根基。只是没想到会庞大如斯。第83章乱世·姻缘“阿隐,那是不是一个人?”穷奇挥动翅膀在树妖附近试探,靠近中心时发现那里的枝丫里托着一个全身泥泞的人形物。“去看看,小心。”洛隐不敢妄自揣测,手里抓着缚妖锁让穷奇缓缓下降。“你怎么会用秋家的机关?”穷奇问。“你还记得你们在南岭国寄往镇秋齐家旁看到的墓冢吗?那件被秋家视为传家宝却不被允许查看的神秘东西。”“你……怎么知道?”穷奇分明记得那时候洛隐消失不见了。洛隐一边解开了缚妖锁的暗扣,一边答:“两点,其一,陈卿儿与我是同一类人,其二,我认识那位传家宝的主人。”缚妖锁解开暗扣之后赫然涨大,一个锁扣分裂出九个扣环,从原本三尺左右的直径一下子幻化成比树妖直径更大的锁环。每一个锁环上都刻满了经文,环环相扣,头尾相接,恍然有种寺庙内晨诵晚读的庄严。洛隐没有理睬穷奇探究的目光,双手往两侧挥开,伴着一道晃眼的金光,锁环飞至半空,虚浮与树妖之上。树妖伸出无数触手试图将其打落,锁环却是结实得很,随着洛隐的手势不断下压,仿若千钧之力。树妖触手皆难以承受,折断碎裂不计其数,目光可及之处的地面满目疮痍。缚妖锁缓缓沉落,紧紧扣住树妖的腰身,其中那个泥泞的人形因为枝丫的崩塌而不断下滑。洛隐一声低喝,穷奇带着他直冲过去,堪堪两人接住,压得穷奇不满地低吼,左右避闪挣扎,黑翼用力扇动了数下两人一兽才从骇人的树妖丛林中飞速逃脱。缚妖锁在满山的尘埃中散着微弱却坚定地光芒。远处以洪艺为避难点躲着的几人,仰头注视着动静最大的山腰处。洛隐和穷奇将所有的妖气都吸引了过去,小树妖避开妖魔皆惧的洪艺,疯了似的往那里飞奔,结果却是“飞蛾扑火”。南宫醉几次三番拦住想要去帮忙的秋生念,拦得她懊恼心腾起,气急败坏地骂她:“你能不能给他们省点儿心?非要毁了闲灵山才甘心?”“不是!”秋生念也是咄咄逼人的主,“我想去看看我哥哥到底在不在!他们一行数十人来此猎妖,我就不信所有人都音讯全无啊!”是啊,他们踏入闲灵山之后,秋生念感觉不到一丝人气。弥海也对此感到认同,分明应该是灵气充沛之地,当下却比普通山脉更加阴沉。若不是青鸟回归,恐怕这里早就被魔障覆盖。南宫醉无奈地回她:“你确定你出去不是送死?”她指了指安全区之外,满地蠢蠢欲动的妖藤,秋生念脸色乍黑,噘着嘴不说话了。远处穷奇似乎告一段落,但却一直盘旋在山腰上方,迟迟不回,像是在等待什么。洪艺撸着风魅的毛,问弥海:“弥海师傅,他们怎么了?”弥海刚张了口,那还未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东西,便伴着一声清亮的啾鸣现身。半空中,披着华丽外衣的青鸟,摇曳着它最夺目的尾翼,洒落一地灵气,与缚妖锁一起将扰动的树妖全部打回原形。一株株苍青色松柏和高大的乔木,仿佛一切都未发生时的模样,立着挺拔翠绿的身姿,遮天蔽日。穷奇哼哼一声,寻了个隐蔽处幻化回苏离的模样,扯过洛隐,遮住众人的目光将衣物套上,一副藐视众生的清高样。实然他不过是想气气青鸟,看见青鸟的人形,忍不住嘴贱:“你怎么还不回蓬莱涅槃?”谁知一语戳中青鸟心事。青鸟自称为关青宇,老态龙钟的人样,居然喜好桃粉色的花衣,面容极瘦,一笑起来颧骨高得出奇,偏偏那双眼睛像是琥珀般明亮温和。她委婉地瞪了眼不知趣的苏离,用手杖在地面画出一个足以容纳十人的圈,道:“我一个人怎么敢回去,万一出了意外,那就是魂飞魄散。”苏离点点头,眼瞅着焦急万分的秋生念突然向他冲过来,抱着洛隐身边的泥人又哭又笑,心中莫名感慨,想起了夏朝时死活不愿意让洛隐离开的自己。他又回头看向关青宇:“不过你时日不长了。””那能怎样?我这不是来求你帮忙了吗?“呵,我可没这么好心。”旁人对他们的对话,都是一头雾水。但也默契地没有提问。倒是弥海,问了其他的事儿。他摇着手里的竹尖儿,笑问:“这闲灵山到底怎么回事?那明启又是怎么回事?不知青鸟大人可探知了缘由?”关青宇盘腿坐下,让他们围着他:“来,都坐下说。这事儿得从几百年前说起了。”关青宇开始回溯,一下子就把时间拉回到了尧代时期。那时候,因为洛隐的离开,苏离没有在人世间停留太久,之后便回了深山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百年过。然而青鸟与他同为神兽,职责却截然不同。万年前,仙界大劫时月老留下了一卷姻缘线给她,然后不知所踪,青鸟便用这卷姻缘,真假参半地干起了月老的事。可在明启与长陵的身上,出了意外。他们本应是天赐良缘,可恩爱终老,这样的姻缘即使没有姻缘线的加持,外力亦很难打断。偏偏青鸟手欠,想去巩固一番,不小心扯断了姻缘,又手忙脚乱地系回去。扯断姻缘,非同小可。姻缘往往连着人的生死命脉,生死被断,命脉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洛隐的出现,更是打开了这个变化的开端。长陵腿伤一直无法痊愈,又身负韩君嘱托,面对明君的日益关爱开始心智不坚、左右摇摆。毕竟,长陵本就是刚烈又多情的女子。她挣扎良久,终与明启袒露了韩君目的,谁知第二日,她突然小产——毫无征兆地在卧室里摔倒,小腹下方一滩显眼的血迹。明启怀疑有人闯入了将军府,可长陵却说,真的只是她自己不小心。然而……事实当然并非如此,只不过长陵将一切烂在了肚子里。直至两年后明英出生,明启才渐渐将此事淡忘。好景不长。长陵的身体越来越差,虽说明启为了她未再纳妾,可她却终日郁郁寡欢,甚至对自己的孩子都提不起兴趣。第七年,长陵来到明将军府的第七年,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天随人愿,这一次怀胎非常顺利。生产当日,更是明启与韩国打仗的凯旋之日,可未等他看到长陵一眼,站在将军府后院等待的明君明仓瑟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