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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表姑娘(重生) 第1节

    ?  《相府表姑娘(重生)》

    作者:梨鼓笙笙

    文案:

    钓系娇软寄人篱下小美人x权倾朝野首辅大人(年上)

    晏安宁自幼失恃,继母不慈,寄养在给阳安侯做妾室的姨母房里。

    自十岁起,她便筹谋着嫁与阳安侯庶子顾昀——无关情爱,只因看得出他会是府里最出息的哥儿,且嫁给他,她能离视若生母的姨母更近些。日复一日不动声色地取悦,顾昀果真非她不娶,安稳日子眼见着就在脚下。

    可临定亲前,她做了一场梦。梦中,此刻对她温和慈爱的未来婆母设计毁她清白,咄咄逼人地要她下堂,好让顾昀娶一户高门贵女做妻室。从来对她温情蜜意的顾昀躲避了她不可置信的目光,默然地斩断她一切希望。婚后不过五载,她受尽磋磨,香消玉殒。

    梦醒过后,晏安宁毫不留情地拒了亲事。家宴上,她佯装跌倒,拉住了梦中与她有一夜之缘的首辅大人,顾昀三叔顾文堂的衣袖。

    那人抬眸,漆黑的瞳仁看不出情绪,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晏小姐,小心些。”

    *

    顾昀重生归来,只为好生补偿前世不得已辜负,含恨而死的美娇娘。

    然那人却再不多看他一眼,反教他撞见,从来位高权重,最重规矩的三叔乱了衣襟,揉她在怀里,失态地声声唤着她娇娇儿。

    *

    顾文堂宦海沉浮了半辈子,终于站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曾想,而立之年,跌入了一网温柔乡中。且跌得太重,自此再没能挣脱。

    重生后我成了前夫的三婶娘

    前排提醒:

    1.老男人和小姑娘的爱情故事,年龄差大概14岁左右

    2.女主钓系,前期没有心,后期护短,1v1 sc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晏安宁,顾文堂 ┃ 配角:预收《司寝宫女》 ┃ 其它:专栏完结文欢迎品尝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嫁给了前夫他三叔

    立意:命运的馈赠总会在某一刻到来

    第1章

    阳安侯府,承辉苑。

    暑气正重,抄手游廊上悬挂着的金丝笼子里,生着七彩尾巴的西域异鸟神情恹恹,眼皮只余下细微的一条缝,应付着来往的丫鬟仆妇。

    忽地有清脆的环佩叮当声响起,打破了这燥热乏味的气氛。

    有婢女一看便笑着眯了眼睛,热情地蹲下身行礼:“这么热的天,表姑娘怎么亲自过来了?”

    晏安宁手捧一卷画,碧绿的衣裙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花,修长纤细的身量使得整个人瞧上去亭亭玉立,恰似池塘中盛放的菡萏般清丽得让人眼前一亮。

    她微微一笑,宛若神明细细雕琢而成的眉目流转着动人的光华:“不过是几步路的工夫,左右我也没什么事,想着来陪谢姨娘说说话也是好的。”

    “表姑娘有心了。”

    婢女笑着道,当下便携着晏安宁主仆一行人去正房。路过那笼中鸟时,原本倨傲不可一世的鸟儿忽地往上一跃,发出啾啾的声响,甚为悦耳,像是在欢呼雀跃她的到来。

    “到底是表姑娘的鸟儿,真是有灵性。”婢女啧啧称奇。

    晏安宁闻言只是笑了笑,并不多提,唯有身后的贴身婢女招儿听见这话撇了撇嘴,回头看了一眼那鸟儿,目露不舍。

    众人转过一个廊角时,听见西边的厢房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像是瓷器落在地上的碎裂声。

    引路的婢女神情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地斟酌了片刻,那头穿着一身遍地金妆花褙子的谢氏便迎了上来,充耳不闻地拉起了她的手,道:“原是一时兴起,倒劳动你跑一趟,这么热的天,快随我进屋喝碗酸梅汤。”

    晏安宁见状亦不再多看西厢的情形,笑盈盈地跟着谢氏进了屋落座,旋即一边小口啜着酸梅汤,一边示意招儿将画卷展开:“……您看,这就是柳大师的《富春图》。”

    谢氏一听,立时双眼放光地靠近了那画卷,细细看了一会儿,叹道:“当真是柳大师真迹,笔法这般行云流水,瞧那上头的江流青山,倒比江南的景儿还要美一些。真是稀世佳作!”

