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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就不仅仅是你的臂膀了。” 秦文虹含恨退下,只待伺机报复。 鲍鸿轩本欲怪他,却听到他最后那句“没有义父的命令”的话,便再生不出一丝责怪之意,再加上卜凶沙场所向披靡之将才,他不愿与卜凶为这点小事生了间隙,便又送了卜凶不少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还答应让他召见亲信军,自己挑些人手巩固自己府中守卫。 他们几句话将此事带过,不过那画他倒是没有还给卜凶,而是让下人送到伙房去一把火烧了,他见卜凶对此毫不在意,也就对他彻底放心了。 “方才被秦文虹打搅,竟忘了问,我儿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卜凶这才想到自己的来意,便对他说:“请丞相屏退左右,瑞之有要事与丞相相商。” 鲍鸿轩听到他喊丞相就知道确实是重要的事情了,便带他到议事的书房,屏退左右,刚要问他,卜凶却突然跪在地上。 “你这是何意?” “瑞之平生鸿愿就是做个辅佐君王造福万民的千古贤臣,丞相您掌管朝政数十年,天下百姓无不对您称赞不已,朝廷文武百官皆以您为首,瑞之更是对您万分钦佩,只是瑞之随您已经有整整五年了,不知您何时才愿废帝自立,让瑞之达成这心愿?” 鲍鸿轩听后笑了:“原来是这事,世人常说知子莫若父,我看在瑞之这里要换成知父莫若子才对。” 卜凶面露喜色:“难道义父是打算……陛下?”他用手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没错,”鲍鸿轩背着手,露出仿若掌控一切的表情,“本相打算就让他就在病中暴毙,皇帝没有子嗣,我又是国舅,王后的父亲,到时候除我之外,还有谁能称帝。” 卜凶喜色难掩,跪在地上像给皇帝跪拜一样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鲍鸿轩被他叫得心花怒放,肥胖的脸上是压不住的得意忘形。 但卜凶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难题一样皱起眼眉。 鲍见后道:“瑞之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他面露犹豫:“虽说皇帝就这么病逝了是个好法子,可是他若是这么一死,您登基了,那些荒野刁民必定会说是您谋杀了皇帝,到时候必定会打着清君侧的名头起兵造反,瑞之自是不怕那些人的,也有自信定能将他们一个个打服了,可一番战争下来,劳民伤财,不利于您巩固皇位啊。” 鲍鸿轩冷哼一声:“若不是顾着这个理由,本相早就登基了,可如今这是唯一的法子,想要登基,就只能杀掉皇帝。” “您为何不去尝试让皇帝禅位与您呢?”卜凶好奇地问道。 说到这里,鲍鸿轩就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他闷声道:“我当年又未尝没有尝试过?十年前,他才十岁,我就曾几番胁逼过,但他却言君王死社稷,那时他都不答应,如今他已经成年,意志更坚,又怎会轻易答应此事?” 卜凶眸光闪烁地看着鲍鸿轩,循循善诱道:“人,是会变的,况且您也说是十年前了,十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鲍鸿轩感觉他话里有话,便问道:“我儿之意是……” 卜凶连忙回答:“我曾与帝假意结交,也算是有几分情面,不如让我去劝帝禅位如何?” “可这……”鲍鸿轩有些犹豫。 “若是瑞之劝成了,那您就是名正言顺,天命所归的帝王,谁敢再造反,那边是与天斗;倘若瑞之没有劝成,那对您也没有什么影响,总归不过是瑞之多出去打几年仗罢了。” 鲍鸿轩被他几句话说动,便不再犹豫,立马就答应了他:“你尽管去劝,手段可以激烈些,反正他也要死了,倘若事成,我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卜凶自是喜不自胜地答应了,随后他又跟鲍鸿轩申请一匹军马来巩固自己府邸的守卫,鲍鸿轩以为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守卫不严谨,当即就答应了他。 出了鲍府,他拿着鲍鸿轩给他的令牌,去到禁卫军驻扎的军营,在将军营帐中单独召见了自己的两个亲信。 “让手下人准备准备,到时候去京里给本将军看门。” 底下的两人听到他的话脸上瞬间表露惊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我们可以进入皇城了?” 卜凶笑着点点头:“还有更好的,到时候你们好好听我安排,带你们去皇宫耍一耍。” 两人更加惊喜:“将军您可真神!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隔墙有耳,不必多言,你们听我吩咐就是,完事后我会好好与你们畅谈此事,切记万事小心谨慎,不可泄露半点消息,知道吗。” “是!” 只是可惜了他那副珍藏了近五年的字。 就这样,卜凶带着一千禁卫军,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皇城,将这一千精兵放在自家养着。 第二日,他沐浴更衣,焚香三炷,便带着鲍鸿轩派给他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皇宫里去了。 第4章 陛下的曾经 卜凶在寝殿外求见。 华怀允早早便听到了风声,今日卜凶的来意他也了解了几分。 对此他绝不会退让一分,他甚至随身带了一把匕首,随时准备自尽。 吴常侍面容悲戚,他庄重地给陛下穿好衣服,佩戴好了帝王的佩饰,便坚定不移地跟在华怀允身后,准备出去见卜凶。 “陛下不要担心,奴才会陪您到最后。”他早就看到了陛下揣着的那把匕首,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了陛下的打算。 “阿父,是朕连累了你。”华怀允从没这么平静过,他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看开,曾经不敢叫的称呼现在也叫了出来。 吴常侍听他这么叫,霎时湿了眼眶,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出一句责怪抗拒的话来。 陛下自幼是他带大,理所当然地将他当做了父亲,年幼尚不知事的时候,陛下便是叫他阿父,他哪里会允许陛下这么叫自己,他循循善诱地对陛下说,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万金之躯,怎可认一个低贱卑微的宦官为父,那会让人抓着把柄耻笑,那会让陛下的江山不稳……可陛下却怎么也不愿意改掉这个称呼,为此他花了好多功夫,甚至也因此第一次打骂了陛下,用尽了手段才叫他改了这个称呼。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对吴常侍提起“阿父”这个词,他以为陛下早就忘掉了,没想到他却一直记着。 吴常侍哽咽道:“陛下,陛下是个好陛下,好孩子,若是早生几十年,陛下定可做个明君;若是生在平常人家,陛下也可以安然地过完一生,可是陛下为什么偏偏生在这个年代的帝王家?” 华怀允反倒笑着安慰他:“阿父莫要伤怀,命运如此,再者我能生在阿父身边长大,已经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感谢上天还来不及。我会落到如此境地,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