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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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身体干爽，没有残留的黏腻与浸汗，剩下的酸楚胀痛却是无法避免。 房间里黑黑地，不知窗外是何时，沈默也不在身边。 蒋雾揉着脑袋摸黑捞手机，屏幕光刺眼，微眯下才适应。 下午两点。 见鬼，谁把她手机调成了静音。 裹着被子翻身，率先打开微信，置顶是沈默，对话还停留在昨天。 犹豫一下点开，又返回。 昨晚故意折磨她那么久，才不要主动去找他。 洗漱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人满身痕迹，胸口跟脖子尤其严重。 摸了一下那个牙印，有点疼。 估计是昏过去后沈默啃的。 好在现在是冬天，穿衣服搭个围巾就能挡住。 暴雨后是难得的好天气，如果没有身体上的酸胀，人的心情或许会更好。 她很少来沈默公司，反倒是沈默经常到她公司等下班。 不，应该说是以前的公司。 向前台接待说明来意，很快就有人来接她上去。 简单面试，办理入职手续，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谁让她是沈默亲点的秘书呢。 从四十六楼人事部坐电梯到顶层，梯门双开，入眼是极致简洁的环境，张秘书双手交合在门口亲自迎接。 蒋雾以为会看到沈默，但张秘书说总裁出差了。 她顿时有点心不在焉。 张秘书安排好所有，待一切安定，才毕恭毕敬弯腰解释:“夫人，请原谅我刚才在人前对您的称呼，但由于您身份特殊，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有做得不足还请体谅。” 蒋雾连忙站起身，犹豫一下，还是问， “公司...有其他人知道吗？” “您放心，沈总私生活一向保密，包括您的存在。” 这不是沈默主意，是她跟沈默领证前强制要求的。 尽量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有妻子。 她不配。 沈默不在，也没人安排工作，蒋雾托着脑袋在位置上发呆。 划开微信，那个置顶头像依旧是没有动静，点开对话框又返回，重重复复几遍，纠结叹气。 所以现在她是什么身份。 沈太太，蒋秘书，又或者，白天是沈默身边秘书，晚上是他枕边人。 烦。 方鸣柤给她发来祝贺消息，听说旧公司搬去了城市另一边，但透过屏幕还是能感受到方鸣柤的得意。 其他人也发来消息，她提不起精神，草草回了几句就完事。 偌大一层楼，竟然只有她一人在。 蒋雾盯着最里面那间——沈默办公室，突然想进去看看。 是这样想，也这样做，可是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焦急女声。 “不能进去！” 蒋雾吓一跳转身。 约莫跟她差不多高的女生，长着一张纯粹漂亮的脸，因刚才着急大喊，明亮眼睛里带有明显的焦虑。 “那是沈总办公室，不能进去。” 蒋雾回头看了眼，疑惑。 “你就是那位新来的秘书？” “...是” “那你可要记住第一点，不能随意进出沈总办公室。” “奥。” 女生靠近，低声说:“我们这总裁，性格古怪，脾气阴晴不定，你没发现从四十楼开始往上，基本没什么女生吗。” 蒋雾:“是吗…” 没怎么注意。 “沈总裁有洁癖且，厌女。” 蒋雾:？？？ 她知道沈默有洁癖，但说他厌女有点让人惊掉下巴。 毕竟每次跟她上床都猛得跟饿狼似的，不见得他有多讨厌自己。 “对了，我叫陈灵灵，你呢？” “蒋雾。” 陈灵灵，人如其名，灵动可爱。 “我也是沈总秘书，不过职位没张秘书高，他是贴身秘书。以后就是同事了。” 蒋雾回握陈灵灵伸出的手。 “话说你好漂亮啊。” “有吗，谢谢～” 她昨晚被沈默折腾得厉害，睡到下午有点浮肿，气色也不好，就化了个浓妆掩盖住。 对于蒋雾的到来，陈灵灵很高兴，得知两人在同一个办公室后，更是兴奋得不行。 “天呐，这一层总算是添了个女生进来，还是个绝代美女！” 陈灵灵双手张开，仰天呐喊。 “你没来之前，秘书部只有我一个女生，整日和那些大男人混一块，又面对冰块脸总裁，你不知道我有多压抑多憋屈。” 蒋雾谢过她泡来的咖啡，用勺子缓慢搅动着，心里疑问一重接一重。 “公司很...苛刻吗？” “那倒没有，公司能进来的都不是普通人。但当沈总秘书可不容易，你要做好准备。” “比如说，”陈灵灵打断蒋雾发问，“安分做人本分做事，对沈总不该有的心思绝对不要有。” “……” “沈总是不要女秘书的，你应该还没见过他，人虽然冷漠，但长得可俊可贵气，那时候筛选出一批人结果都被淘汰了，只有我留到最后。” “你一定很厉害。” “也没有，论本事其实大家都差不多水平。” “那是怎么留到最后的？” 陈灵灵努努嘴，神秘兮兮说:“跟你一样。” 蒋雾感觉头顶蒙了一片雾，更懵了。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就是，”陈灵灵双手食指与拇指围成圈相互勾在一起，嘟嘴做出亲亲。 蒋雾刷地起身，咖啡被带倒，撒了一桌子。 “哇呀，别激动，大家都懂就行。” 懂？ 她不信。 胸口一股闷气涌上头顶，如果能形象化的话，可以看到她头顶串烧着一团火。 陈灵灵到茶水间拿湿布，一边往外走一边叨叨， “在沈总面前你可别这么激动做事，他特讨厌……” 人进到远处隔间，声音也变得闷钝，蒋雾划开微信，人更烦躁了，直接发了一个微笑表情过去。 下一秒，手机电话响起。 来电人，沈默。 蒋雾气昏了，想也不想就接通，而后又卡住不知道说什么。 沈默那边很安静，只有呼吸声来回滋窜。 “老婆。” “嗯。” “你还疼吗？” 蒋雾没想到他问这个。 “还好…” “公司有很紧急的事要突然出差，我给你涂过药膏，还疼的话就自己再涂一次。” “我在公司。” “我知道。” 他清楚蒋雾的性子，肯定她醒来后一定会来公司报到，所以把张秘书留了下来。 陈灵灵拎着块茶水布，叨叨的声音跟着人出来变得清晰，听到蒋雾在打电话，猛地止住。 “不用来接，也不用送。” “……” “不会再有了，我知道的。” “……” “我……没什么。” “……” “嗯，等你回来。” 一直到蒋雾挂断电话，陈灵灵看她魂不守舍样子，打趣道:“爱人打来的吧，好甜蜜哟～” 蒋雾不否认也不答，脑子里有点乱。 “哎～我家那位就没这么浪漫了…不行！”陈灵灵猛地一锤桌子，“今天公司下早班，再不来接我跟她没完。” 蒋雾:？？？ 她看着陈灵灵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脸沉醉跟对面撒娇。 所以是怎么回事。 蒋雾本雾，云里雾里，十分懵逼。 陈秘书安排完这边的事后就火急火燎赶去沈默身边，她又是第一天来，没什么事可做，坐着跟陈灵灵聊天。 陈灵灵性格活泼，估计也是憋久原因，话匣子一打开能扯到天边远。 蒋雾从她这了解到不少关于沈默的“另一面”，偶尔聊到一个点也跟着惊奇发笑，但对于陈灵灵之前说的“跟你一样”以及那个手势始终有点耿耿于怀。 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太突然了，况且也不相信沈默会背叛做出那种事。 两人一直聊到下班，陈灵灵挽着蒋雾的手一同坐电梯下楼，到公司门口时候，突然松开她往前面一人怀里扑去。 来人拿着一束玫瑰花，伸手抱住陈灵灵，两人相视一笑在人群中接吻。 蒋雾遥远望着，突然发笑。 原来是这样。 那个手势，是拉拉的意思。 陈灵灵跟她爱人，是两个美好的女孩子。 她误会了，陈灵灵估计也误会了。 蒋雾抬头看天，今天天气真的很好，难得还有一丝夕阳。 她想，该回去补一觉再醒醒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