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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人,生疏了。” 生疏?什么生疏?你还熟练过? 困倦让人思维迟钝,宣和来不及仔细思索,谢淳将手上的帕子给他:“擦擦。” 宣和还在思考他话中的含义,他照顾谁了?此时将手一缩,躲开帕子:“我洗过澡来的。” 谢淳就扶着他躺下,这个动作倒是很熟练的,捞起两条垂在床外的腿平放在床上,把人往被窝里一塞,然后掖好被角,吹灭蜡烛,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出去洗漱。 他再回来时,宣和又睡着了。 谢淳在床边站了一会,准备出去另找一间屋子睡,宣和却主动往里头挪了挪,给他空出位置,口中轻声呓语,谢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大概是在喊他。 谢淳躺下之后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往自己怀里钻的小脑袋,良久,他才闭眼,阿和长大了。 这样想着,宣和就靠过来了。 谢淳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冷的。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长大了,也是我的阿和。 宣和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 屋里伺候的是锦瑟,和往日一样,他一睁眼,就有人扶他坐起来,递上漱口茶。 嗯?他昨晚好像梦到谢淳了。 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是梦了,这屋里的摆设和他那里一点都不一样,这是东苑,他王府里居然还有那么寒酸的屋子?! 既然不是梦,那……他昨晚冲主角发脾气了? 宣和绝望地想:起床气真是要不得。 东苑只是常年无人居住的客院,没有地龙,谢淳又不烧碳,屋子里的砖木仿佛都透着寒意,好在宣和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倒也不算冷。 等等,他昨晚,是不是还抱着人取暖了? 他仿佛看到他用一块一块桂花糕堆出来的好感度已经岌岌可危。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反正是谢淳主动带他进来的,不能怪他。 “他人呢?” “燕王殿下在外头打拳。” 宣和打了个呵欠,用手背擦去眼角渗出的眼泪,作为一个主角文武双全是基本配置,晨练也很正常。 他就不一样了,这里太冷了,他不想起来,于是又钻进了被窝,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才起床。 已经是晌午了。 谢淳在书房,在研究昨天宣和带来的糖盒。 “七哥。” 谢淳放下盒子同他打招呼:“阿和。” 这盒子表面上看着与一般的糖盒无二,实际上另有玄机,他已经知道是什么机括了,却没有打开,等着宣和来给他演示。 宣和瞧着他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不知道是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还是一笔一笔给他记着账,将来清算。 宣和拿起盒子轻巧地打开,然后献宝似的放到谢淳面前:“我请七哥吃糖。” “多谢。” 宣和自己也含了一颗糖,试探着问:“七哥昨夜去哪了?我等你许久。” “将军府。” 谢淳去的还能是哪个将军府,自然是卫将军,不过他母亲的忌日,去表舅家做什么? 这样看来谢淳和卫将军的关系比所有人认为的都要好,不仅仅是皇帝给他加的筹码,恐怕卫将军本身就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我昨日找了锦绣坊的裁缝来,原本想同七哥一起裁两身新衣,没想到七哥迟迟不回来。” “对不住。” 他这么干脆利落地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宣和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那今日七哥可有闲暇?” 郑掌柜亲自来给他们量了尺寸,宣和一边问谢淳一边同他商议定下要做的衣裳,他还夹带私货,给自己定了两套黑色的骑装,又叫掌柜给谢淳裁几套亮色的常服。 他就要成为唯一一个看主角穿紫色衣服的读者了! 林安悄悄叮嘱郑掌柜:“给燕王殿下备几套中衣。” 郑掌柜这才知道这位竟然是燕王,他还以为东家也学着外头那些纨绔养起了男人。 这不能怪他,按理说皇子的穿着都该是宫中准备的,宫里头出来的衣裳是不一样的,宣和身上的就是,谢淳那身一看就是街边铺子上买的。再者,他气势虽盛,东家可是宝郡王啊!也不是不可能…… 想想他昨日还跟东家自己夸自己的识人之术,这事可不能叫人知道咯。 这厢胡思乱想,那边宣和就叫人拿了两套衣服来叫他辨认产地。 郑掌柜原本还觉得只看衣服不看人,限制了他的发挥,钱毅真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衣服时,他脸都绿了。 这什么气味? 血腥味混杂着还有rou类的腐臭味,恶臭扑鼻。 郑掌柜见多识广,马上反应过来这衣服是死人身上来的,这个天气,能有这个气味,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他掩住口鼻,手上垫着帕子,细细查看起来。 他一时研究样式,一时看观察脚,一时裁下一小片料子水浸火烧,一时又拿到太阳底下透透光。 钱毅关切地盯着他:“怎么样,郑掌柜,可看出什么没有?” 郑掌柜总喊宣和东家,实际上他也有锦绣坊的股权,他们是合作关系,钱毅是王府亲卫的副统领,作为下属名自然知道王爷对这些“合作伙伴”都十分看重,此时他虽然急,却也没有失了分寸。 “钱统领为何不早说这衣服是……” 钱毅看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嘻嘻哈哈地说:“对不住对不住,回头报给王爷,他必然给您老压压惊。” 郑掌柜也不再卖关子:“看这料子应当是永清、固安一带的东西。” 永清固安二县接壤,乃是顺天府所辖,分属霸州与通州,而霸州是理国公周家祖地。 郑掌柜正要同他好好说道说道自己是如何分辨出来的,钱毅想通其中的关节,神色凝重地跟他道谢,去向宣和复命了。 郑掌柜只好憋回去。 宣和原本就怀疑第二批人同老二有关,这下好,证据都有了。周家这样的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庄子,大一些的甚至能盐铁自足,豢养私兵。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你亲自去霸州核实,小心为上,还没轮到他。” 现在要对付的是老五。 陈大人不是他,心中早已有猜测,那闫三儿不招供他便没有办法往下查,宣和等得不耐烦叫人写了匿名信去提醒他,年前魏王府上有一个随侍暴毙了。 随侍就跟门客似的,只要主家想,那是一抓一大把,混的好的有品级,混得不好的甚至主家连名字都记不得。 这人不过是魏王众多随侍中的一个,曾在事发前出京。 陈大人不知道什么人给他递的消息,但是很快联想到裘老被劫一事,左右这案子已经在查了,不如早点查出真相,才能早日脱身。 牵扯到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