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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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其三,是触须。是他的副手,这些不可名状的扭曲之物,是最为肮脏混沌的深渊邪物。 为了隐藏自己如此不堪的阴暗面,到目前为止,所以见过这些不洁之物的目击者,都已经死了。被撕成碎片,嚼碎了抽干了吞噬殆尽。 他之所以一点也不介意使魔小朋友又弱又菜,就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够强了。他的下属一个比一个残暴,能够新加入一位温和羞涩的小白花也很不错,刚好可以中和一下形象。但如果他只有她一个垃圾使魔,那他可能就稍微有点绝望了。 现在是因为不需要她当主C,所以放养了。他不在意她废,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算入战力。说成是不太在意她这个人,其实也没错。 他用肩膀扛着自家貌美如花的小妖怪,让她骑着他来到了寝殿之下的地下秘室。她手里举着燃烛,用以照明。 之所以会用这个诡异的姿势,是因为他刚舔完她腿心,索性就蹲下身,让她坐上来了。 到达目的地后,他再次蹲下身,用尾巴扶着她落地。这份体贴,则是基于她很可能会跟他发展成床伴关系。 同样是为了隐藏踪迹,类似于‘根’的母体已经被他从身上分离出来了,被他封印在地下室尽头的墙壁之上。 他从小妖怪手里接过燃烛,插在附近的托架上。但光线依然非常昏暗,因为这些生物厌光。这小妖怪也一样,平时都躲在他影子里,每天都只出来一小会儿。 纸鬼白不留痕迹地瞥向最幽暗之处,家里那个同样畏光的吸血鬼母亲也在这间密室之内。大人们似乎是签下了什么协议,想让神之夜活下去,她就只能一直待在这个宫殿里,绝对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像是什么不能见光的情人。 他觉得这个比喻很可笑,情人?不如说是尸体。明显是被当成了累赘和障碍。真的是情人的话,他就完全无法理解这份冷漠和距离了,还用上了锁链。他反正是每天都想跟自家的小美人在一起,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 换个角度来看,神之夜又很像是被压制起来了的怪物,被她逃了,就是放虎归山。他个人的话,会比较倾向于这个解释。按理说,他的父亲应该杀掉这样的纯种恶魔,他生来就是干这活的,却没杀,只是关起来圈养。这同样也是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是一个疯了,一个变成星星了,所以没人能告诉他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听别人谈论此事时,几乎全是千篇一律的‘都怪该死的吸血鬼蛊惑了殿下’,还会顺便骂两声‘恶女’‘妖女’什么的。 总之,每次看见母亲,他对于自己处境的认知,就会加深一分。 母亲有那份协议保护,还有他这个儿子保护,所以活了下来。他却无人可靠,而且也……没有人爱他。除了那个使魔。可她又不算是真的活人,只是奇怪的妖怪而已,或者说是玩偶。 区区伴生魔物,怎么可能真的知道什么是爱?揣摩主人的心境、陪伴主人是她的天职,她只不过是在——是在认真工作而已。 就像那些触须一样,没有感情,只是工具。 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有些恼火,他难道还真的希望她能对自己产生感情不成?现在她能保持良好的工作态度,一直陪着他,就已经足够了,他究竟在奢望些什么? 小恶魔忽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地上。带她来的男孩没有跟她一起,他坐在了一只巨大的白骨骷髅手里,跟她隔着一段距离。 “从现在起,请盯着这面墙。”他说:“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 虽然很暗,但小恶魔还是能瞬间看见墙面发生了变化。正因为光线微弱,眼前所见,似乎也更显狰狞可怖了。 像是绞在一起的荆棘丛。 这些藤条状的生物,蜷曲着交织在一起,仿佛交配的群蛇,似乎在不断扭动,互相摩擦。刮蹭间,发出了rou体与液体搅动的浑浊水声。它们忽然一齐涌现,使得墙面凹凸不平。 一整面墙都是。不清楚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因为实在是太暗了,所以不如说,它们就是从‘黑暗’中蔓延出来的。 用蔓延来形容,是因为它们还在不停往外爬,探索着扩散地盘。像是疯狂生长的植物,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顺着地板扭了过来。也有不少等不及落地的,干脆凌空乱舞,发生了什么电磁效应一般,诡异地飘在空中,被吸引向前。 透明的液体从它们的长条柱状身躯上滑落,拉着丝,看上去很粘稠。宛如垂着诞水的长舌,不知道在馋什么,狂热地向前舔舐。 但它们并不像舌头那样光滑,带着无数细小的倒刺,虽然从外表看不出软硬,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善茬。有一面还带着圆口吸盘,不停收缩时,仿佛是在呼吸。 小恶魔的眉头下意识就皱在了一起。是美是丑她还是分得清的,至少在她心里是有一杆秤的。这种东西无论怎么看,都完全不符合她的审美。 在被触须尖端碰到之前,她从恐惧和震惊中挣脱了出来,慌张后退,躲开了这些巨大的rou舌。 她的反应非常戏剧性,被吓到之后,立刻跑到了纸鬼白身边,花容失色地抱着一根骷髅手指大叫‘救命’。 跟那些死在触须手里的受害者简直一模一样。不过他们不会来找他求救就是了。 小妖怪娇生惯养的,还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纸鬼白动了动手指,cao控白骨把她推开了。 “大惊小怪什么,这些是主人长在外面的手。跟它们打个招呼,不要让我说你不懂礼貌。” 小美人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种事。 