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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一僵。最后他实在装不下去,只得慢慢回过了头。 祈年与他相距不过咫尺,他甚至都能看清他纤长浓密的睫毛。 “你……” “我?”那人笑着应道。 “……”连孟窘迫得不知言语。 祈年却顺势托住了脑袋,轻轻吻了下去。 那人的双唇温热而柔软,唇齿间还夹杂着些许药草的味道。 连孟有些沉醉其中,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是有一件事,他如何也无法忽视。 就在祈年朝他靠近时,他们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色。 而连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祈年的右眼竟然跟哑七一样,是一目双眸。 第32章 三十二、巧合 他们相拥了片刻,过了一阵,才分开来。 连孟趁那片刻时间,又看了看那人瞳孔,发现自己刚才并没有眼花。 “怎么了?”见连孟神情恍惚,祈年又一下抱住了他。 “没、没事。”连孟慌忙应道。 “……”祈年玩味地看着他,却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将头靠在连孟肩上,然后轻声说道,“你总是这样。” “嗯?” “想说的话总是憋在心里。” 连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佯装轻松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刚才看见你的眼睛……” “噢?”祈年一怔,然后转瞬就笑了出来,“原来你是看到了那处……那只是我体质特殊,天生重瞳罢了。” “重瞳?” “嗯,就是一目两眸。就跟胎记、痣痕一样,没什么特别。” “是吗?我只是想到,之前竟从未发觉……”连孟有句没句地说着。 其实他倒不是对这异瞳有何不解,而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哑七的眼睛会同祈年的一样。 这双瞳之象并不常见,难道,偏就如此凑巧吗? 祈年放开抱住他的双手,然后走到连孟身前,拿了个碗,想给他盛些热粥。 连孟看着他的背影,自个儿犹豫了半天,终于徐徐问出了口:“你之前说你并没有去过杏木林,是吗?” “嗯?”听到他的声音,祈年微微侧过了头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一下想起,那日我们在林中时,那个莫何说过的话……” “是吗?” “嗯。听他的口气,像是认识你我一般。” “……”祈年回过头,没有说话,端碗的手也停了下来,“但我确实不曾见过他。” 气氛有些尴尬,连孟赶紧笑了一声:“可能真是那老头儿记错了人吧。”说着,他上前了几步,站到了祈年身边,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你之前有去过连尹门吗?” “连尹门我当然去过。不过是在之前的之前。” “啊?”连孟有些奇怪,这时祈年已经盛好了一碗热粥,慢慢朝他递了过来。 连孟接过粥,抬头,又继续问道:“什么叫‘之前的之前’?” “就是我们还没有重生的时候。” “……”连孟没想到那人又会提到那事,一下被哽得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了,先坐下来喝粥吧。” 说着,他便拉开了桌前的两张凳子。 连孟反应过来,顺势坐了下来,但脑子里却越来越乱了。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祈年跟白藏、哑七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 但是如果祈年说的都是真话,那他找到的那两枚牡丹花佩又是怎么回事? “再不吃,可就凉了。”祈年看着他,轻声说道。 “额,好……”说罢,连孟赶紧拿起汤勺喝了几口。 汤粥浓稠味美,泛着股清香。 “怎么样?” “很、很好。” 然后他们就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连孟犹豫许久还是没有再问下去,而之后几天,他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祈年的身体较之前他们刚来到千月镇时好了不少,至少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了。 连孟觉着,无啼木的毒性或者真与祈年体内之毒中和在了一起,不管后来如何,现下总归是无事了。 他每隔一日就会往镇上的药铺跑上一回,这一来二去,他倒跟那抓药的僮子相熟了不少。 那僮子话多,没事就爱跟人叨叨。 听他说,千月镇的旅客不少,但住民也有许多。 他们生性好客,还特别喜欢跟过往的旅人交换一些外面的东西,尤其是跟那些苗族人。 “苗族人?”连孟不自觉地应了一句,生怕那人看出他的顾虑来。 “是啊,那些苗人可厉害了,据说他们有一套治病救人的方法,旁人学不来的那种。” “……”连孟一下想起寿南山的事情,紧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那药僮子也没有什么眼力见儿,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不过,要他们救人也没那么简单。” “这话怎么说?” “银两肯定是少不了了。他们还总喜欢要一样病人的珍贵之物。” “珍贵之物?” “嗯。街前卖腌菜的王婶就找他们给她儿子看过一病,说是给了些钱,还拿了她家祖传的一个玉镯。” “这……她也舍得?” “不是什么贵东西,玉身浑浊,估计不是好玉;而且几年前,她在地上摔了一跤,镯子边上给破出了一个绿豆大的缺口,就是拿去当铺里变卖,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 “……” 看来那些苗人并不是冲着钱财去了。 只是,拿了这“珍贵之物”是有何作用,他却想不明白。 “对了,前些天,有个唇红齿白的苗家姑娘来我们这儿抓药的时候,我就看她怀里掉出过一枚簪子。” “簪子?” 连孟突然想起,他们在杏木林里的时候,曾看过村长一家有发簪失窃的事情。 说那是他亡妻留下的遗物,不知是被谁给偷走了。 “对,样式看起来是好些年前的了。上面的雕花都给磨损了不少,估计又是哪家给换的‘宝贝’。” “……” 难道这也只是凑巧吗? 连孟还没想明白,这时,听身后一阵懒散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回过头去,竟发现是先前在茶馆里遇上的那个说书人。 “哎哟,张先生,是您来了。”药僮熟稔地打起了招呼。 那人捋了捋胡子,朝他点了点头:“还是要写清嗓润喉的药,就按上次那么配就是了。” 他话刚说完,一抬头,就看了连孟。 “哎哟……” “你哎什么哎。”连孟没好气地应道。 “没想到你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脾气可是真臭。” 连孟不想理他,拿了药就想走。只是身后那人似乎并不想他离开。 “我刚进来的时候,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