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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射金光的凉云盛,觉得这光太刺眼睛,便随便扔了个钱袋给他。凉云盛捧着这沉甸甸的银子,心都化了,问道:“真给我?”手上却没有归还之意。“钱袋你管。”易墨淡淡地答。凉云盛连忙喜滋滋地收下。但略一想,这话说得总归有那么些不对。像他是易墨的小媳妇似的。“到了。”偌大一层空旷的平台,竟还真有一人立于中央。那人听见声响,回眸一看。把凉云盛惊得苹果一下子脱离手心的掌控。及臀的长发用白色的发带随意扎起,细眉如叶,眼含秋水,白纱罗裳。她连忙拭去眼中泪水,声音清越动听:“两位客官,可是要赏景?”凉云盛一见美人,心里自然一软,双唇将启,又要来劝劝这有情人,易墨的声音却先出:“姑娘有何难事?”凉云盛一脸惊恐。这狐面墨魔,不止面容变得快,连品性也千变万化吗?可偏生这易墨虽言语体面,语气却是一板一眼,非但没有要倾囊相助的意思,还一字一顿,富有杀意,像是要杀人偿命似的。那女子却浑然不觉,蕴出泪水,神色犹豫,最终叹气:“唉……谢过两位公子,可是小女子这事怕是两位公子帮不了。”“哦?”易墨挑眉。“小女子家有老母重病缠身,病卧在床,无人可医。听闻湫灵山境内有潘氏一家药铺,灵丹妙药,定能医治家母的奇病,便从乡远涉求药,奈何未找到药铺,被那蒙汗药晕倒,卖到这烟花之地……”那女子说着说着便抽噎起来。原来不是有情人,是个被生活所迫的人。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凉云盛顶多算个美雄,明明这一番曲折似在唱戏,可凉云盛脑子却被美色糊住了,心里直叹:只可惜这潘氏已被灭门,药铺早已倒闭,怎可能让她给找着?“敢问姑娘芳名?何许人也?”凉云盛问。“小女子姓令,乃是袈玉人。”“姑娘你……”“令姑娘莫嫌小生多事,小生略懂医术,愿为为姑娘赎身,护送姑娘回袈玉医治老母。”凉云盛立马被口水呛住了。虽然凉云盛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易墨真的还记得自己是个魔修吗???重点是,这竟然是易墨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还说得如此行云流水,但好歹你语气真诚一点啊,你这种讨债的语气是妹子是会离你而去的好么!“这……”那女子赶紧跪下,也不多加推辞,哭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起身时,微微一笑,白净如玉。凉云盛顿时觉得或许世上的女子都是只看颜的。凉云盛随易墨去赎身时——其实虽说是赎身,却是易墨又随意抛了个钱袋给老鸨然后带着人二话不说,跑了——终于忍不住好奇心的轰炸,小声问他:“你为何帮她?”“长得漂亮。”“……”这回答还颇具凉云盛的风格。“怎么?”易墨拿着手中的苹果啃了一口,“吃醋了?”吃醋才怪!他哪来的苹果。……喂喂,放下我的苹果!讲道理,有话好商量,干嘛啃我啃过的地方?半晌,他似乎是在抱怨:“你究竟有多少钱袋?”说好的都归我管呢?不不不,重点还是他究竟怎么装下这么多钱袋的吧?话虽这么说,凉云盛的脑子却出乎意料的清醒。他状似不经意地提道:“那我就不去了吧,反正我又跑不了。”“你是我绑来的,懂?”凉云盛扯扯嘴角:“你这人好生霸道。”自己撩妹还要带个电灯泡?“湫灵派要抓的人是你,能给你易容的是我……”“走走走!!”不走难道等着被抓?不得不说,易墨的回答总是旁敲侧击却一针见血。凉云盛瞪了易墨一眼,为自己将来恐怕要一直用狗粮发光而不爽。易墨却微微勾起嘴角,似乎心情很好。虽然勾不勾都一样。死鬼!凉云盛暗骂,易容后怎么笑都是一副包子样,以往风华全无。袈玉吗?没怎么听说过。凉云盛定定地看着身旁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勾起笑。为什么要特意带他去呢。他摸着袖中的匕首,坚硬又复杂的花纹他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这是他唯一信任的老伙计。作者有话要说: 阿凉其实是个“善良”的人呢☆、兄弟“易郎,你干嘛绑着我啊?”凉云盛手脚被一根红绸带紧紧绑在一起,挣脱不得。凉云盛所处的地方叫青云客栈,是去袈玉的必经之路上修的一家客栈。据凉云盛听易墨所说,去袈玉的路只有一条,就是经过乾陵城,越过苍狼山。其中未至乾陵城的路只有一个休息之处,便是这青云客栈。来时路上到处都在传山上一只狼妖近来为非作歹,风头正盛,凉云盛便跟着易墨避避风头,想来也是体谅令姑娘。令姑娘被安排在三楼最右边的上房,而凉云盛则被易墨一起带入了左侧一间厢房。凉云盛已变回原本模样,泪眼汪汪,一脸委屈地看着依旧书生模样的易墨。虽不易察觉,但易墨显然是又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其主要判断依据还是凉云盛的狗鼻子。易墨身上没了花楼女子香脂的气味,相反自身淡雅的芳香令凉云盛精神一振。他不免为这位墨魔的洁癖感到有些好笑。但正事还是要牢记在心的,他侧过身子,露出肩膀和锁骨,笑道:“你这绑得太紧了,勒得我生疼。”一面说着,一面试着把手举给易墨看。“一会就好了。”易墨只是默默帮他把衣服拉上,然后躺在了床上。凉云盛嘴角一抽,然后往易墨身边靠,对着他的耳朵吹气,抱怨道:“真是不知道体贴人。”易墨没有回答,凉云盛便撇撇嘴,不说话了。半晌,易墨入睡了,坚毅的眉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凉云盛把手上剩余的蒙汗药抹在床上。要说凉云盛什么最不缺,就是一身什么地方都藏得有的暗器。过了半晌,似乎是听见了凉云盛均匀的呼吸声,易墨才睁开眼,却没敢看他,怕惊醒身边这只狡猾的狐狸。果然还是放不下吗。凉云盛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那人的手指灵活地在他的脸上滑动着,不放过每一寸肌肤。就算凉云盛知道易墨是在为他易容,但他还是被摸得想打人,眉头不经意蹙起。手指便一滞。“易公子、凉公子,醒了吗?”耳边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那人的手才念念不舍般离开凉云盛的脸。易墨打开门,门外令姑娘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