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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让人冷到骨子里,登时身上如倒下一盆凉水,使得林雨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将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匆忙间慌乱的低下头,不知自己刚才言语间是否哪里有得罪他之处。 战无野听罢却是冷笑道:“哦,原来是一个小小探花郎的嫡妹,只是你哥不过才任职半年,月俸多数五十银,家第也不甚显贵,在京城也并无甚贵人远亲,如何能供得起你那头上一套数千两银子的玉饰?” 此话说得极不留情面,字字如刀,就是一般男子面子都有些抵不住,何况是一名女子,林雨瑶听得早已是面红耳赤,此时若是为家兄辩解,那头上的玉饰就真如打脸一般无从解释,可若是说玉饰乃徐公子所赠,又恐落入占人便宜穷酸女子的名声,她虽是小门小户,倒也是从小受不得委屈的,被人如此冷言讽语,又解释不出口,一时间急得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徐长清见状,也察觉到战无野话意不对,立即皱眉回道:“这套紫罗兰是我赠于林小姐,与她兄长的俸禄实在无半点关系。 林雨瑶闻言却是将头上手上的玉饰一一摘了下来,然后放进盒子里,红着眼睛向徐长清低声道:“徐公子,今日雨瑶银两带得不够,待他日再来买你的玉饰。”说完便向他与战无野行了个简单的屈膝礼,便转身带着丫鬟匆匆离开,边走边是不断的用手绢擦泪。 徐长清却是一怔,立即转头瞪了在一旁正装作四处打量无事状的战无野一眼,急忙招来伙计,然后让掌柜将玉饰追上去送与林雨瑶。 随即转头语气极是不好道:“战将军一向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还故意吓哭我店里买玉的客人,不知到底是何用意,还是对我有所不满?” 那位小姐已被吓跑,战无野又从掌柜口中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脸色早已是乌云转睛,不过转首见徐长清的样子,也怕他气坏了身子,便是将他护在柜子边,边想边随口解释道:“此事……嗯,自是有原因的,但原因并不在于你,你也知道我的为人脾性,一般对事不对人,刚才也只是因她是你故人,对她说了点小实话,我身在朝堂数载,有些事比你知道的透彻,这朝中之事向来鱼龙混杂,你那母亲故人之子现在不过是朝中的一个小小的探花,只能算是浅摊上的一尾小鱼,如有不慎便会被大风大浪拍死,最后恐怕连条鱼骨都不剩,而他的嫡妹却不老实待在闺阁里,出来如此招摇炫耀,若是一旦被有心人知晓,一折奏书上去,就恐官职不保,若不是看在她与你是故友的面子上,这话便是让我说,我也是懒得说的……” 徐长清初时动摇,再仔细一想,战无野说的也确实是有点道理,不由的稍放了放板着的脸,正眼瞥了战无野一眼,这家伙平日话不多,但跟自己油嘴滑舌起来,却是与那市井无赖有过之而不及,但此事却已是信了多半。 只是斥责道:“即使如此,也无需说得这么难听,她不过是一姑娘家,如何能承得住你的重言?” 战无野闻言知他消了气,趁其它人不注意的空档,却是低头笑着嗅了嗅他发间香味儿,口里轻道:“言轻人家未必放在心上,况且在场听得到的,不过是你我两人,有甚么关系?再者,我这也算是间接的帮了你的故人之子,怎的,你也得露个笑脸与我看看吧。” 他的举动有些亲呢,徐长清顿时紧张的看了下四周,见掌柜和伙计都去忙了,无人看到,看到也只以为两人说什么悄悄话,都移开了视线,便松了口气,刚才的恼意也是去了大半,心知自己若不依言露出笑容战无野绝不肯罢休,只好对他露出点笑面,不知为何,心下比刚才竟多了些欢喜。 随即正色问道:“你刚才匆匆而来是有什么事罢?” 战无野这才收了魂不守舍的神色,同样正经道:“再过十数日就是皇太后的寿诞,过来与你订两只长寿瓶作寿礼。” 徐长清微一寻思,便道:“之前那块亮红翡我一直没动,放在后面库里,不如就用红翡做上两只寿耳瓶吧,上面再镂刻凤凰涅槃图案,凤凰上漆金。” 战无野对此没什么意见,只点头道:“家里老头已让人做了百鸟朝凤,我不过是随着他意思一下就好,你且拿主意吧。“ 虽是如此之说,但礼物毕竟是战无野进献给皇太后祝寿,太差或太寒酸都面上无光,那两块亮红翡不小,足可以做两只五岁孩童高的寿瓶,另外再送上一套福禄寿的玉饰,正好店里做了一套,便让掌柜的拿出来与战无野看了下。 战无野当即满意的点头,这套福禄寿无论种水质地颜色都是极品,也可以说是罕有,皇太后一向喜欢艳色玉,而福禄寿又极符合她寿星的身份,名子也极是讨彩,连战无野这外行人,也是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不过徐长清却是边急着将寿瓶的事让掌柜于后院德子顺子说一下,边是却对正在偷喝他茶水的战无野,刻薄道:“战将军,这玉瓶可是雕来不易,多则八九日,少则四五天,我这小门小店只做些小本生意,这数日不进帐,可经不起客人再白吃白拿……” 旁边的做着记录的掌柜听着,不由的手下一抖,墨水顿时花了纸张,心里暗暗叫苦,自家的东家可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这战将军可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寻常人家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东家却总是不给好脸色,这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战将军每次来搬玉件,东家都是让他分文不准省,甚至还适时的抬高价钱。 可是,自家的东家明明不是这么一个小气的人,就刚才那位女子还大方送了一套五千两的玉饰,怎么就对这战将军如此苛刻,在正常情理上不是应该是对人家能省则省,无事也卖人情吗,怎么到东家这里就全反着来了,掌柜有些担忧的看了徐长清一眼,有些想拉开东家提醒,就算是从小相熟,这人情也是要做到位才长远啊。 不过让掌柜打消念头的却是那战将军的态度,竟对东家的话毫不在意,还笑着迁就道晚上就将银钱送过来,也不问价值几何。 徐长清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研究起那套玉饰,正好库里还有半块福禄寿,让顺子好好设计一翻,再雕出一只凤凰玉钗换掉那支孔雀玉钗,应该就可以了,与那两只亮翡寿瓶图案也是相得益彰。 掌柜听罢不由哑然失笑,随即含笑不语的开始一一将徐长清的要求记录下来,自家东家虽是嘴上刻薄些,但是明显是尽心尽力的,其它人可是没有这等待遇。 而这装礼的盒子却是要量尺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