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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目眦尽裂,或七窍流血,扭曲着丑陋的面容,无视引力,用脖子那面紧贴着天花板,倒吊着不停地跳来跳去,咚咚作响。 与此同时,一个个惨白的影子从墙面的缝隙里钻出,就像一只只章鱼的触手,挣扎着,扭曲着朝两人探来。 “啪”地一声冰面破裂的脆响,薄弱的防护壁终于在水鬼坚持不懈的撞击下碎成一片光斑,消失在空气中。 不再受阻挡的水鬼们齐齐发出如乌鸦叫般刺耳的嚎叫,争先恐后地朝袁梓榆爬来。 现在除了他们身后上二楼的旋梯,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呵……”袁梓榆突然笑了,它们想把自己逼上二楼,这样正好,他现在巴不得这些邪祟都聚集在一起。 转身奔上二楼。 刚踏上二楼走廊,身后的旋梯蓦然消失。 袁梓榆发现二楼的布局很奇怪,整个二楼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全是紧闭的房门,就像某个宾馆的客房。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松松软软的,连脚步声都被吸收不见。 怀里的小晏珩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他扭着身子看向走廊的左边,问:“哥哥,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袁梓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走廊尽头空空如也。 “爸爸mama,是我的爸爸mama在求救,就在最后那间房间里。”晏珩举着小胳膊,指向走廊尽头:“哥哥快帮我救救他们!” 袁梓榆却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我听见了,他们绝对就在里面!”小晏珩边叫嚷着边想从袁梓榆怀里挣脱下来,他朝房间的方向扭动着身体不停挣扎。 袁梓榆有点抱不住他,又怕他摔着,只好迈步朝那里走去:“别乱动,我们一起过去。” 这下小家伙才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地靠进他怀里。 愈靠进那个房间,袁梓榆的心悸感就愈发强烈,以至于当他将手放在门上时都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手上还未用力,干涩的门轴就发出“吱”的一声,犹如一张诡异的大口,缓缓张开。 第24章 净化【已修】 屋里没有鬼怪,也没有邪祟,却像是连接着一个深渊,只有一片漆黑。 而在那片漆黑中,有一团青白色的光芒,柔和淡雅,宛如天边的一轮圆月,中间裹着一个蜷缩的人影。 袁梓榆缓缓靠近那个光团,原本不该存在的心脏剧烈鼓动着,“嗵嗵嗵嗵”震得胸腔发麻,喉咙发紧。 他看见了光团中那人的脸——那是晏珩的脸。 “嘿嘿……”怀里抱着的小晏珩发出一串得意的怪笑,“对亏了驱魔师呢,不然我们都进不了这个房间哩。” 袁梓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痛,他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晏珩的一只洁白柔嫩的小胳膊,像一把匕首般直直捅入他的胸口。 小晏珩抽出胳膊,从他怀里跳到地上,舔了舔从他胸口拔|出的手,不无遗憾地叹息:“只可惜,魂魄没有血,但驱魔师哥哥魂魄的味道很香哩,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了。” 被撕裂的剧痛迫带着窒息感使袁梓榆如搁浅的鱼儿般大张着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深处的黑暗里,一双双猩红的眼睛骤然亮起,饥渴的呜咽声响成一片…… …… 胡竺看着袁梓榆的魂魄化作一团流光没入晏珩体内,胸口一阵刺痛,就像有水拿着把小刀在他心上挖了一块。 他苦笑一声用手掌按住眼眶,感受到一种湿润、灼人的温度。 “小扫。”胡竺喊了一声,一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扫立马跑了进来。 “我要去帮梓榆找人偶,你就守在他们身边,别让任何人接近。”胡竺撤开手,严肃地叮嘱。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先生。”小扫拍了拍胸脯,顿了顿,又神色黯淡地问:“先生……不会死吧?” 胡竺沉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说:“我走了,必须抓紧时间。” “你要去哪儿啊?难道是要去找我吗?” 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胡竺登时如触电般僵直了身子,机械般僵硬地回头,拥有一头如燃烧的火焰般鲜红头发的年轻男子正勾起嘴角,一脸戏谑地盯着他。 “穷奇……”胡竺从干涩的喉咙里嘶哑着挤出这两个字。 却见对方笑得更开心了:“三千多年了吧,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胡竺垂目,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你可是我的……师父。” “师父?”穷奇重复着,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弯了腰,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他才堪堪停住,用手指勾去眼角的泪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好,你说我是你师父,那就当我是你师父,可是你居然为了一个人类,害我被姜子牙封印在黄泉裂隙中三千多年。这三千年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不停地想你,多亏了那些念想,才让我熬到了今天……你说,我该怎么和你算这笔账才好呢?” 胡竺突然抬头,语气坚决:“不论你想怎么和我算账,我都奉陪到底,可是在那之前,请你把魂蛊的木偶给我。” “魂蛊……”穷奇仿佛品味般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漆黑的木偶,用修长的指尖摆弄道:“你是说这个?魂蛊,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接着他的目光从木偶上移开,越过胡竺,落在他身后如尸体般一动不动的袁梓榆身上,嗤之以鼻:“又是为了一个人类……你的爱好,几千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胡竺突然大声解释道:“我只是,欠了他一个很大的恩情,我答应过他这辈子都会留在他身边帮他来报恩。” 话音刚落,只见穷奇身形一晃,瞬间就移动到他面前,单手擎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胡竺脸上,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再问我要任何东西呢?你会对人类报恩,那么我呢?就可以恩将仇报?” “我……”胡竺语塞,他的确没有资格再向穷奇索取任何东西,正是这只上古凶兽当初捡了因受天劫而奄奄一息的自己,帮他疗伤,带他修炼,他能有今天全都是拜穷奇所赐,可是自己却恩将仇报地算计了他。 就在这时,小扫却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狐仙,先生突然流了好多血!” 胡竺大惊,一把挥开穷奇钳制自己的手,转身扑到袁梓榆身边,看着他薄薄的睡衣被胸口流出的鲜血缓缓浸透。 他抖着手解开了袁梓榆睡衣的扣子,白皙的胸膛上并无任何伤口,可血就像打开了的水龙头般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先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