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可置信

    知墨公子的名号在沐雪城打响，一传回柳城，御书房里的赵公公便一脸凝重，「陛下，那知墨公子手段不小，来头却是查不清的，这会不会危及到陛下？」知墨公子在云江国的名声可响亮了，他并非是王爷，却有着堪比王爷的谋略跟才智。

    「危及？恐怕只对云江国有利。」皇帝早就派人查过知墨公子了，唯一查得到的只有年纪，容貌、家世什么都查不到。可皇帝这般老谋深算的人，心里早就有怀疑的人选了。

    「皇上这话是？老奴不懂，还请皇上明示。」薑还是老的辣，就连长年跟在皇帝身旁的赵公公，也听不出皇帝的言外之意。然而皇帝却笑了，他这好儿子还真是骗过全天下了，什么装傻，什么知墨公子还不是出自他手笔？

    见皇帝笑了赵公公心里疑惑更甚，而皇帝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让赵公公震惊不已，久久不能回神，「知墨公子就是璟王。」璟王……？难道璟王没有痴傻？赵公公不停地浮现疑问，云璟寒这是欺君啊。

    「璟寒痴傻过，但他不知从何时开始装傻了，倒是骗过眾人，就连朕也看不出来。」皇帝还是知道云璟寒并非从头到尾都在装傻，云璟寒恢復神智却不昭告眾人，不过是在保护自己。毕竟他的身分足以让眾人将刀剑对着他，其他王爷也都恨不得除掉他。

    「那璟王这是要开始报仇了？」赵公公也知道当年之事，只不过宫殿起火甚至爆炸，当时却是没有伤及脑子的，然而后来的璟王却神智不清，恐怕在那之前璟王就被下毒了。赵公公曾经惋惜云璟寒痴傻，如今再欣喜不过了，因为他知道璟王才是真正该继承大统之人。

    但是时隔多年，皇上究竟想立谁为太子，连赵公公自己都看不清，「罢了，如今已经是后生的时代了，谁能活得下来，朕就让位……」皇帝语气里有一丝疲惫，当初他在腥风血雨的皇宫活了下来，也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兄弟，他从来不曾可怜那些生命的逝去。

    可如今歷经沧桑，回过头来想起年少轻狂的时期，却也是欣羡得很。也终于到了这一天，璟王、容王、渊王就要开始一场斗争了，他不想偏袒谁，只要赢的人赢得光彩，他就退位做太上皇不再管政事。

    赵公公不再言语，也许皇帝真的累了，掌管云江国的朝政已经消磨了皇帝年少时的热情。他从皇帝一登基时就跟在身旁，一路上接受眾人的质疑，抵挡了不少国家的侵袭，让云江国欣欣向荣地，是皇帝，眼前这个穷尽年华只为了云江国的陛下。

    然而过了几天，云容彻跟云司渊都回了柳城，马不停蹄地就是为了入宫晋见皇上为了……邀功，「父皇，如今沐雪城水灾已缓，城内的人民都恢復了正常生活。」云容彻率先出了声，而云司渊倒是不急着开口，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错，你们二人都有功，只不过朕听闻沐雪城出现了知墨公子这人可是真的？」皇帝说这话时故意试探了云璟寒，果然云璟寒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是他故意让皇帝瞧见的。

    云容彻一听脸色便沉了，那知墨公子平白无故出现在沐雪城，还收买了柳将军，现在只怕他供出自己了。见云容彻还在自己的思绪里，云司渊则开口道，「是，据说是他查出了导致水灾的罪魁祸首。」他突然转换目的了，他不想邀功了，让云容彻的野心暴露也好。

    而皇帝却是将眼神投向云璟寒，意味不明地笑着，「还请知墨公子告诉朕，引起水灾的罪魁祸首。」云容彻和云司渊见皇帝的眼神方向直指云璟寒，那里只有云璟寒，哪有什么知墨公子。难道……两人异常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父皇希望儿臣是璟王还是知墨公子？」云璟寒本来待在璟王府里陪着韩倾顏，不想，赵公公就领着旨意来接自己入宫，云璟寒早就做好被皇帝拆穿的准备了。此时云容彻和云司渊眼神满是不可置信，在赵公公看来还真有点蠢。

    「朕只希望璟王不傻，是谁又何妨？」皇帝和云璟寒两人打着哑谜。而云司渊已从震惊中回神，看来云璟寒早就恢復神智了他可真是高明，骗过了天下眾人，骗过了父皇。

    「那柳将军可是与容王串通一气，不如父皇召柳将军进宫。」见云璟寒提及自己，云容彻脸色不能再难堪了，云璟寒这是要对他下手了？很好，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他们三人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柳将军一进宫见三个王爷都在，心里忐忑不安，可察觉云璟寒投来的目光，他安心了些许，「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希望他押对宝，璟王既然恢復神智，就绝对值得与容王、渊王一争太子之位。

    「不知事情来由，爱卿可否告知朕？」皇帝发话柳将军哪敢说不，儘管皇上此时是笑着，也格外令人感到阴森森。

    「稟告皇上，是容王玷污了小女的清白，臣为了求个解释找上容王，容王告诉微臣必须助他引进流千河的河水入沐雪城中，才愿意许小女一个侧妃之位。」

    「然而微臣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见璟王的手下找上微臣，微臣这才帮助璟王一起疏通了沐雪城中的大水。」柳将军字字句句都将自己的过错拉到云容彻身上，毕竟他原意只是为了柳甄媛，而云容彻心里慌乱，面上依旧一片淡然。

    「父皇，这次沐雪城的水灾的确出于儿臣之手，只不过这法子还是刑部尚书想出来的，是他与城主有过节，记恨了许久。而儿臣利益薰心，为了得到父皇的青睞才做出这等不齿之事。」他怎么可能没想过柳将军供出自己？如今要是几番解释反而更惹父皇生疑。

    云璟寒，这刑部尚书还曾是你的人，他态度一直不明朗，要不是你痴傻了他还不愿归顺于我，如今我也算是断了你一臂，「是儿臣之过，还请父皇责罚。」云容彻低下了头，谁都看不清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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