龙、世界树、魔法。 没说还有触手元素啊?玩我呢?到底谁才是玩家? 飞快地恶补完设定后,小恶魔鼓起勇气,带着一丝丝纠结回头看了一眼墙面,只瞥了一眼,脸上遽然浮现痛苦,又立刻扑了回去,哆哆嗦嗦地找恶龙尖叫:“不行不行不行!我害怕。” 在现实中见到了还是太震撼了,太夸张了,好像还有若隐若现的腥味。打什么招呼啊,见完面,认识了,意思一下得了。 “……你怕我?” 小恶魔应声抬头,发现男孩的表情似乎带上了一丝无措和惊讶。 她的视线接着落到了恶龙的影子里,发现藏在影子里的男孩也是这个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都在紧张地盯着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恶龙露出这种表情,心里下意识一紧,跟着无措起来。 “我不怕你。”她非常耿直地指了指墙面,又马上收回手:“我怕它。能不能别让它们过来?” 纸鬼白收住脸上的错愕,不愿继续暴露心情。谁家的使魔会嫌主人丑陋啊?天底下又有哪个主人会因为被使魔嫌弃而惊慌失措? 他再次狠下心把她推开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糊弄我是没用的。你口中的它,就是我。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凉拌啊。 小恶魔就是再喜欢眼前这个漂亮小伙子,也做不到直面一整面墙的触手。这一刻,她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发过的种种毒誓,什么非你不可的,忽然就有些后悔了。 这算不算诈骗啊,明明刚认识时是那么美味的点心,自从离开影子后,这盘菜就越来越难啃了。这家伙怎么跟罂粟花一样?漂亮,但是有毒。还是剧毒。 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确定这也是你?”她试探道:“有什么证据?” 虽然她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事实跑不了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试图拖延时间。 看影子mama的表情,就知道这朵罂粟花没说谎了。mama是不会骗她的,mama说过他爱她。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谁也不信,只信mama的。 可如果她不跟触手玩,mama也会难过?那她是不是应该努力一下……她不想让mama难过。那种好像要被辜负了的委屈眼神,实在要人命。可能因为是倒追的那一方吧,她总是很主动,也很卑微。 追到手了,也非常自觉地天天哄着他。 “证据?我能现场cao控它吃掉一条龙。要看看么?”纸鬼白平静地交了答卷,镇定自若。 小恶魔的表情更害怕了,刚做完的心理建设又崩塌了。 “它会吃龙?” “对付不听话的坏孩子,不就是只有吃掉了么?”恶龙用白骨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带着一丝恶作剧心理,半开玩笑道:“乖乖听话的,就留着。” 小恶魔这眉头是解不开了:逆天发言。不听话就会被吃掉,这什么逼良为娼的新招式,合着她是来接受拷打的?她对mama的爱受到了挑战。 她深深地望了影子mama一眼,再次回头挑战这一墙爬山虎。 为了mama,她拼了。她会用自己的全部勇气来爱mama的。 触须们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她一直心存畏惧,所以等在那里,没有蜂拥而上。 “主人觉得怎样才算是听话的好孩子?”她胆战心惊地问。 虽然真正想问的对象是mama,但此时问爸爸也是一样的。在这种大是大非上,他们会给出一模一样的答复。 在她回头的一瞬间,纸鬼白就收住了脸上的一切表情,重新变得严厉肃穆,仿佛母体附身,威严而冰冷。 “既然是第一次见面,把衣服脱了,让孩子们好好看看你。自从听说了你的存在,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欢迎你的到来。吾、吾儿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所以,在绝对力量差面前,小恶魔没挣扎两下,就不得不面对即将卷入触须的命运了。自己家的宝贝恶龙,除了宠着,还能咋办。 她知道他跟她是一家人,甚至清楚他们是双生子。这些都是影子mama告诉她的。虽然本体跟她还不熟,所以一时混淆了她的真实身份,影子却从头到尾都知晓真相,而且也什么都懂。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纸夭黧,只不过跟本体相处时,必须忘记这一点。为了跟mama在一起,她自愿成了无名小妖怪,放弃了自己的姓名。 本体对她并不怎么上心,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也从未想过要为她这个‘使魔’赐名。一般都是叫她‘小恶魔’、‘小妖怪’、‘小鬼’之类的。因为恶魔就是她的种族,她现在的状态,官方称谓还真就是【小恶魔】。他这么叫她的时候,就相当于神对着凡间的路人甲喊“人类”、“凡人”是一个意思。 他并不在乎她到底是谁,她只不过万千恶魔中普普通通的那一只而已。 没有名字就没有名字吧。她也对做这什么纸夭黧没兴趣,只想当影子mama的小宝贝,以及这条龙的主人。 她才不在乎这些,可是影子mama说恶龙那小子说不定——很可能、大概率会非常非常介意这一点,他们血缘关系极近,这样亲热是于世所不容的,她隐瞒身份会好一点。 什么血亲不得相恋的,她真的是要烦死这帮龙了,这就是她讨厌这个世界最大的原因。她拒绝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想被同化。 影子mama总是很谨慎,做事力求万无一失,他说他无法承担失去她的后果。要把他的小宝宝从他身边夺走,无异于挖走他的心头rou。为了安抚他,她化身影魔,加入了这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