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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傻乎乎地问。厨房里还有一棵,我去看看。下次,下次,克莱斯特赶紧拦住艾德里安,不过,这些菜太好了。你喜欢?每周五为你做一次。不不不,太麻烦了。艾德里安笑了笑,把果汁饮料打开。根据日程,十一月初我们会有个空挡期,大概在十一月三日到七日,艾德里安起身把果汁倒进克莱斯特的杯子,我想把婚期提前,你觉得怎么样?你要干什么?夜长梦多,艾德里安注视着伴侣,眼角叠起得意的纹路。什么?好好想想,我的小动物。在适用不同法律的地区,你还怎么履行伴侣义务?别闹了,克莱斯特拿起餐巾,我们不过是玩玩。艾德里安放下餐具,双手交叠在桌上,这是办公事的姿势。他很少在家里展露威仪,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你认为我是会用婚姻和家庭开玩笑的人?你是会逢场作戏的人。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人?不是什么。你认识我二十六年,别给我没意义的回答。我最想忘记的人之一。艾德里安赶在克莱斯特起身离开之前,把他按回椅子里。为什么?如果说我有什么事要带到坟墓里,恐怕就是它了。这个问题的本质,是我对世界的不信任,克莱斯特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婚姻、家庭都是可亵渎的东西,你喜欢是你的事,我不会投身其中。这不是你的错,艾德里安感到手中传来的颤抖。诺伊拉特是个混蛋,做了无数可怕的事,可他的眼光不会错,克莱斯特平静地摔开艾德里安,罕见的痛苦在他脸上扭曲地浮现。他一直认为你是个良才,他告诉过我很多次事实证明你是他要我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一切都要和你一样,否则他绝不会像父亲对待儿子那样对我,而是像对待一条野狗所以他让我去读指挥学院从来没人教过我该怎么成为另一个人,可谁愿意生而无能?我不能让他为我骄傲,不能让他爱我,所以我选择离开我恨你们,你们所有人,既然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喜欢我,还怎么能指望外人?你所谓的婚姻和爱,不过是奚落和嘲笑。现在你满意了?失去你是他的损失,诺伊拉特不适合做父亲。如果他需要一个优秀的儿子,他该想如何亲自培养,而不是把成年人的观念粗暴地扔出来,再把孩子丢进军队不管,艾德里安扶住他的伴侣,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克莱斯特挣扎着推开艾德里安,说完这些之后,他实在没脸再呆在这幢房子里了。艾德里安只得用暴力把他制住,拖到卧室铐起来,让他离开这里后会发生什么,想想都很糟糕。艾德里安坐在床边,大脑过滤着克莱斯特的抱怨,事情按他的预想进行着,甚至还快了几步。克莱斯特意识到吵嚷只能让他更丢脸,就停止了咒骂了,尴尬的坦白让他轻松了不少。还好?艾德里安问。克莱斯特叹了口气,点点头。艾德里安解开手铐,喂克莱斯特喝了杯水,紧接着牵过他的手,毫无征兆地把婚戒取下来。如果婚约让你不适,那就忘记它吧。然后他取下自己的戒指,松开克莱斯特的手,轻柔地把他推回床上,转身离开。克莱斯特连滚带爬地追出卧室,他实在料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艾德里安刚把他从崩溃边缘拽回来,转而又把他送进更为可怖的深渊。他冲进书房,艾德里安刚关上书柜的门。还给我,克莱斯特站在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给你,再让你陷入惊恐?艾德里安温和地说。克莱斯特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艾德里安回到克莱斯特身边,关上书房的门,牵住他的手。克莱斯特抽回手,抓住艾德里安的肩膀。不,不要这样它我需要它你依然是我的**,只不过我们之间再无婚约,艾德里安伸出食指,轻轻压在克莱斯特嘴唇上,我遵守你的规则,即使它和全人类的规则背道而驰。作者有话要说:☆、第33章克莱斯特迈进书房,打开壁灯,温和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一角。艾德里安不在的时候,他想看看被剥夺的戒指。克莱斯特打开书柜,寻找暗格的开关,戴了手套的手指小心在书籍间拨弄。艾德里安完全被他带疯了,他已经不指望赢回它了书柜共六层,各类书籍按类别严格地排列在架子上。最下层是老旧的文学书,多是四十年代出版的孤本,被包进书皮或真空袋里妥善地保管;第二层是事关他们本行的书籍,一半是战争史和军事教育书籍,一半关于格斗和武器。