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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单鸣十四岁那年曾经在云南遭遇巨挫,但单鸣没有告诉他是他的同类干的,他问道:“你们去做什么?” “去的目的,本来是去招人的,还想顺便弄些奖金,因为当时的情况太差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钱也并不多,想要重建游隼,人和钱一样都不能少。” “那去了之后呢?” “去了之后,钱也赚了一些,但是人一个都没带走。” “为什么?” 单鸣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因为那里已经不能算是格斗场了,该叫斗兽场,那些为了钱站到擂台上的,全都是些禽兽。” 沈长泽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为了赢得高额的奖金,全都长期注射药物,这是格斗场默许的,因为注射药物之后,那些人会变的异常嗜血、狂暴、泯灭人性,即使对手投降他们都会继续进攻,直至把对方杀死,而观众想看的正是这些。那是个非常恶心人的地方,那些人到最后连自己是谁恐怕都忘了。” 沈长泽来了兴趣,追问道:“如果不注射药物就打不过吗?他们明知道这样的危害,为什么不退出呢?赚了钱肯定是为了某个目的,要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无法从那里带走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里的大部分人都被骗着收了钱,然后和雇主签了合同,违约要负担高额的罚金。你想象一下,那些抱着自信去格斗场的人,上场却发现自己谁都打不过,随时可能死在擂台上,这边还有雇主的合同勒在脖子上,不得已他们只好注射药物,因为他们的对手全这么干,恶性循环下去,像我们当初那样什么都不懂上去就报名的所谓自由格斗人,现在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上场有被那些人打死的可能,没注射药物的正常人谁敢上?所以‘云顶’现在早就失去了当初自由格斗的意义,变成了一个斗兽场,有钱饲主花高价买来野兽,然后驯养他们,让他们上场决斗,从中谋取高额的赌金。” 沈长泽趴在单鸣旁边,轻轻用手摸着他的耳朵,“爸爸,你们当初也差点死在里面吗?” 单鸣不太愿意回忆那段经历,并非恐惧,而是看着那些注射药物后疯狂的像野兽一样的人,觉得又悲哀又恶心,何况那次他差点失去艾尔,他点头道:“嗯,差一点,不过还好我们没有合同,只要活着从一场比赛里下来,想退出就可以拿钱走人,几十万几百万美金,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最后一次听说那个地方,如果有实力强的人赢了一场比赛,那些有钱的饲主会想尽办法把人留下,想走都未必走得了。” 沈长泽微微一笑,“很有意思,我想去试试。” 单鸣看了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你担心我输吗?” “不,你不会输,但是你被逼到绝路了,当着上千人的面儿变成龙血人,你觉得很好玩儿吗?龙血人计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国家最高机密吧,虽然我没有帮人保守秘密的义务,但是我知道这个秘密泄露了肯定给我自己找麻烦,所以你消停点,别想这些没用的,我们这次是来玩儿的。” 沈长泽也就是随口一说,好好的假期他才不想去搏命呢,听到单鸣的话他就心满意足地说,“爸爸就是担心我。” 单鸣打了个哈欠,“跟你说这么多我都饿了,去给我弄点儿吃的。” “爸爸想吃什么?” “随便。” 沈长泽走到客厅翻了会儿餐单,然后打电话订了些吃的。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单鸣已经睡着了。 这是常年佣兵生涯养成的习惯,一个合格的战士必须能承受住几天不睡觉,也必须在有机会睡觉的时刻立刻强迫自己入睡,也保持最佳体力,单鸣现在只要闭上眼睛随时能睡着,于是他现在好像就睡着了。 他就那么四仰八叉地躺在玫瑰色的大床上,忘了修剪的黑发稍微有些长,披散在脸旁,把他英俊的面容衬得有几分白皙,修长的腿包裹在牛仔裤里,有一半都耷拉在床外,看上去随行又慵懒,那份不加修饰的性感让沈长泽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他的爸爸,在蔚蓝海岸旁的顶级蜜月套房里,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他的面前,躺在玫瑰色的床单上,就好像……就好像他的新娘一样…… 沈长泽无法抑制自己绮丽的幻想,他多想就这么走过去,爬到爸爸的身上,对他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他慢慢走过去,单鸣意识到有人接近,不管多困也立刻就醒了,“吃的来了?” “没有,一会儿送过来。” “哦。”