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自爱
用浴巾擦拭了她满是淤青红痕的身体，抱她去衣帽间换衣服。 “还能去学校吗？我帮你请假吧。” “不行，耽误好多天了。” “走的动吗？”他知道下面已经很肿了。 “小腹里面痛痛的，不过我可以走慢一点。”孟晴摸摸小肚子，笑得有些勉强。 “我让魏叔开车来？” “不用了不用了，才十分钟的路。” 赵南意没有强求，给她喂了避孕药就一起出了门。 最后孟晴以龟速挪到了教室，有气无力的趴着，下面和小腹都有些疼。 暖暖回到座位，班长开始组织早自习了。 “暖暖，我醒来就给你回信息了，你怎么不回我啊？”偷偷给暖暖讲小话，谁知道她根本不理她。 “暖暖，你生气了吗？你知道我都是静音的，感冒太严重就没有看手机。”孟晴有些慌，因为她的冷漠。 “暖暖...” 孟晴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热情的人，被冷漠对待，也无法厚着脸皮再找她。 何况她自己还沉浸在mama离开的悲伤中，上课也总是走神。 赵南意晚上总是做到她忘乎所以，疲惫睡去。可白天她又开始胡思乱想，就像一直牵着她的风筝线断了，她只能无助的摇曳在风里。 转眼就到了放寒假，高三放的晚，离过年也只有二十来天了。 最后一天她试着问暖暖寒假要不要一起写作业，她依然不理她，和别人有说有笑，只是不理她一个。 看她走的慢吞吞的，反正快到小区了，赵南意牵起她的手，往别墅走。 “赵南意，你今天就回去吗？” 他回头看她一眼，“明天回。”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 “你能借我一些钱吗？”孟晴有些紧张的抓紧裤腿，借钱真的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我以后赚了钱就还给你。” 她头低低的，又变成那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模样。 “也不是不行。”孟晴抬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赵南意凑到她的耳边道“我要，尿在你zigong里。” “啊？”孟晴瞪大眼睛，努力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那么脏的东西怎么可以进到身体里。 看他不像说笑，只能期期艾艾的绞手指“会，会弄坏的吧？” “不会，我买药帮你洗干净。” “那，那，要是...” “没事的，好多人做的时候不洗澡，也会弄到里面，或是有些人忍不住和jingye一起射的也有。” 看他说的露骨她做贼心虚的四处张望，好在已经到了别墅区，没什么人。 真的没事吗？她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行为。 抬眼偷看他的背影，看着他牵住她的手。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她的。 口袋里手机震动，挣脱他的手掏出手机。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是mama的号码。 孟晴接通了，没有主动说话。 “你好，我是孟晴的mama，请问一下你知道她在哪吗？” “妈。” “晴晴？你去哪里了，你舅舅说你被一个男同学带走了，几天不回家了。mama都快急死了。” “我不是独立了吗？不用你管了。” “你在和我怄气是吗？故意不回家，你在哪个男同学家里，这是他的电话吗？让我跟他说。” “说什么呢？你又不能带我走，我不小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晴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mama都是不得已的，只是一时的困难，以后就好了。” 看着孟晴空洞的眼睛，无声无息的流下泪来，赵南意有些心疼，想挂断她的电话，替她擦掉眼泪。 “mama这么多年辛苦都是为了你，你这么大了，就不会体谅mama一下吗？” “不是我非要出生的，是你自己要生的，为什么你的辛苦要我背负，那我的辛苦呢，我去怨谁？”孟晴觉得怒吼的自己很是丑陋，背过身擦了擦眼泪。 “就像你说的，我已经独立了，你也不用管我，我会读到高考，之后看考试成绩再说。我也不回舅舅家了，住同学家的人情我自己还。” “晴晴。”无奈的口气，好像她多么不懂事一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知道她病了吗？ “唉，你这么大了，我确实也管不了你了，但是女孩子要自爱，知道吗？” 孟晴只觉得心脏骤痛，她的mama在说她不自爱。 “你好好学习，高考才是最重要的。mama以后再给你打电话。” “嗯。” 孟晴蹲下来痴痴的看着手机，知道自己不知羞耻的和别人上了床是一件很叛逆，被世人所不容的事，没人知道她可以自欺欺人。 真的被揭开伤疤狠狠摩擦确是这般痛。 赵南意把她拉起来，轻轻的擦她的眼泪。他不喜欢她在床以为的地方哭。 只是越擦泪珠越多。他叹口气，把她抱进怀里，安抚的摸她的头发。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声，再抬头眼睛已经红彤彤的发肿了。 带她回去洗了洗脸，换下校服又带着她出了门。 她兴致不高，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带她去西餐厅吃了牛排，去高档发廊做了个波浪头发，去城市中心大楼，看万家灯火的夜景。 玻璃外的景色很美，一家家灯光汇聚成一座城市，夜色笼罩下，热闹又平凡，让人羡慕。 看她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显见的是喜欢这，赵南意抿嘴一笑，勾过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看她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才很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孟晴想，不知廉耻又怎么样呢？谁能拒绝这么帅这么温柔的赵南意啊。 “你借钱要做什么？” 孟晴重新看看窗外，有些委屈的道“我想去看看mama选中的家人。” 抛弃我都要选择的家人，是不是像她说的那么好，是不是会幸福。 成年人有太多事太多顾虑太多迫不得已，他们不能理解，在十七岁的她眼里，mama就是全部啊。 “我陪你去。” “真的吗？可是，你不用回去陪家人吗？” “寒假这么多天，没事。” “太好了，我还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人去，会迷路，有你在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出发了，只是一两天他们合起来都只带了一个背包。 乘火车来到a市，他定了一间金碧辉煌建筑里的总统套房。 孟晴有些自卑，望着那些灯光打在她身上，让她有种阴沟里的老鼠过街的感觉。 毕竟她太穷了，勉强能吃饱饭就是她的生活。他们之间隔的也不是有钱这一个距离。 她这样唯唯诺诺的性格就是穷养出来的小家子气。是永远无法落落大方和他比肩而站的。 他以后会变成大厅里路过时看见的那些西装革履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而她，只是短暂的触摸了一下宝石而已。 他们来到她mama上班的地方，她mama在一家茶餐厅做服务员。 她的mama文静美丽，所以不怎么显年纪，穿着特定的制服也很漂亮。 她有那么久没见她了，很生疏。记忆中的mama不是这个和顾客谈笑风生的样子。 记忆中的mama是下班后疲惫无力的样子，急匆匆来接她放学的样子。让房东奶奶宽限一下房租祈求的样子... 在她小小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只想要快点长大，好回报mama的辛苦。 可是在孟晴压抑的生涯里，她的mama可能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压抑。 下班后，她换上漂亮的呢子大衣，提着保温桶上了公交车。 他们打车跟着她，看她下车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街区，进了一家五金店。 店面里有些乱，是大部分五金店的模样。可是老板看着并不寒酸。四十多岁的样子也很年轻，笑着接过mama手里的东西，引她进去。 孟晴往前走两步，看见了店面里支着一个小桌子，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白白胖胖的。 mama低头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和他说话，孟晴气血翻涌，眼泪夺眶而出。 我的mama，那是我的mama... 赵南意看着她脸上的痛苦 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揪了起来，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把她抱住。 孟晴挣扎了一下，还想再看。最后妥协的默默哭泣。 眼泪流过他的手掌，烫手烫心。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抚摸她的背给她顺气。 华灯初上，孟晴被赵南意拉着离开，最后回首看了一眼那一家三口温馨吃饭的画面。 她也好想有个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