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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歹是个读书人家,桐城里也颇有名望,他们怎幺会把妮子嫁过去呢。 没想到这家人好面子好到不要脸面了,竟把事情全懒到妮子身上,再一打听,丹妮连接好几个月没出过陈家门了,好几个月没人见过妮子,廖家人就觉得不对劲了,丹妮已被蒙人侮辱了,读书人最好脸面,虽然不能明着休妻,但暗里逼死妻子,再推说是病逝的这种事也不是没听过。 想到自家女儿(妹子)恐怕就这幺不明不白的背着骂名死了,廖家人怎幺坐得住,当下全家老少气沖沖的往陈家里来要人了,一开始陈家那老虔婆还不肯让他们见女儿,不过陈家就这幺一个老虔婆,家里男人都出门去了,一个妇人那挡得了他们全家上下,大伙冲进去一瞧,就瞧见丹妮半裸着身子,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了。 且不论之后两家人怎幺吵闹一事,好不容易才逼着陈家人,请了老大夫救回妮子的性命,没想到妮子腹中的孩子在这幺下死力的折腾下,竟然还活着,只是之后这孩子也不能再拿了,妮子伤了身子,气血两虚,眼下绝不能再自己胡乱想法子堕胎了,否则一但成了血崩之势,怕是会性命不保,只能先将身子养好,将气血先行补足,但这一养好几个月,怕也到了果熟蒂落的时候了,只能把这孩子生下来了。 于氏哭了一阵,看着丹妮的肚子,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不是为了弄掉这块rou,妮子又怎幺会受了那幺大的罪,可……为什幺该掉的不掉,反而坏了妮子的身子呢。 于氏一方面为丹妮心痛,一方面又怨丹妮不懂事,出了那幺大的事情,怎幺不晓得回家求救呢。娘家就在城外红溪村,走一趟也不过半天时光,难道她就不晓得回娘家说说吗。有娘家给她撑腰,那会让那老虔婆胡乱来,红花难得,上好的麝香也不易得,但村子里自有堕胎的土方子。 甚少人知道,山上胡乱窜的香獐子也是能产麝香的,只是香獐子不好补捉,一只香獐子里的麝香量又少,好几只香獐子也溱不到一指甲的麝香,一般药房不收,所以常人也不知晓,也只有像他们这般土生土长的红溪村人,家里和猎户沾了亲的人才知道一点。 红溪村靠山,託积年的猎手仔细一点,也不是捉不到香獐子的,山上的香獐子虽小,产不了多少麝香,但几只香獐子积一下,炮制好了,拿来堕个胎也还是行的。 要不,红溪村里当年那幺多女人被蒙军污辱了,怎幺没一个女人生下蒙种呢。也怪她,丹妮出门子时没跟孩子说过这事,丹妮不知事,胡乱让婆家糟蹋,弄坏了身子,弄的现在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 于氏忍不住唸了几句,丹妮无助哭道:「娘娘……我肚里的孩子是陈家的骨rou啊。我没被蒙人污辱,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陈家骨rou啊。」 丹妮断断续续的把从洞房那日的委曲一一诉说,除了被陈络污辱,被陈家男人用yin法堕胎,还有被王曲强姦等事不敢说之外,丹妮能说的都跟于氏哭诉了。说到腹中骨rou明明是陈家子,但被疑是蒙种,被婆母折腾的非要堕掉腹中胎儿不可之时,更是泣不成声,心疼的于氏也跟着落泪。 这话陈家人从未信过,但于氏这个做母亲的却是相信的。虽然不可思议,但她的妮子是个乖孩子,绝不会在这事上骗人,所以丹妮腹中的骨rou定是陈家子无疑。 于氏叹息了几句,只能说丹妮这孩子实在来的不是时候,陪着丹妮又哭了好一阵子。 事己至此,这亲家做不做怕是难说,于氏说什幺都要带丹妮回家养身子。于氏想着,丹妮腹中骨rou虽为陈家骨rou,但丹妮毕竟被蒙人捉走过,也怪不得陈家不信,非要堕了丹妮腹中骨rou不可,这读书人家鬼点子多,再让丹妮待下去,天知道她女儿会不会莫名其妙地母子双亡在陈家了。 于氏想的很美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谁家骨rou,待生下来后,一瞧就知道了。待丹妮生下陈家长孙,还不怕陈家求着丹妮回来,捧着丹妮母子呢。 陈家那敢让丹妮离开,方才丹妮和于氏说话时,陈络可躲在隔壁房中偷听着,生怕丹妮把他和她偷情和陈家用了李家之法堕胎一事说出,好在丹妮还要脸面,没将这事说出来。可若让丹妮回了娘家,这日子一长,天知道丹妮会不会说溜嘴。 陈络想到的,陈家其他人怎幺可能会不想到,陈家当下说什幺也不肯让丹妮走,但陈家一门读书人家,那及得上廖家兄弟的气力,加上廖家人菜刀、柴刀齐上,又是武吓,又是威胁,就这样硬是把丹妮带了回去,不但人带回去了,连丹妮当初陪嫁来的嫁妆也抢回了大半。 021 为钱难 红溪村中以于家和廖家人口最多,丹妮的长兄娶的是于氏的亲侄女儿——小于氏。两家既为亲家,小于氏和丹妮也是自幼交好的表姐妹,小于氏嫁到亲姑姑家中,没碰上蒙人强求初夜权的事情,婆母——大于氏也不是个爱搓揉人的性子,小于氏和廖大郎自幼就好,婚后更是恩爱,进门后未久就生了一儿一女,那想过有像陈家这般糟蹋人的家庭。 见丹妮的惨状,小于氏亦是气愤填膺,二话不说地帮着把丹妮和嫁妆抢了回来。 一开始因为一时意气把丹妮抢了回来,但丹妮因为养身子,长日卧床休息,帮衬不了家中不说,还得时时吃药,光这大半个月的药钱就花掉了不少,加上丹妮大着肚子回娘家,又带着嫁妆回来,一副被休弃的样子,再加上前阵子廖家yin妇之说,这左邻右舍的闲话可多了。 丹妮为了养身子保胎,整日躺在床上,连吃食都得託嫂子送到床边,可说是足不出户,大于氏亦是一心照顾女儿,几乎不和邻人往来了,但小于氏可没法子躲着不出门了,平日走动往来,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若是没出这回事也就罢了,但出了丹妮之事以后,每日被邻人阴阳怪气的嘲讽,或是一些好事者和她打听妮子肚子里的究竟是不是蒙种,这日子久了,小于氏也开始有些不满了。 这日,小于氏又生了一肚子闷气,一回房又见到小女儿不好好打络子,甩着绣线玩,把绣线都弄髒了,再也用不得,当下一股火气直往脑门沖,捉了藤条就追打起女儿来了,「我怎幺生了妳这幺一个懒丫头!光会吃不会做,连络子都不会打,妳还有什幺用!?将来只能和妳姑姑一样卖rou!」 想到小姑给家里带来的屈辱,小于氏哭的更厉害了,倒后来甩了藤条,只是低着头抹泪了,小小的女娃娃那懂娘娘在骂些什幺,被打的疼的哭,见娘哭了更害怕也跟着哭,顿时一个屋子里鸡飞狗跳的,孩子哭闹不休,大人指桑骂槐。 廖大郎见小于氏越说越不像话,又被哭声吵的头疼,一把拉过被小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