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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肢残骸——那是埋伏在楼道里的死侍,一路跟着他上了顶楼,哪怕被肢解,眼里也还亮着嗜血的光。 大火扩散开来,瞬间将天台淹没为一片火海。 斑撑着旁边的台子一跃,站在了天台的边缘上,冷睥着那一群在火中挣扎的模糊血rou,随即向街前拐角处的埋伏赶去。 夹了雨丝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寒意,刺得脸颊处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微微眯起眼,回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狙击——九个人,八发子弹,藏在街后的那个人并没有动手。是守株待兔,还是……另有玄机? 但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你们瞄准的机会了。 柱间从天台一跃,稳稳落在了旁边一栋建筑的楼顶。他这边脚甫一落地,身后的那栋楼房就已经轰然倒塌。 从踏入楼道的那一刻起,他就将言灵之力灌入楼梯,然后瞬间蔓延到了整个建筑。枝条在墙壁内部游走,破坏了所有的力学结构,代替钢筋水泥支撑起整栋楼房。狙击手还来不及开枪,就被埋伏在他脚底的藤蔓拽倒,子弹失了准头,打中了周围的死侍。 他抓住这个机会缴了他的枪,将他解决,再一路上到顶楼处理了另外两个狙击手。 而死侍也纷纷被他的枝条束缚,神经中枢被破坏,接二连三的死去。 干脆利落的完成这一切后,他从这内里早已摇摇欲坠的建筑离开,撤去支撑的枝条。便有了刚才那一片断壁残垣,粉尘四溢。 该过去和斑会合了。柱间抬眼看向前面的街角处,目光微沉。 HKP7里的最后一发子弹被斑用来打破了巷道仅有的一盏路灯,让埋伏在巷道里的两个狙击手短暂的陷入视线封锁中。 而斑却并没有继续动手,就如他所料的,上方传来两声枪响,随即便是巷道里的惨叫声与倒下声。 他抬起头,与那个笔直黑发在风中微扬的男人相视一笑。 “不算来晚了吧。”柱间翻身跳了下来,落在他面前。 斑转身走入巷道,弯下身确定那两个狙击手停止呼吸后,这才转头看向他:“你那边的三个人代号是什么?你应该注意到了吧,他们的手上都有个刻了代号的戒指。”说着,他翻开尸体的手,查看他们的戒指,一个“北”一个“空”。 柱间回忆了一下:“‘青’,‘朱’和‘南’。怎么,你知道他们?” “‘零青白朱玄,南空北三玉’。”斑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指向前方,“果然是贤二带出来的组织,连躲躲藏藏的风格都是一样。出来!” “是‘晓’?”柱间微讶,同样警觉的看着那个从拐角处走出的黑影,随即目光一凛,“他就是一开始埋伏在街后的那个人。” 那个人同样穿着红云黑袍,手上的戒指上刻着一个“零”。他手上拿着一把柯尔特M1911A1,漆黑的枪口对着他们。 斑冷笑起来:“你以为拿枪指着我们就算是将军了吗?” 柱间也隐约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对方发出一声没有丝毫起伏的笑声,握枪的手垂下,枪口指向地面的某一处。 血色的瞳仁蓦地收缩,斑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对方的用意,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掷出短刀,想赶在他开枪前击落他手中的枪支。但是他在下一刻计算出丢刀时间慢了一拍,此时言灵的速度已经赶不上了,他索性侧身一步,正好挡下子弹。 肋骨下方传来一阵剧痛,斑感觉意识蓦地模糊。 枝条涌上,转眼化作凌厉的刀剑,在那个拿枪的男人作出防备前就一把将他钉死在地。柱间在斑倒下之前接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掌心一片血红,抱着他的手有些颤抖。 “放心,不是贤者之石。”斑艰难的喘息着,感觉肺叶似乎也受了伤,却还是固执的说了下去,“离开这里……马上……底下埋了炸弹。” 棉签,酒精,镊子,伤药……斑捂着伤口靠着床头,看着柱间从行李箱里一件件翻出这些东西摆在桌子上,想评价些什么,结果一抽气伤口又是一阵绞痛。血还在不断流出,染得整个手掌还有身下床单都是血红一片。因为贤者之石之前造成的伤口对他的细胞再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连带着枪伤也一并被拖累。他抬起另一只手解开扣子,露出苍白健实的胸膛,以及左边肋骨下那个伤口。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只是短短的一个问句都让他觉得有些吃力,虽然混血种的体质可以帮他撑过甚至是一个小时的空血状态,但是伤口带来的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柱间将纱布一并找了出来,在床边坐下,把桌子拉到面前:“你都随身带枪了,我怎么可能不做点别的准备?你刚才太乱来了。” 斑皱起眉就要反驳,刚开口就被毛巾塞住了嘴。 “别说话,我先帮你把子弹的碎片取出来。”柱间把台灯端到近处,调为最亮,再拿起消过毒的镊子和手术刀,将他的衣衫敞开,彻底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没有做麻醉的条件,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 酒店房间明亮的灯光下,男人苍白的身躯半边带血,额间布满冷汗,是少有的虚弱。 斑一把取出了堵在嘴里的毛巾丢在一边:“这些小伤算不了什么。” “可是你之前被贤者之石伤到了。”柱间眉宇间有些忧虑,抬头看着他脸颊上那道血痕,“连止血措施也没法采取。” “那还算不上是百分百炼金提纯的‘精神’元素,不过能做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斑伸手摩挲过脸颊的伤口,闭上眼,“之前他向我提过一种用火元素萃取贤者之石的方案,实验过后发现必须要次代种及以上的龙骨才适用于这种方法。这批贤者之石,恐怕是他从大蛇丸的据点里获取的。” 柱间听着他直到此时此刻仍是从容冷定的分析,叹了口气,抬起左臂递到他面前:“我开始了,疼你就咬我吧。”然后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对着伤口开始下刀,清理皮缘。 斑别过脸不理会面前那条胳膊,咬紧牙关把一切声音咽了下去。 没有进行过麻醉的身体对于疼痛有了最直观的体会,那种刀刃切割过血rou的尖锐感觉直达神经中枢,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却又不得不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需要切除坏死失活的组织,取出弹片。 柱间握刀的手很稳,没有一丝一毫不妥或多余的动作,但他可以从身下男人不自主的颤栗感觉到那种极致难忍的痛苦。 “把呼吸放缓。”柱间轻声道,“保持清醒,很快就结束了。” 斑睁开眼,按照柱间所说,迫使自己将身体放松,调整急促的呼吸。 “说起来我们本来计划好明天去卢浮宫的,断臂的维纳斯,蒙娜丽莎的微笑,还有汉谟拉比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