    “我这般年岁了,也没有什么旁的乐趣,唯爱信笔作画。柳公这画既在宁姐儿你手里,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免就要厚着脸皮借来观摩几日了。”

    谢氏膝下有一子顾昀,在顾家的小辈中行五,年十八,生得颇为俊朗玉成。晏安宁自幼在阳安侯府长大,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今都到了嫁娶的年龄,两边都有意愿促成这桩婚事,因而谢氏这话倒也不算错。

    晏安宁扫了一眼书案上已经近乎干涸的砚台,也不戳破,笑道:“这画儿能得您喜欢也是它的福气,我年纪轻不如您博学,也品悟不到这画的妙处。既如此,这画便赠您了,也算是为它寻到了知音。”

    谢氏一听就蹙了眉头:“这怎么行?这画太贵重了……”

    晏安宁扶住她的手,一脸诚挚:“您就收下吧,权当是我给五表哥秋闱得胜的贺礼。”

    顾昀年纪轻轻已一路顺风顺水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今年亦下场参加了乡试,而今还未放榜。

    这样上进的公子哥儿,莫说是在侯府,便是整个京都,也寻不出几个来,是以谢氏颇以这个儿子为傲。

    提起这一遭,谢氏脸上的笑模样就更多了些,嘴里却谦虚道:“还是没影儿的事,哪里就值得庆贺了?”

    一旁服侍谢氏的婢女却笑眯眯地凑趣道:“姨娘莫要谦虚了,五少爷当日一回府就被相爷考校了一番,连相爷都说,头三名有望呢。”

    婢女口中的相爷,正是阳安侯的胞弟顾文堂。

    顾文堂其人,乃大魏朝廷立国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神童——十八岁便高中状元,后奉先皇旨意领了皇子教习的职,亦曾出京为任一方父母官造福四方,如今而立之年,不仅有着帝师的名头,更是任大魏首辅,是权柄滔天亦多智近妖的传奇人物。

    不过无论这位相爷在外头人眼中是多么令人畏惧的人物,在阳安侯府,众人都奉之如神明,一提起他,除了尊敬,更多的便是与有荣焉。

    晏安宁听着也附和了几句,谢氏被哄得开怀,也不再推辞地畅快地收下了那副《富春图》。

    “对了,方才三meimei那头……”

    谢氏看着晏安宁一脸关切的神情,微微一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必理睬她!这么大的脾气,一有不顺心的事就摔瓶子摔碗,我是管不住了,等到了婆家,有她好受的!”

    晏安宁还未说话,一边的婢女就忧心忡忡地安抚起谢氏:“姨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三姑娘除了能指望您和五少爷,还能指望谁?您若是不管她了,哪里还有三姑娘的好日子过呢?”

    这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情状晏安宁见过不下数十回了,一瞧便心知对方约莫是又要有求于她了。她眸色平静,一开口语气却似乎带着几分焦急:“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也是,亲母女哪里能置这样的气?”

    谢氏见她一如既往的识趣,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那婢女得了台阶,更是一脸酸楚地开口道:“表姑娘不知晓……正院那头这几日心气不顺,故意拿着咱们三姑娘做筏子呢。三姑娘女红不好您是知道的,正院却偏偏要三姑娘打什么络子,还说要拿给黄夫人品鉴……三姑娘唯恐在外人面前落了侯府的脸面,吃不着睡不好,这才脾性大了些……”

    晏安宁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顾昀有一胞妹唤作顾明珍,已经快到了及笄年岁还未定下人家,与她脾气骄矜在京都声名不好有很大关系。

    前几日从秋闱考场出来,被考校的不只有顾昀,还有侯夫人马氏的嫡次子顾昉。然而顾昉从来都是个招猫逗狗的跳脱性子,功课上也不用心,能走到乡试这一步全靠侯夫人花了大价钱延请名师赶鸭子上架,是以前头每回都是堪堪入围。

    只是,这一回顾昉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进了书房顾文堂三句两句考问之下便知,此番秋闱,顾昉是板上钉钉的没戏了。

    顾昉年长却处处不如顾昀,这回更是眼瞧着要名落孙山……照顾明珍的性子,此事定然没少在外头说嘴炫耀,被马氏听说了喊去敲打一番也很正常。

    只是这回大约真是惹恼了马氏,竟说要闹到黄夫人那儿去——黄夫人是大理寺卿徐大人的夫人,出身高门又性子活络,与京都叫得上名号的夫人都有过来往,这些年来也促成了不少良缘,凡是家中有适龄儿女的贵胄人家,无不将之奉为座上宾。

