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公演前夕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二十章。公演前夕

    「星谷君，機會難得，等月皇君的拍攝結束也讓我拍幾組照片吧？」

    因為擔憂代買飲料遲遲未歸的星谷，Team鳳集體出來尋找自己失蹤的隊長，但人還沒看到就先聽見這令人訝異的問句。

    什麼？拍照？這個聲音好像是這次宣傳冊的攝影師，星谷怎麼認識？四名少年頭上問號滿天飛，不約而同躲在轉角探頭偷瞄。

    星谷不好意思的輕刮臉頰，語帶歉意，「華原桑，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擅長面對鏡頭，所以監督才會找了Jay當隨拍攝影師。」況且如果被發現會很麻煩，撇除那些他還搞不懂的肖像權，Jay對於星谷被其他攝影師的鏡頭對準有相當驚人的執著與抗拒，為了不給自己帶來無數麻煩後續，星谷只能遺憾婉拒。

    關於花滑界小太陽不擅長應付鏡頭已經算是業界有名的事，華原自然不認為星谷是在糊弄自己，再說白井團隊那位年紀輕、技術佳、脾氣卻火爆不好惹的小伙子……他長長嘆口氣，惋惜沒能成為業界首位成功幫星谷拍攝專業照的人。

    「啊，我明白的。」隨後華原笑著調侃：「畢竟星谷君是我們攝影界數一數二難攻克的角色呢，這麼簡單就挑戰成功實在沒什麼意思，我會再加油的。」

    「請不要說得像是在攻略遊戲大魔王可以嗎……」被戳中痛處的星谷回答有氣無力，演技和鏡頭恐懼症真心是他急需克服的弱點，但這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只能隨時間慢慢去提升與適應。

    華原哈哈大笑，決定別繼續欺負這個可愛的孩子，他還有工作沒完成，再不回去真的會來不及，「那我先走了，等等認真觀摩一下月皇君的拍攝，可以學到不少東西的。」

    「好的，非常感謝您！」朝背對自己的華原鞠躬，星谷直起身卻發現現場多了四個熟悉身影，「嗯？大家怎麼都在？」

    「哈？還不是你遲遲沒回來的關係！」天花寺雙臂交叉環胸，一副這還需要解釋嗎的表情，星谷才驚覺來回只需五分鐘的路程被他延長至將近四倍，難怪大家會出來找自己。

    空閑見那雪欲言又止，乾脆俐落投出一記直球：「星谷認識那位攝影師嗎？」

    「原來你們聽到了嗎？」難道華原桑是已經發現大家才故意那麼說的嘛！星谷總算明白對方剛才露出的那抹笑是什麼意思，但這件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他很乾脆點頭承認，「在中學時期見過一次，那時Jay還和華原桑起了滿大的爭執。」所以有輕微臉盲的星谷直到現在還清楚記得對方的臉長什麼樣子。

    而舞蹈被清晰刻入腦海，長相卻沒被記住的鳳此刻打了個噴嚏。

    月皇食指抵在下巴，回憶剛才對話聽見的關鍵字，開口：「那個金髮少年是你的隨拍攝影師？」

    「是啊！Jay的拍照技術是受過認可的，當初限量發售的寫真小卡就是出自他之手。」想起自己存有幾張相片，星谷立刻拿出手機調出相簿，翻轉螢幕方便大家查看。

    天花寺驚呼出聲：「那個有雙重人格的傢伙？一個感覺毛毛躁躁臭脾氣的人居然能拍出如此細膩的作品？」如果不是星谷滿臉認真，天花寺絕對當他在開玩笑。

    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空閑和月皇默默瞧了天花寺一眼，沒有把對方脾氣也不怎麼樣這點挑明。

    那雪沒空理那邊的動靜，雙眼直盯螢幕裡的照片，只差沒具現化幾顆星星來表達他的興奮。

    華原說得對，Jay實在是抓星谷閃耀瞬間的高手，滑冰的比賽節奏很快，選手也隨時隨地在移動與旋轉，但Jay就是有能力在短短一首曲子的時間將星谷最動人的瞬間收進畫面中。

