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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上,寂静无声,青年走近了那间包厢,推开了门,扶着墙壁朝内张望。 包厢内也是一片灯红酒绿,一群金发碧眼的帝国人正在大声吆喝着拼骰子,一旁的音箱正大声播放着最新正在打榜的R&B新歌,快节奏的rap听得人头皮发麻,有两个人拿着话筒大声地唱着歌。 张良绍仔仔细细地掠过他们的一张张脸,不乏有几个长得还挺帅,但是却没有自己想要见的人。 有人注意到支在门口的青年,抬起头,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耳边只剩了劲爆的背景音乐声。 “抱歉,我可能走错了。”张良绍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懒懒地把脑袋缩回去,就要把门阖上。 里面的男人们听见他说地道的帝国语,眼睛一亮,其中一个走过来,拉住门邀请他,“你一个人?要不要过来加入我们?” “不了,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张良绍有点头疼。 “那又没有关系,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和我们一起玩。”那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十分热情地拉住他的手臂,“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是学生吗?” “不不不……”张良绍差点被他一把拉进去,下意识攥紧了门把手。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请你喝一杯……” 张良绍摇头,正想着怎么拒绝才足够明确,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从他身后绕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向后扳去,紧接着那位金发帅哥的手被从他手臂上使劲掰开了。 “安德鲁,他说了不。” 张良绍的后背撞进一个冷硬的胸膛里,男人沉静清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像一桶冷水迎头浇下,把他浑浊的大脑搞清醒了。 “Lux?你们认识。”名叫安德鲁的人脸上有些惊讶,很快愉悦地笑起来,“太好了,我还在想怎么邀请这位小帅哥和我们一起玩玩。” “不用了。”宋文耀,说起帝国语的时候带着一股高贵隽永的腔调,听起来冷冷淡淡的,“我要先失陪了,你们慢慢玩,这次记我账上。” “嘿,大魔王,你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哦,我知道了,这就是你们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吧哈哈哈……” 安德鲁的声音消失在身后,张良绍跟着拽着他手腕的男人快步走下楼梯,醉酒后迟钝的大脑跟不上那么快的步速,他差点绊倒,却被某人一把搀住。 “等等,等等。”张良绍把人推到墙根上,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可惜在昏暗的视线下,涣散的瞳孔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你是大BOSS吗……” 可是宋文耀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不是高不可攀,冷静自持的禁欲系成功人士的典范吗? “不……你不是。”张良绍在对方开口之前兀自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 “你是谁,我听见他们叫你路……路……” “勒克斯。” 对方开口说了一个单词,张良绍根本没听清。 “对,就是那个。”他点了点头,然后挣脱他的手臂,摆手,“大叔,我们不约,不约!” 年仅二十五被人叫作大叔的宋文耀:……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再次被人打开了手,宋文耀干脆长臂一揽把人搂到了怀里强硬地往门口拖。 “放开我,你谁啊,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悠然!悠然!” “阿良?!”陆悠然站在距离两人三步远的地方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们,看样子本来是在门口透气。 宋文耀用冷冷的眼神往侧边一扫,活生生把陆悠然将将迈过来的脚步冻住了。 “你……您是……”陆悠然忐忑地眨了眨眼。 宋文耀从光脑上拨出一张名片发过去。 陆悠然瞥了眼电子名片,捂住了嘴以免自己丢脸地惊叫出声,但内心已经是土拨鼠尖叫状态了。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张良绍你行的! “他住在哪儿?”宋文耀问道。 陆悠然果断报出一串地址,末了还问,“需要我给您写下来吗?” “不用了。”宋文耀看了他一眼,“这件事……” “放心,我口风很紧的,没人会知道您在这儿出现过。”陆悠然做了一个嘴部拉上拉链的动作。 宋文耀顿了顿,犹豫道,“你一个人……” “我过会儿和其他同学一起回学校就可以了!你们慢走!不送!路上小心!”陆悠然摆了摆手,一步三回头地回卡座去了。 留下一个茫然无措的奶奶灰小卷毛,“哎?悠然,你怎么能就这样轻易说放手!你就这样任凭我被怪蜀黍拐走了吗?这是什么塑料基友情?” 张良绍十分卖力地表演,但该配合他的演出的人却选择了视而不见,不该配合他演出的人却把最后那三个字听了进去,周身的气温往下陡降了三个度。 以至于张良绍被以相当粗暴的方式塞进了副驾驶座里。 柔软的毛绒坐垫和带着好闻的淡淡香气的车内香氛松缓了紧绷的神经,耳根子一清静下来,脑子就有点昏昏欲睡。 宋文耀坐进驾驶座,阖上门,倾过身帮某人扣好了安全带,看他蹭了蹭颈侧的靠垫,发出一声意识不清的嘤咛,浅色发梢遮挡下的脸蛋还冒着浅浅的红晕,就连颈部露出的皮肤都是粉粉的,一副诱人犯罪的样子。 好歹还有一些警惕心,还知道拒绝陌生人的邀请,知道向同伴求救,知道说大叔不约…… 他十分顺手地刮了一下青年挺翘的鼻梁,等做完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宋文耀为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失灵感到惊诧。 如果张良绍此刻还清醒着,估计会向他科普什么叫做“小妖精,你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不过此刻的他已经急急地向周公报道了,所以只留下宋文耀一个人在正在预热的车里干坐了一会儿,压下心头无端的悸动,然后踩下油门驶了出去。 …… “宝贝,该起床了,上班要迟到了……” “宝贝,该起床了,上班要迟到了……” “宝贝,该起床了,上班要迟到了……” 昏暗的房间中,空调徐徐地放送着暖气,侧躺在床角的青年皱起眉,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抬起手挠了挠脑后毛茸茸的银发,像个蚕宝宝似的卷起被角,眯着眼慢吞吞翻了个身,顺便把发出响声的手腕放在了自己脸侧,离耳朵最近的地方。 zzzzz…… “醒了就起床,你确实快要迟到了。” 奇怪,今天的起床铃,怎么还有变化? 唰啦一声,遮挡天光的窗帘被拉开,室内大亮。 身后一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 张良绍猛地睁开眼,翻过身,刚好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一个冒着热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