克莱斯特取出一本,书封面崭新,内页却被翻阅了多次,边角折损,间或写有几行法语和希伯来语的笔记。他看了看,又把它合上放了回去,显然,艾德里安不想让别人读懂自己的意图。第三层是文学书籍,多为文字浅显易懂又颇具名望的,如海明威的。左右两侧放着少量佶屈聱牙的书籍,品相崭新,如卡尔维诺和乔伊斯。克莱斯特猜测是关系疏远的朋友送的,书籍本身就在他的认知之外了。第四层是最容易够到的一层,放有经典的企业管理、财务精算和心理学书籍,想想艾德里安的出身,他看这些让人毫不意外。克莱斯特跳过这层,向上翻去。第五层和第六层是各种小开本书籍、杂物盒和照片。他随手翻阅,摸到一本写满计数符号的记事本。噢,艾德里安的魔法书。克莱斯特随便翻到一页,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咒语后,他失去了兴趣,关上书柜,疲倦地坐到墙角。雷声从身后的窗外传来。没多久,一张毯子轻柔地落到他肩上。你在这里,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身边,为了戒指?不。我搞不明白了,莱因哈特。婚约让你担惊受怕,痛苦哀鸣。可我们决定忘记它的时候,你又追求起来了。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来转转,看看有没有零钱掉在这。你要它做什么?艾德里安握住伴侣的左手,耐心地重复他的问题,你想要我的婚约,还是你自己的虚荣?克莱斯特转过脸,他早已习惯半途而废。他从未进入过亲密关系,无论是和父母还是和情侣。滚开,他试图抽出手。我说过,即使没有婚约,我们依然是**。你怕什么?克莱斯特腾出右手,不耐烦地推开艾德里安。看看你,可怜的小东西,艾德里安轻柔地握住对方的右手,带着他进入更为亲近的拥抱,维持现状,还是结成配偶。你想要什么?我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别浪费时间。别敷衍,想不明白我帮你。艾德里安向前一步,将克莱斯特紧紧锁在怀里,让他的后背顶住窗帘的下摆。两人胸膛相贴,克莱斯特叹了口气,放松身体,依偎在对方怀里。我记得所有的事情,他说,好事,坏事,大多是坏事。现在我告诉你,送走你之后,C.L屠杀了我的所有同事。死了的人在噩梦里咒骂我,活着的人不愿意放过我。我后悔了,如果没那么做他没再说下去。我告诉过你,无论你再问多少次都是相同的回答: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所以我们还活着。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的细微表情变化,轻抚他绷紧的身体。窗外飘进来暴雨的声音。寒意透过窗帘,贴在他们身上。我们回卧室去,好吗?艾德里安建议。克莱斯特点点头,伸出手臂向艾德里安的脖颈搂去,又收回手。过来,艾德里安移开身体,温柔地鼓励他,到暖和的地方去。克莱斯特犹豫着,艾德里安握住他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脖颈。我们这么苦苦相争,为了什么?为了自尊?为了在爱的关系中不落下风、占有对方?你可说错了,克莱斯特强撑着,露出些许嘲讽的笑容,我们只有协议规定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所有。如果没有协议的约束,你能像接受爱人那样接受我吗?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忘记顾忌和毫无来由的仇恨。不能。你不信任我,对吗?相反,我相信你会有不错的事业。我说过,发展这份事业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要强有力的支持来应对潜在的威胁。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完成,为了我,更为了你。我不是个有事业心的人,克莱斯特推开对方,靠上身后的窗帘。我也不愿意被绑在别人命运的车轮上。趁着一切最坏的情况尚未发生,还是回到各自原本的生活里去。你还在为戒指生气?别闹了,我们之间只有过协议关系。为什么和我上床?随便玩玩,占点便宜,你的rou和屁股都很爽啊。克莱斯特故作镇定地说,从他不停抖动的眉毛和嘴唇来看,真是个损招。艾德里安并不意外,他明白克莱斯特需要的爱人是一个宽恕者,他能胜任这个角色;为了纯粹的、几乎是病理性的忠诚,他也可以容忍短暂的麻烦。他感到自己僵硬的心灵有些动摇,面对克莱斯特时,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悲悯和痛惜,那些青少年般的冲动。但在他们这个年龄,爱是糅合了博弈的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