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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停在中途,血色的眼眸注视着突然恢复人形的少年。然后看着对方一把跳起来抓住了他的爪子,笑得近乎无赖:“快变回来啦,仰着脖子好累。” 火焰升腾而起,将少年一并包裹其中,然而他却纹丝不动。大火一点点把鳞片洗去,露出苍白的肤色,随即变为黑发少年之前的装束。烈焰淬炼出那刀锋似的眉眼,最后消弭于他的身后,化为一把武士刀。 他一把甩开少年拉着他的手:“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只知避战。” 少年眨眨眼,固执的又拉住他:“走啦佐助,你还要回去choucha我的古龙语的说。” “……” 佐助转过头仔细打量着他,似乎想从那笑得一派朗然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你叫我什么?” “佐助啊。”鸣人挠挠头,“有哪里不对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 “漩涡鸣人啊。” 黑发少年目光一冷,反手抽刀蓦地斩下:“你少和我装傻,天空与风。” 鸣人看准了这一刀的走势,一抬手,一片气流缠上刀身,化解了力道,干咳两声:“我没装傻啊,虽然我都想起来了,可是我觉得佐助还是佐助,我还是我啊,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吗?干嘛这么剑拔弩张的。” “笑话。你还当自己是人类吗?” “唔,当人难道不好吗?”鸣人皱起眉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虽然要补考确实很让人头疼,但我觉得还是有很多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 “不过补考好像确实很严肃的样子,如果过不了就会留级啊,我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上课了的说。但我觉得现在再考古龙语对我来说一定是小菜一碟,这可是我的母语啊,不考满分简直说不过去。而且我之前还背了那么多重点……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很认真复习的,我背给你听啊,‘龙文的破译步骤有三,先要剔除非文字线条,其次将它靠向南斯拉夫语支,最后……’” “是斯堪的纳维亚语支,白痴。”黑发少年下意识出口纠正,随即脸色微变。 鸣人一把扑上来抱住了他,笑得得意洋洋:“我就说佐助还是佐助嘛。” 森白的利爪就抵在男人的脖颈处,然而白发男人依旧笑得懒散而无奈:“你说你给我的眼睛会影响你的计划,那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如果你真的是大地与山之王的话,旗木卡卡西对于你而已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吧。” “够了!” 卡卡西伸出手,突然将他整个人抱入怀里,不理会锋利的鳞片会割伤身体。 “十八年前你就喜欢胡闹,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男人身体上长出更多尖锐的鳞片,但他却抱得更紧,由得他在自己的臂弯间变为龙形。 属于龙的利爪抵上他的背部,而他手中,也多出了一把刀刃泛红的短刀。 双方上演着极尽温情的戏码,不动声色,暗含杀机。 那是屠龙者的死不退让,与龙王的心意已决。 这是战场。 然而下一刻,巨龙的骨翼蓦地收拢,一瞬间包裹起卡卡西滚到一旁,堪堪躲过一道烈焰。 烈焰击中地上的废墟,转眼焚尽一切,将断壁残垣灼为灰烬。一个身影渐渐走近,脚步不急不缓。他一头凌乱的黑发被风吹起,一双血色瞳仁冷艳妖冶,唇角噙着一丝笑,仿佛是从远处的白色山峦走下。 卡卡西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脸,有些愕然。 巨龙重新张开骨翼,像是拦在他的面前,修长的尾骨将他卷起,藏到一片巨石之后。 男人在巨龙面前停下,皱起眉:“贤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他说着,伸出手,似乎想抚上它的长鄂。 巨龙浑身一颤,垂下脖颈,低头看着他,仅剩一只的猩红眼眸目光复杂。 “老混蛋?” “原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宗。”男人冷哼一声,拍了拍他满是鳞片的长鄂。 下一刻它才惊觉不对,一道火光从男人掌心骤然窜起,伴着利刃直取它心脏。巨龙尾骨一抽,借力退后,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男人笑了笑,眼底却殊无笑意,而是暗含森冷与杀机。 那个眼神…… “是你!”巨龙咆哮出声,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怎么可能,你怎么会……” “骗过你真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男人扬着唇角看着它这一刻的慌乱,“大地与山,王座于前,你何以不拜?” “因陀罗……”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巨龙振翼引颈怒吼,一片地动山摇。 “我茧化成卵沉睡了很久,那场战乱之后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似乎引发了不小的动静,可当我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它已经变得我不再认得了。四周一片荒凉,看不见世界之树,我只能呆在原地,找不到回家的路。 “从前,王总是对我说,无论身处尼伯龙根的哪一处,只要能看见世界之树,就不会丢了方向。可是我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醒来,这里不仅没有世界之树,连王的存在,我也一并感觉不到了。我一个人呆在那片荒野想了很多,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当年逃避与你的对战,所以王才会一怒之下把我放逐到这个地方。 “可是后来,我等到了师父。他是个四处寻觅龙类遗迹的混血种,在荒野里发现我这只龙崽的时候吃惊了很久。我终于见到了一个活着的生物,拉着他想要问他很多事情,我能理解人言但我的话他听不懂,只能绞尽脑汁的在地上写写画画,企图告诉他我的问题。他也耐心的坐下来,去理解我写下的东西。他告诉我,距离那场黑白皇帝的战争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这个世界是属于人类的世界,我的王,他已经死在了王座上。我很难过,裹着翅膀匍匐在地,却找不到朝拜的方向。 “师父在旁边守着我,他突然问我,龙也会难过吗? “我告诉他,会的,当年白王叛乱的时候,王站在世界之树的顶端看着大地上的战火,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难过。 “他把我抱起来,抚摸着我的额顶,最后又问我,龙类的世界那么残酷,你是否愿意作为一个人来活呢? “我反问他,人就不会难过吗? “他告诉我,人也会难过,只是不像龙那么偏激,而且足够坚强。他还说,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像我所见的这块荒野那么苍凉无色,外面有好看的风景,漂亮的姑娘。于是我教给了他‘刹帝利’封印,让他封起了我作为龙的记忆和言灵,然后我就像一个无知的孩童一样跟在他身边,他带我走过很多地方,教会我很多事情。我作为‘人’的记忆也许只有很短的十几年,可是那是我自愿选择的一切。现在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