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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劈晕安思。同一时间,枪声响起,马赞震惊地发现,死的既不是罗密欧也不是朱丽叶。费尔南德斯开枪射向他。怎么会?我和他父亲老费尔南德斯谈好合作了呀?这个阿拉伯人困惑的尸体像装满石头的麻袋一样倒地。费尔南德斯看见岳野放开“林先生”,站起身说,“现在可以谈条件了。”他说,“乐克的副手扛了单兵导弹,前一架直升机发生什么我想你看见了。你需要人殿后。”费尔南德斯谨慎,“我的直升机有红外干扰。”可以规避导弹。岳野嗤笑,“他连导弹都有,会没有火箭炮吗?”他上前一步,“你需要一个人,不要命地帮你解决导弹和火箭炮的cao作手。你手下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你连直升机都要自己驾驶了。你只能靠我。这就是你替我枪杀马赞的理由。”费尔南德斯低下眼,望向“林仁孝”,“你的条件。”岳野对了时间,“十六个小时内,把他送去香港。”香港站可是他的老巢了,到了香港他应该平安。哪怕路上出变故,费尔南德斯这小子变卦,岳野也相信他能应付。在哪里都比留在这里好。岳野警告,“相信我,不要想留下他,你世界里的每个人都会要他的命。你想要他活着,就照我说的做。”费尔南德斯艰涩地说,“我答应你。”岳野拿起两条步枪,转身就走。费尔南德斯理解他的选择,只有他能够断后,他留下,直升机不会被击毁,“林仁孝”才能得到生机。在他彻底远去之前,费尔南德斯忍不住说,“愿主……保佑你,愿圣母玛利亚为你祈祷。”“好吧。”那个硝烟滚滚居高临下的男人回头,却不是看他,而是无限眷恋也无限温柔地看了短暂昏迷的人一眼,笑了笑说,“愿你的主保佑异教徒,愿圣母玛利亚为我祈祷。”第十四章、死亡十几分钟后,安思醒来。直升机在海上。西班牙最不缺的就是海,大西洋,地中海,直布罗陀海峡。他身体虚弱,但神情极为平静。费尔南德斯察觉他醒来,被他过分平静的样子吓到,低声说,“他——至少直升机升高的时候,我看见他还活着。”安思点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费尔南德斯以为他是没有力气说话,小声说,“我以为您会要求立即调头回去救他。”他身后一片沉寂,在他相信不会得到回答时,听见安思异常缓慢柔和的回复。“我平安离开,是他的愿望。”剩下半句他在心中说,仿佛能以此压抑痛苦。——更是我们的责任。十四个小时后,安思出现在香港文华东方酒店前台。肤色略显苍白,但依旧斯文儒雅,用英国护照,说一口很值钱的英语,入住某套房。文华东方的一位清洁人员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里悄悄发出一条讯息。十分钟后,一位优雅干练,戴眼镜的小姐走上套房,安思为她开门。她笑着用粤语说,“安生,好久未见。何处出差返回?”安思一笑,“西欧。”她愣住,“不会是西班牙……”安思不语,只看着她。她强笑,“那边呢,很多人去海岛,我是不中意。海上风高浪急,我常年在那边的友人最近出海都说信号不行。”香港站已知西欧站出现变故,可能有几条线都失去联系。次日何小姐亲自来送安思去机场。一路无话,昨夜她回去打探联络,查西班牙的消息,越查越是心惊。为什么会是安思做这个任务,为什么恰好在任务期内西欧站大乱,几条线上的人员下落不明,不知是身份暴露还是叛变。乍一看上去就像……先让安思上房再抽梯放火。像是有人做了一个圈套,要……他的命。如果有人要他死,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会在内部而不在外部。做到安思这样的情报人员,被外人弄死的几率远远小于被自己人弄死的几率。车到机场,何小姐不由得说,“安生,千万保重。”她当年进香港站,是安思亲手挑选的。听不见后座回复,何小姐大惊之下查看,安思脸靠着靠背,眼睛闭合,竟坐着昏了过去,身体guntang,发起高烧。手边几份她今晨带来的西班牙语报纸,正展到某一份边角上的一条新闻:西班牙军方承认进行武器试射,某个小岛昨天被夷为平地。———标题是死亡,你们说是谁的死亡。第十五章、开战安思眼前是一些细节和画面。大部分关于岳野——应该说宗隐,即使他还不确定是哪两个字。最初斜靠在阴影里的人,肌rou矫健的身躯和罗马柱靠成一个长三角。宗隐给人一种懒散的错觉,他总是尽可能找支点,尽可能少用力,随时随地保持野兽觅食前的蛰伏。一旦爆发起来,没有任何无用动作,每一个动作都目的明确。每一次纵跃,每一次射击,每一次伏地。他近乎赞赏和纵容地欣赏记忆里的画面,烟尘满目,炸声隆隆,但他看得那么清晰。有人轻轻摇晃他,安思睁开眼。在这一瞬间,方才忘记的现实都随光涌入。岛上已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在他离开近一小时后被夷为平地。何小姐焦急,“安生,你体温很高!”正要再说,安思说,“给我抗生素。”枪伤感染细菌,发热是难免的。何小姐随身携带应急医药,此时给他,安思对照说明吃下最大安全剂量,然后说,“去深圳。”安思原定回上海,此时却要去深圳。无论去上海还是深圳,都会有上面的人和他谈话,或者说进行审查。回上海还是在自己的地盘被审查,去深圳……就是到别人的地盘接受审查。何小姐都知道,他和广东那一系的人从来不睦。但她曾跟着安思做事,深知安思的决定无可更改,就略一点头,“稍等,换一辆车,我送你过去。”何小姐亲自充当司机,开车送他入关。深圳果然有人来接,十分礼貌地送,或者说押送他到广州,住进军区总医院。医生为他检查伤口,枪伤里损坏的组织早就被取出,但是伤口化脓。只能抽出脓水,再消毒上药,挂上点滴。等到点滴全部打完,病房里才来了两位访客。访客一男一女,女性差一点到三十,男性三十出头,穿着便服。上面派人审查很喜欢派这个岁数的年轻人。要是派级别比安思高的,那年纪多半比安思大,干这一行时间也长。审查者和审查对象彼此之间耳闻过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