    若是从黄夫人口中说出顾明珍有什么不好,后者的婚事只怕更是举步维艰了。

    饶是如此,承辉苑区区一个下人竟然敢说嘴当家夫人,却也是大不敬了。

    晏安宁并没接那婢女的话,只柔声劝慰道:“姨娘莫要心焦,夫人应只是敲打教诲三meimei一番,毕竟这府里还有许多云英未嫁的姐妹呢。一笔写不出个顾字,若是坏了三meimei的名声,于整个顾家都是损害,夫人又不愚笨,哪里会这般行事呢?”

    她将来若要嫁过来,除却谢氏这个亲婆母,马氏这个嫡婆母也不可得罪——阳安侯身子还算康健,即便是去了,照马氏的性子也万万不可能看谢氏这一房在外头潇洒度日,分家的可能不大。

    谢氏的婢女能在此处说嘴,她却不能为了迎合谢氏说侯夫人半个字的坏话。

    谢氏微恼,不免恨这丫头总是这般油盐不进,滑不溜秋地让人难以拿捏。马氏是不傻,可马氏自个儿的亲生闺女早早出嫁当上了公侯夫人,又哪里会管庶出女儿和隔房侄女的死活呢?

    若是太夫人还住在侯府也就罢了,马氏不敢怎么跳脱,可如今太夫人一心扑在相爷这个小儿子身上,马氏就是真干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谢氏勉强地笑了笑,拉起晏安宁的手道:“你和明珍那丫头一向亲近,不如随我一道去劝劝她。天这么热,大动肝火对身子也无益。”

    她推脱不得,只好点头应是。

    *

    一行人到了方才的西厢房门口,还未进门,隔着珠帘便有一青花茶盏将将落在了晏安宁脚边,溅出的茶水霎时间染湿了朱红绣鞋的鞋面。

    晏安宁垂下眼睑,脚步微顿。

    一旁的谢氏面色一变,忙关切晏安宁有没有被烫着,带来的丫鬟婆子霎时也乱作一团。

    屋内。

    珠帘后站着的少女却并不似外人口中说的那般气急败坏,她隔着帘子望着那影影绰绰的姣好身影,依稀能分辨出素色绸带下细细的腰身,只能算得上中人之姿的面容上闪过嫉恨与不满。

    这一场戏原就是做给晏安宁看的——论女红,府里的夫人姑娘哪个都赛不过她去。她也知自己是有求于人,可求的人是晏安宁,便让她百般不自在!

    晏安宁出身那般低微,如今却将哥哥和姨娘哄得团团转,哥哥更是当着姨娘和她的面说过非她不娶……

    她这样的身份,能得哥哥垂青便该感恩戴德,方才路过西厢房时竟敢装作没瞧见——纵然知晓是姨娘为了那副价值不菲的画将人拉走的,顾明珍心里头还是很不得劲。

    照顾明珍所想,马氏给她没脸的事在府里传得风风雨雨的,晏安宁早就该来帮她,而非要她们使计策三催四请才是。

    顾明珍轻哼了一声,收拾好表情便撩开珠帘走了出去,瞧见晏安宁才哎呀了一声,佯装歉意:“安宁jiejie,都是我的不是,我不知晓你和姨娘在外头……”

    谢氏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也帮腔道:“是啊,安宁,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心思纯良,你可莫要怪罪。”

    晏安宁琉璃般的瞳眸扫过顾明珍的脸,微微颔首道:“自然是误会一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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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一出承辉苑,招儿便再也忍不住了:“姑娘,你这般让着她们母女,她们是越发得寸进尺了!”

    那谢氏说是官家姑娘出身,实然不过是个八品小官的女儿。

    其父一把年纪了才考上个同进士,靠着先辈的关系得了个京官,后来京中做官上下打点颇费银钱,家里揭不开锅了便将这个女儿送到了阳安侯府做妾。

    是以谢氏说是读书人家出身,实然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什么清流风骨半分都没有。

    至于《富春图》这等名画,她又哪里会品鉴什么?

    想来不过是当日二姑娘顾明惠与姑娘闲谈时被她听去了,后者自此便心心念念这幅价值不菲的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