单鸣翻了个身。 “爸爸,做了那么久飞机,你不洗个澡再说。” “不洗。”单鸣在生活方面能懒就懒,连内裤袜子都是沈长泽给他洗的,指望他天天洗澡实在不太可能。 “那我给你擦擦脸吧。” “嗯。” 沈长泽就用温水沾湿了毛巾,坐在床头,把单鸣的脑袋扒拉过来,然后轻轻给他擦着脸,擦完之后,就并用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用指腹给他按摩xue位。 单鸣舒服地眯起眼睛,尽情享受着。 按了一会儿,看单鸣昏昏欲睡的样子,沈长泽帮他把鞋和硬邦邦的牛仔裤都脱了,然后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柔声道:“爸爸睡吧,吃的来了我叫你。” 单鸣轻轻“嗯”了一声,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55、第五十五章 单鸣第二天醒过来,他儿子已经租了辆敞篷跑车,带着他开车在戛纳转了一圈,然后又去了尼斯,两个人在尼斯的海滩上晒了会儿日光浴,频频有女士走过来搭讪单鸣,但她们大部分对沈长泽没兴趣,在她们眼里一个十五岁的东方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实在太嫩了。 沈长泽很不高兴,一有女的过来他就瞪人家,把单鸣弄得特别郁闷,特别想抽他。看来带一个小孩儿来度假根本不能享受到艳遇的乐趣,反而是跟在家带孩子差不多,奶奶的,要不是这混小子把自己的钱偷跑了,他也不至于这么窝囊,单鸣一想这个就来气。 不过,单鸣对赌博的兴趣比对女人大多了,一想到晚上要去蒙地卡罗痛痛快快地赌一把,他就又高兴了起来。 晒了一会儿单鸣就想下去游泳了,沈长泽也跟了进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单鸣游泳,穿着作战服在臭烘烘的泥沼里游不能算在内。 俩人水性都很好,海水被太阳烤得暖洋洋的怪舒服的,他们就越游越深,一直游到了离岸边的游人很远的地方。 单鸣开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然后游到沈长泽背后,踹了他一脚再从旁边浮上来,自己乐得哈哈直笑。 沈长泽也憋进一口气,钻进水里就抱住单鸣的腰,拖着他往下沉,单鸣在水下连踢带踹,俩人憋着气在水里较起了劲儿,互相摁着对方不让对方上去,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试图压制对手。 沈长泽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学会游泳的,就是被单鸣扔进水里乱扑腾,沉下去了再捞上来,反复几次,就学会了。他当时还发誓,等他长大了也一定要单鸣尝尝海水干苦恶心的味道,现在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俩人憋足了气在水下搏斗,最后腮帮子鼓得跟蛤蟆似的,就实在受不了了,双双浮了上来,大口喘着气。 单鸣抹干净脸上的水,喘着气道:“真爽,水真舒服。”他突然从水里拽出一条泳裤,甩到沈长泽旁边,“拿着,老子要裸泳。”说完像条鱼一样一跃窜进了水里,沈长泽愣愣地看着单鸣结实的屁股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抓着单鸣的泳裤,脸一下子红了,他跟着单鸣游了过去。 单鸣游累了之后,就漂浮在海面上,看着墨蓝色的星空,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享受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沈长泽游到他旁边,先是看到爸爸的大鸟埋伏在湿漉漉的草丛中,然后看着单鸣一脸放松的表情,被海水浸湿的头发贴着细滑的脸颊,卷曲的睫毛上沾着微颤的水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那么地诱人,哪怕是身上那些狰狞地伤疤。 他抓住单鸣的手,借力浮在海里,他笑道:“爸爸,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这么黑谁看的着,看着也无所谓。” 沈长泽把下巴垫在了单鸣的肩膀上,他的嘴唇离单鸣的脸很近,时不时就能擦碰一下。 单鸣没有在意,随着海浪飘飘忽忽的感觉,好像睡在云端,别提多自在了。 沈长泽在单鸣耳边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嗯?” “你有想过和谁过一辈子吗?” “嗯?这是什么问题?” “就是你有没有想和谁一辈子在一起啊。” “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一辈子不会很长,死之前应该跟游隼的战友们在一起,那么,就算我和他们过了一辈子吧。” “不是问这个,我是说如果你能活很长呢,能变老呢,能活好几十岁,到时候你连枪到提不起来了,你希望到时候谁陪在你身边?” 