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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了,谢过三娘之后,我就在单家呆下来了。 后来,爹一直耿耿于怀着这件事,时常在我耳边长吁短叹道:“我怎么就信了老狼家呢,我明知道老狼家的能安什么好心!阿久啊,都是爹害了你啊!”直到我跟单铭成亲十多年后爹还常常念叨。 从那时起,我就过着在单家吃,晚上回家睡的生活。 单铭排行老四,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jiejie,还有一个相隔了8岁的弟弟。人多热闹,跟我家完全不同。刚开始的时候我很不习惯,日子久了,慢慢地就融入单家,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单家的小孩,只不过毛色不同而已。 爹一直独居着。西山也有不少漂亮的狐狸,我也明确地跟爹表示过我不介意,但是爹却始终不愿再找个伴。每次瞧着爹一个人孤单的样子,我都会觉得很庆幸,自己有单铭陪着,虽然他很多时候在睡觉,但是那也只是冬天而已。 单铭的爹不止一次气愤地说自己儿子上辈子是熊精,整个西山只有单铭一头狼是睡着度过整个冬季的,这简直是单家的耻辱。平峰上的肖熊子家大女儿对单铭倒是倾心的很,每次集会都抓紧一切机会对单铭猛送秋波。 单铭不睡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偶尔对上一眼,能看见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就算以狐狸的眼光来看,也是非常俊朗的相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魅力非凡的青年了。 单铭的脾气跟他人一样,大多时候都很温和,生气起来却是连他的爹都要忌惮三分的。 我和单铭唯一一次的吵架,单铭将他家的房子给毁了一大半,不过那时候我已经连夜回家去了。等到再回去的时候,房子已经修补完了,并且连平日里不怎么有人的后园都全部翻新了一遍。 那次吵架,一时冲动之下,我跟单铭把什么话都挑明了,然后才发现三娘跟三爹就在我们身后。 几乎是逃回了家,关上房门之后我就后悔了,也许以后就再也不能到单家去了,再也不能跟单铭见面了。然后想到单铭,我就忍不住流泪。 然而第二天天才亮,三娘就带着封家婆子上门来了,身后还跟着面色不豫的三爹。 爹对封家婆子倒是熟的很,封家做的是媒人生意,托她上门说亲的多了去了。不过让爹面目铁青的是,这次封家婆子来说亲的不是爹,而是我。 三娘喝了口茶,闲闲地笑着对爹说:“我家替你养儿子这么长时间,阿久这些年吃了我家这么多粮,总得知恩图报不是。”中途三爹几次想要插嘴,都给三娘拿眼神给压下去。 爹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不过,最后爹还是松口了,为了不让我难过。 虽然亲是定下来了,中间却还有很多繁琐的事情,单家亲戚众多,单是送请贴就好几百张。我仍旧搬回单家住,开始几天,跟单铭相处起来颇为尴尬,日子久了也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西山上都知道单家要和墨家结亲,纷纷送来的贺礼,趁着送贺礼来小吵小闹的也不少,这些就都是单铭的问题了。 盼着盼着,亲迎这天总算到了。 从半夜起,我就一直被七姨娘们捏在手上揉面团捣鼓,一面还要分神听她们训导。还好喜服是件大红袍子,只是多了许多精美的纹饰,若是凤冠霞帔,打死我也不会穿到身上的,宁可将自己一身皮毛亮出来,反正颜色也不差。 轿子是一定要坐的,我在有节奏的晃动中险些睡过去了,下轿的时候迟了几分。七姨娘上来扶我时乘机在我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我眼睛蒙成一片,人倒是清醒不少。 然后是拜天地,礼成的时候单铭在我耳边悄悄说:“累么?” 我以旁人很难察觉的快速轻微点头,单铭向二姐使眼色让她带我下去。 回到单铭房里,整个房间已经布置得十分喜庆,满眼都是红色。我扑倒在大红锦缎被子上,立刻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身上有点凉,又有点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险些给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吓了一跳。单铭察觉到动静,抬头凝视着我的脸,微笑着说道:“醒了?” 在他毫不掩饰的眼神里,我的脸慢慢红了,不止是脸,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变成了火红色,就跟变回原形一样。 “那,夜深了,熄灯吧。”我低下头,呐呐道。 单铭暧昧的笑容一直留在脑里,我只记得自己从头到尾都紧张得手指抠进被褥里。 第二天勉强着起来给公婆奉茶。我跪着端上茶盏,短短的时间里就出了一头汗。三爹本打算咳嗽几声的,在三娘跟单铭的微笑中一口气把茶给喝了。 回门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单铭端着杯子举过头顶跪了整整两个时辰,爹才接过来喝了口。我想使法术帮他托着杯子,却又害怕爹更生气。只好在旁边一直看着。回到房里先给单铭揉手,他的两只手都僵直了,揉了小半时辰才见好。单铭笑眯眯地也不说话,却把我搂在怀里,凑过来“吧唧”亲了口。 成亲前后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除了搬到单铭屋里睡同一张床之外。 每个月回家陪爹住几天,爹慢慢地也就接受了单铭。 三爹的亲弟弟住在后山,自打来喝单铭的喜酒后,就三天两头地过来串门子,也不空手,每次都会带些稀罕的上门礼,却又不跟我们一个桌子吃饭,说是自己孤家寡人的见我们这一大家子不舒服。没办法,偶尔他也会跟着我们回我家,爹赶也赶不走,次数多了,爹也就懒得说了。单铭说,他这个叔叔风流了大半辈子,至今还未成家,也许是看破红尘,独居习惯了。 又过了几年,爹搬去了后山,单铭大呼:“看不出啊看不出!死老头还有这么一手!” 我皱皱眉头,单铭过来搂着我肩膀说:“老子也要过风流快活的日子,阿久,我们明天就搬下山!” 【西山的妖怪】过年 单铭跟阿久早早关了饭馆,打算回山上过年。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前街王油麻子的女儿送来几条风干的大海鱼。单铭脸上笑嘻嘻的,小姑娘红了脸正想开口,见阿久掀了帘子从屋里走出来,揪着衣角转身跑掉了。 阿久今天围了件雪白的围脖,衬着红润的脸蛋,一双眼角上翘的狐狸眼水蒙蒙的看着单铭问道:“王家的人来过?” 单铭晃晃手里提着的鱼说:“送了几条鱼过来。” 难怪那么浓的鱼腥味儿。阿久本想送点回礼过去,单铭却说等年后再送吧,再不出门就赶不及了。于是,阿久便锁了门,跟单铭坐上了回山的马车,车上除了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