    最吸引那雪的是一張星谷穿着勾勒銀色線條的黑底表演服、半瞇眼笑的照片，那種笑顏和往常活潑的星谷不太一樣，帶點成熟勾人的韻味，看得那雪臉紅心跳。總覺得這樣的星谷君也很好看呢……偷看星谷一眼，那雪感覺自己臉部溫度又上升了。

    原本想藉機爭取收藏那張照片的，但礙於著作權的關係失敗了，雖然星谷表示可以幫忙問問Jay，但那雪想依對方的性格可能性確定為零，只能遺憾嘆氣。

    所以他趕在其他人注意到這張照片前將手機還給了星谷，照片沒拿到，那就讓他當Team鳳唯一看過的吧！再度獲得福利的那雪愉快哼歌，拉著星谷往棚內走，其餘人注意到也加快腳步跟上，他們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例如限量版寫真小卡、跟Jay怎麼認識的等等，但仔細想想問了也沒意義，那是他們來不及參與的過去。

    月皇、空閑、天花寺凝視星谷的背影神情各異，不過沒關係，他們還來得及參與現在與未來。

    後半段拍攝星谷進入好學生模式全神貫注學習，那視線讓遙斗禁不住分神了幾秒鐘。說來可能有些自戀，但遙斗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帶愛慕、欽佩、尊敬之類情緒，非常單純只是『觀察』的目光，感覺很新奇也很怪異，不過在複雜的演藝世界，這種單純的感覺倒是滿討喜。

    這孩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好奇心再度被勾起的遙斗如是想著。

    綾薙祭進入倒數計時，Team鳳已經將節目排練嫻熟，結束今日最後一次訓練，五人各自窩在一角落休息。

    星谷抬頭望著藍天發呆，自那天以來他再也沒遇過鳳，可以大膽猜測對方根本沒踏入校園過。對於即將畢業的三年生來說現階段到不到校並不重要，有許多人早已規劃好未來發展，慢慢找機會實習，那麼鳳前輩究竟是因為忙碌還是其他原因不現身呢？

    注視手機通訊錄上和鳳交換的電話，星谷最終還是向對方發出一封簡訊。

    之前說過至少要全員集合一次，星谷想現在大概是最佳的時機吧？雖然沒有說出口，大家也仍帶著Team鳳的名字繼續活動，但指導者的缺席多少影響著每個人，與其心裡卡著一根刺演出，不如趁機會實現當初的約定。

    鳳畢業在即，要湊齊六人的機會可不多了。

    收到星谷簡訊時，鳳正坐在電腦前研究藝術大學的科系，關於未來他有兩種想法，在提交志願前還得煩惱好久。

    『鳳前輩最近很忙嗎？這兩天能不能找時間碰面？』

    薔薇色眼眸微瞇，打算直接拒絕的鳳卻在手指碰到螢幕鍵盤的時候猶豫了。他將手機放回桌面，視線放到開滿視窗的電腦和散布整個桌子的各項紙本資料，喃喃自語：「真是，都不知道我原來這麼膽小。」

    大概是抱持逃避心態，鳳這幾天連學校都沒去，就怕自己忍不住去關心那些孩子的狀況。Team鳳已經不存在，鳳也不再是指導者，即便內心牽掛依舊不能出手干涉提點，這對其他候補生不公平。

    將目光放到再度亮起的螢幕，上面有一則新訊息，寄件者依然是星谷。

    『以前覺得鳳前輩天不怕地不怕，後來才發現其實是個膽小鬼呢︿＿︿』

    讀完內容的鳳嘴角一抽，這個小傢伙不只說前輩是膽小鬼，結尾還故意輸入一個笑臉，挑釁意味未免太明顯了吧！

    照理說鳳向來是對激將法免疫的，但今天他卻中招了。回覆完碰面的時間地點，鳳打算繼續研究各個科系的學習內容，腦袋卻不自覺思考起明天要怎麼修理那個對前輩不敬的褐髮少年。

