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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卡尔也问自己,何必这么坚持?就算捞到了,也是一句尸体,要尸体做什么?换一种说话,捞不到的话,是不是表示白了一有可能还活着。然而卡尔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证实后一种可能。陛下,捞到一具尸体。卡尔立刻上前查看,这是一具被河水泡得肿胀发白的尸体,面部被河床的砂石剐蹭得已经无法辨认。卡尔看了一下肩膀和手腕,没有箭伤和金镯子,确定这不是白了一时,心中竟然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战争结束,赫梯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国事需要他去处理,虽然他已经先让安瓦尔回去,但是哈图沙什仍然每天都派人来催他回去,卡尔实在受不了官员们的催命鬼符,只好留了部分人继续,自己先回去。他在路上接收到小王子离世的不幸消息,赶紧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赶回哈图沙什。这个他生下来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甚至一面都未曾见过的孩子!回宫的卡尔立刻找人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一切都挽回不了,他回来得来晚了,孩子已经被安葬。他一度非常自责,为什么没有及时赶回来,为什么一直逗留在亚述,也许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他的孩子现在会在他的臂弯里伸胳膊蹬腿打瞌睡。知道孩子降生时,他真的很开心,他曾经做过不要孩子的打算。是什么造成现在的局面?是雅里!因为雅里!陛下,王后她非常伤心,您去看看吗?安瓦尔弯腰行礼说。失去孩子,作为母亲定然更加悲痛,是该去看看。卡尔不想多说,点头回应。优娜侧卧在床上,梨花带雨,不停呜噎,断断续续地隐忍流泪,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位极度想隐瞒悲伤却忍不住泪流满面失去了孩子的可怜母亲。陛下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小王子他还那么着又哽咽停滞,泪流不止。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心,我可怜的小儿子,神会代替我们照顾好他的。卡尔敛下眼睑,这番丧子之痛,会在他心里驻留很久。卡尔接着安抚了几句,决定面对事实,处理这件事。等待卡尔一走,优娜便不再哭泣,脸上也丝毫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有的只是冷漠和狠厉。这个愚蠢的老女人,早该想法子除了,她知道我太多的事情,必须先下手为强。后宫只需要一位掌位者,她手下的私人军队就由我来接手吧!她也不过是想利用我帮她儿子坐上王座,可是我有我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裳!王位,自然是属于大王子的,这个优秀的孩子,会跟他父亲一样出色。对吧,沙利阿尔努旺达陛下!除掉太后,马上就轮到你了,卡尔穆尔西里陛下!卡尔见到了地牢里的太后,即使是如此糟糕的环境,她依然站得笔直,挺着胸膛,昂着高贵的头颅。亚述的前公主,赫梯曾经的塔瓦安娜。她无比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一切的辩白都是无力的,更何况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她背对着卡尔,没什么好说的,订什么罪,你和彭库斯议会看着办吧!这么多年,装傻的装傻,要下狠手时也没手软过,失败的下场,她也不是没想象过。太后拭杀王子,被暂时关押。碍于她特殊的身份,这件事处理得非常低调,目前还没定罪。这事说好听点是过失杀人,不小心的;想要抹黑着说,那是能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但对象是太后,不是一般人,所以这事有些棘手。三天后,皇后来地牢里看太后。两人隔着金属栅栏面对面站着。你未免太狠了,虎毒不食子,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手,这样的蛇蝎心肠我是自愧不如。过奖了!你不后悔吗,为了推倒我不惜牺牲孩子。我早就万劫不复了,我对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决不后悔?太后忽然笑了起来,哼,别得意,总会有件事足够你悔恨一生!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发完狠的优娜皇后身子一软,被身边的侍女扶着走出地牢,嘴里不停地哭诉孩子的不幸。路上的人都因她动容落泪,多么可怜的一位母亲啊!