单鸣嗤笑道:“你干嘛问这么矫情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到时候谁伺候我啊,可能义工?希望我到时候还请得起保姆。” “爸爸。”沈长泽不满道:“你能认真回答吗。” 单鸣翻了个白眼儿,“我真讨厌你时不时问一些蠢问题,让我感觉自己还在带孩子,你就不能随时都像个大人一样吗。” “我怎么就不像个大人了,这个问题哪里幼稚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未来的规划。”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根本不觉得自己有未来……行行行,算了,你又该说一堆废话了,我回答你就是了,老了之后啊,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最好艾尔和虎鲨也活着,不过虎鲨比我大了二十多岁呢,他肯定死得早……总之,最好老了之后依然能看到他们,一起回顾一下年轻时候的英勇时光?cao,我根本不想变老,还是趁早死了好。” 沈长泽失望道:“我呢?你从来没想过我吗?” “你?你比我小了这么多岁,我老了你还在壮年,你不可能来陪着我遛狗吧。” “我当然会陪你,不管你多少岁我都会陪着你的,爸爸,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 单鸣呵呵直笑,他拍了拍沈长泽的脸蛋,“臭小子真会说话,跟谁学的?” “才不是跟谁学的,我是认真的。”沈长泽摸着单鸣的脸,“爸爸,你要活得久一点,绝对不能死,我只有你,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单鸣扭过头看着孩子脸上的坚定和感情,心里受到了几分触动,这个他从小不点儿养到这么大的孩子,是真的把他当成至亲,崇拜他、信任他、依赖他,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让他心里充满了欣慰和暖意。 单鸣忍不住笑道:“养儿子还是挺有乐趣的嘛。” 沈长泽拿脸颊蹭了蹭单鸣的脸。 单鸣始终觉得男的撒娇不是个事儿,不过有了这么多年养孩子的经验,他终于对自己的想法和别人、尤其是小孩儿的想法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做出了让步,他没有童年,不代表沈长泽也不想有,所以虽然他对于这么大的儿子还这么爱撒娇感觉到别扭,却也懒得阻止他了。 俩人就有这么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漂浮在海面上,享受着宁静时光的流逝。 直到太晚了,他们感觉到冷,这才游回岸边。他们回酒店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发去赌场。 单鸣对于自己身上那层西装皮感觉到很不适应,东拽一下西扯一下的,遂郁闷道:“你为什么非得让我穿这个,穿牛仔裤又不是不让进。” “难得出来一趟,咱们玩儿得像点样好吗,爸爸穿西装很帅,穿着吧。”沈长泽从镜子里看着单鸣修长健美的体型,喉结上下鼓动着,他从镜子里接触到单鸣的目光,忙把眼睛移开,对着镜子系好领带,然后转过身,笑着对单鸣说,“爸爸,好看吗?” 单鸣愣了愣,瞬间被他那阳光帅气的笑容给闪了一下。 就算是他这种完全不注重外表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捡来的便宜儿子长得太他妈漂亮了,小时候就跟个娃娃似的,眼睛占了半张脸,长大了更是俊美无匹,那张脸可谓精雕细琢,挑不出半点瑕疵。 只可惜他自己可能都不觉得长得多好看,毕竟在佣兵的世界里,你可以夸一个人枪法漂亮、肱二头肌漂亮、甚至夸一个人的军刀漂亮,但是你要是敢对着一个男人说“你长得真漂亮”,那跟挑衅差不多,多半得打起来。 总之,单鸣笑着说了句“挺好看”,然后那种为人父看着自己的小奶娃娃长成顶天立地小伙子的自豪感又涌了上去。 单鸣心想,早知道养儿子这么有趣,还十年如一的把保姆当得这么称职,现在更是能当保镖使,当初多捡几个就好了。 俩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开车去了摩纳哥。 越接近摩纳哥境内,越是发现身边的顶级豪车满街跑,俩人把车停好,揣着护照进了蒙地卡罗赌场。 当门口的安检人员比对沈长泽的护照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大概觉得沈长泽不像满十八岁的样子。 最终他们还是顺利的通过了,沈长泽先去换了三十万美元的筹码,然后叮嘱单鸣,“今晚输超过一百万就必须走。” 单鸣耸了耸肩,接过筹码就走。 踩着厚重华丽的地毯,单鸣轻车熟路地拐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