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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想挣脱苏星南的手,但力量差太远,怎么都甩不开。“我不是问你这个!”苏星南把他往里一推,推进房间去,又关上门来,“我问你为什么一脸愁眉不展!”“我愁眉不展?”“你就算发现了玉灵作怪,也只是焦急,没有这样忧愁难过的表情。”苏星南语气缓和下来,他把许三清摁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下来与他平视,“道术我是不懂,但我可以像朋友一样听你讲一下烦恼的事情。”许三清愣住了,朋友,这个词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多数这个词都是在“我们是朋友啊你帮我看个相就别收钱了”或者“你这都收钱还当不当我是朋友”的场合下出现的,这样认真地看着他,在自己还没有求救之前就伸出手来要拉自己一把的朋友,许三清当真没有遇到过几个。苏星南看他愣住了,便扬起手来在他眼前挥了挥,“喂,你怎么了?不是真的中邪了吧?”“我,我没事,不,我有事,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事……哎呀,怎么说才好呢!我其实是……哎啊!”许三清怕他有一刻迟疑,这伸出来的手就要收回去了,于是忙不迭地开口,情急之下,竟然一口咬破了舌尖,痛得他“啊”一声叫了出来。苏星南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许三清要咬破舌尖喷童子血,但片刻便发现他只是捂着嘴巴嗷嗷叫,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你这蠢货!哈哈哈!”“不许笑!嘶嘶……好痛!”许三清心想还不是你问问题才害我咬到舌头!又急又怒,又羞又气,只能憋红了脸从布包里翻出药瓶,对着镜子折腾着涂药粉。铜镜在晚上特别昏黄,舌尖上那一点点的咬伤照得出来才有鬼,苏星南笑够了,便走过去捏着许三清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这光线哪照得见,我帮你吧,省得你又说我欺负你。”“本来……就是……哟!”被捏着下巴的许三清说话都说不好,只能乖乖吐着舌头让苏星南给他点上药粉。光线实在不好,苏星南稍稍低下头去,那红艳艳湿漉漉的舌尖上有一处特别红的破口,他单手夹着药瓶往上倒,却是扑了许三清一脸的粉。许三清连打了几个喷嚏,苏星南连连道歉,想了想,干脆把药粉粘在指尖上,轻轻点上那小破口。许三清打了两个喷嚏,眼睛里全是泪水,眨巴两下眼睛,便看见苏星南那张雪后初晴般冷然又和煦的脸定在自己鼻尖前两分位置,长长的睫毛半垂着,修长的手指专心地给自己涂药粉,顿时心里一阵狂跳,那吐在外头的舌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别动啊,全糊到舌头上了,你不觉得苦啊?”苏星南捏着许三清下巴的手用力了一点,把他的舌卡在外头,许三清心里叫苦,只能任他摆弄。好一会,一层厚厚的药粉才覆盖住了那流血的伤口,苏星南满意地点点头,旋即皱了眉,“哎呀,你口水都流我手上了!真是岂有……此……理……”苏星南嚷嚷着眼睛一抬,便正正对上了许三清湿润的眼睛。只见他被自己捏着下巴仰起脸,湿红的舌头颤颤地伸了出来,涎水从嘴角淌下,直淌到他手上,可怜无辜得像待宰的小鹿,莫名其妙地让人生起一阵“欺负一下应该很好玩”的恶劣兴趣。“麻了……”许三清眨了眨研眼睛,视线隔断的时候苏星南忙不迭地松了手,逃也似的跑到了距离他最远的地方站着,“我下巴都麻了。”“你舌头受伤了就别说话了。”苏星南庆幸许三清不懂武功,要不一准听出他气息紊乱得不像话,“我也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罢,便一把拉开门,跑了出去。“咦?这不是他自己来问我话吗?怎么成我多话了?”许三清歪着头不解,好一会,咧开嘴来笑了个甜如蜜糖,“算了算了,看在徒儿你长这么好看的份上,为师就不跟你计较了。”苏星南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一屁股坐到床上,往自己脸上狠抽了一个耳光。他这巴掌没留一分力,右边脸上顿时出现五个鲜红指印,连嘴角都隐隐生痛。痛楚上来了,便把三分邪念给压了下去,苏星南往自己左脸又抽了一个耳光,终于把自己扇得灵台清明了。苏星南,这是杨家,是你妻子的娘家,再过五天便是你妻子的生忌,你这畜生怎么还会因为一些色相引诱便起了色心,竟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起歹意?其实苏星南自己也挺郁闷,第一次他以为自己只是敏感的地方被无意撩弄了,是纯粹的生理反应,但刚才,他是真真切切觉得心里扑嗵了一下,一时间竟想不起那个泪眼汪汪的人儿是许三清。嗯,是了,许三清虽然是男儿身,但他年纪小,容貌仍有些男女不辨的可爱,长得又清秀,个子也小巧,所以他才会把他当作姑娘一样看待,不自觉起了歪念。“得督促他多吃点饭,好好长身体,强身练武,赶紧脱了这稚气才是。”苏星南嘟嘟囔囔地开解了自己一番以后,便宽衣睡去。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擦边球……就别举报了吧Orz☆、第22章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他却被一阵下人聊天讨论的声音吵醒了。“哎呀竟然发芽了!”“这院子好多年没见过绿色了呢!”“别高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们在讨论什么?”苏星南推开窗,涌进来的阳光带了点斑驳的绿意,他眯了眯眼睛,只见昨天那棵形同槁木的树展开了一片片小绿芽,花圃里的也从灰绿转为淡绿,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好像一夜之间就焕发了生气,脱胎换骨。“苏公子早,我们去干活了。”被逮着聊天的仆人很快就散了去,苏星南知道这肯定跟昨天许三清的行径有关,便马上穿衣梳洗,想去找他问个究竟。果不其然,才走到院子中庭,就看见假山的另一头,许三清正蹲在地上,两手托腮地仰望着那棵重获新生的树,一脸惆怅愁容。苏星南走过去,影子把小狗似的许三清给遮了个乌云盖顶,“你干嘛蹲在这里?”“我烦恼啊,还不准人烦恼吗?”许三清愁眉苦脸地朝苏星南伸出手去,“拉我起来。”苏星南有点避嫌地迟疑道,“你自己不会起来啊?”“脚麻了……”“……”苏星南无语,只能把他拉起来,许三清蹬了几下发麻的腿脚,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在烦什么?”苏星南看不习惯他一腔心事的样子,“这院子恢复生气,是因为你埋了符灰跟瓦脊土的缘故吗?”许三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