葛莱蒂丝毕竟是曾经拥有过塔瓦安娜之称的后宫之主,不管真相如何,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被认定是失手摔死王子,算得上无心之过,彭库斯议会最终裁定太后流放他国,永世不得踏入赫梯半步。太后最后要求见皇后最后一面,皇后答应了。两人靠得很近,没一会,皇后忽然晕倒在地,太后的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被带走。醒来的优娜皇后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安瓦尔,派人劫杀太后。不管她会不会再回来,留着就是祸害,这个该死的女人必须死。历史上穆尔西里确实流放了一位他老爹的妻子,就是这位玛尔尼伽尔,据说穆尔西里的皇后受病魔折磨,认为是玛尔尼伽尔对皇后使用了黑魔法,所以将其驱逐流放。塞希尔今天一早起床开门,竟然发现门口没有人在蹲守,心想是熬不过,放弃了吧。塞希尔用过早餐后来到草药室摆弄那些带着青草芳香的瓶瓶罐罐,并有条有序地进行记录。雅里,把门口那盆拿过来。塞希尔低着头手边的工作,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没人。他轻咳了几下,继续工作。短短十来天,他已经习惯有个人不停地围着他转,狗腿地端茶送水,还说总是一些听不懂的笑话来逗他开心。他其实真的挺烦的,但是突然安静,他反而觉得不自在。过了中午,白了一仍是没有出现,塞希尔却无心工作了。雅里他伤口恶化了吗,所以来不了?不对,要是那样,塞纳沙会过来通知我的。塞希尔这么想着,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停下工作,走向白了一的住所。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白了一的院子里。白了一正教塞纳沙下围棋,他们在桌上画了格子,用染了颜色的布和未染色的布做黑白子区分。两人玩得起劲,还抢起子来。这不是生龙活虎的,瞎担心什么?离手无悔真君子啊!白了一伸手夺塞纳沙手里的布块。什么菌子包子,你让一下我这个新手会怎么样啊?塞纳沙不一,坐在对地面不停闪躲。咳。塞希尔轻咳一声,终于引起两人的注意。白了一也很意外,这位高冷的医者竟然会主动出现,而不是待在他的药室钻研。塞纳沙也显然一愣,刚才还笑话雅里魅力差,把不到美人,现在主动出现,难不成真有戏。塞希尔,要过来一起玩吗,这个挺有趣的。反倒是塞纳沙开了口,其实他不太会和这位相处,只是处于礼貌询问。塞希尔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近,坐在旁边。你们玩,我看。有人旁观,玩起来就不太自在,塞纳沙恼得直搔头,小声抱怨,你松一下口啊,咬那么紧。送上门来的干嘛不吃呢!白了一仗着自己经验足,得着劲欺负新手。下这里。一直一言不发的塞希尔拿了块塞纳沙的棋子,自己添了一子。塞纳沙被白了一逼进征子围困,塞希尔一下打破了征子,看得塞纳沙很是崇拜,直拍他肩膀,大呼厉害。观棋不语真君子,不能帮忙。白了一伸手去夺塞希尔手里的棋子,刚好握住了塞希尔的手。两人莫名地停顿了几秒,白了一讪讪地收回手,塞希尔也算神色平静地收回,又有谁知道,他心跳得快超出心脏负荷了。塞希尔觉得大大地不妙!就连迟钝的塞纳沙也感觉到了空气里微妙的氛围,然后这盘棋就这么停下了,塞纳沙借口遁走,留下塞希尔和白了一对弈。白了一诧异,塞希尔竟然这么有天分,不过是观战了一会,已经很得要领。塞希尔也惊奇地发现,白了一也会有那么安静沉着的时候,低眉思考的样子意外顺眼。两个白衣,对弈成双,两个人都静心下棋,周围只有树影被风吹拂的沙沙声,偶尔有人路过,都轻手轻脚地离开,不愿扰了这方清净。那日后,白了一偶尔会去找塞希尔,就像两个至交好友,塞希尔却迷上了围棋,两人总会坐下来玩上一局。不要玩物丧志了,你的命根药理都抛弃了?白了一嘲弄。塞希尔但笑不语。白了一哪里知道塞希尔真实的心思,不过是喜欢看他安静的样子。塞希尔很快能够局局稳赢白了一,但是为了不太明显打击白了一,尽量偶尔出点小错。诶,天赋这种东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白了一又怎么会看不出塞希尔的让步。两人正在兴头上,一个手下神色有些着急地进来,说是有人受伤等着塞希尔。塞希尔因为手下通报而打断自己与白了一的对弈而有些不悦,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仍是站起来。临走前,塞希尔一脸严肃地警告,不许耍小动作。白了一不屑地哧笑,我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塞希尔轻笑着离开。冰山美人竟然笑了!白了一的小心脏也受了不小冲击,不得不承认的是塞希尔笑起来很好看,淡淡的,如水般清透干净。塞希尔走了,白了一盯着棋局半天,没有对手也就渐渐失了兴致,他抽身在房间里转了几步,此时一个不太光明磊落的想法突然窜了出来。找证据!不,塞希尔已经是朋友,不能这么干!白了一这么想着,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扫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房间和主人的性格一样,简单、干净、整洁,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