    接近露天舞台，鳳遠遠便發現早已抵達的星谷，後者大概是感到無聊，在舞台跳著熟悉的舞步。鳳一時有些恍惚，那套舞是初入綾薙學園、對未來抱有無限美好想像的自己所編排的，整體並不完美，甚至有些難跳和費力。

    舉步靠近星谷，鳳伸手搭在對方的腰與肩，突然被人觸碰讓星谷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是熟人才鬆口氣，察覺鳳在調整自己的姿勢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放鬆力氣方便對方動作。

    這系列舞步的缺點星谷其實也很清楚，對於學舞的人來說短短幾個動作所耗費的體力太多了，但他從未試圖調整過，因為這對他而言是有特殊意義的寶藏。

    經鳳調整過的舞步相當完美，前後可以說是雛型與成品的差別，星谷看著溫柔微笑的鳳，腦海中模糊的長相似乎逐漸清晰，最後變成鳳的樣子。

    隨後他笑了，帶著肯定的語氣：「果然鳳前輩就是那個高校生吧？」

    鳳愣然，下意識想否認卻說不出話。

    短短三年的時間，鳳眼裡的光被現實侵蝕到幾乎熄滅，他一直認為現在的自己承受不起星谷的憧憬，但是那雙眼睛依然晶亮，沒有任何失望，彷彿在告訴他——鳳樹依然是鳳樹，沒有哪裡不一樣。

    所以他輕輕歎息，嘴角勾起，「你發現的太慢了吧？boy。」

    週末假期，四名氣質各異的少年們聚集在一棵行道樹下，他們是被自家隊長臨時集合至此的，想起當時電話那頭星谷帶著笑意的聲音，實在好奇對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空閑背靠在路旁架設的鐵欄杆，抬頭便發現星谷牽著個人往這邊走，發現是許久未見的鳳後，忍不住小小驚呼出聲。

    注意到動靜的三人望過來，臉上無一不露出震驚與喜悅，感覺眼淚快跑出來的那雪趕緊轉身擦拭，見到前輩當然要笑臉相迎，哭哭啼啼太不像話了。

    被神秘兮兮的星谷拉著走了一段路，抵達目的地才發現自己過去帶領的學生一個不漏都在，鳳訝異瞪大眼睛，沒料到星谷居然來這一手。

    大概是察覺鳳心裡的波動，星谷牢牢抓著對方不放，回頭笑道：「真想念那個無所畏懼的鳳前輩吶——」

    明顯意有所指的話讓鳳禁不住笑出聲，他伸手用力揉亂對方的頭髮，笑著罵道：「翅膀硬了啊！又拐彎抹角說我現在膽小？」

    「沒有這回事！這可是鳳前輩自己說得啊！」護住自己的頭，星谷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欺負的是他。

    這時候演技倒是滿厲害的。鳳失笑，反過來牽住星谷的手向前走，明明他自認滿會隱藏的，怎麼在這孩子面前就不管用了呢？

    Team鳳首次全員到齊，每個人臉上的笑皆比往常燦爛，怎麼藏都藏不住。

    午餐他們選擇吃烤rou，鳳相當大方表示由自己買單，所以五名少年毫不客氣的點了滿滿一桌子。

    「喂喂，你們也客氣一點啊。」鳳揮揮手裡的帳單無奈道，怎麼說他也還是個高校生，如果錢不夠被留下來洗碗抵債怎麼辦？

    「鳳前輩，請用！」那雪遞上一盤堆滿rou片和蔬菜的盤子，正好肚子也開始抗議的鳳不再囉嗦，專心填滿飢腸轆轆的胃。

    吃得差不多了，鳳靠在椅背看著星谷和月皇不曉得聯合起來說了什麼，讓天花寺整張臉漲紅——搞不清楚是羞是怒——那雪一臉滿足的邊喝茶邊留意三人的情況，空閑則意義不明的把空盤疊得老高，完成後像是達成什麼豐功偉業般直點頭。

    鳳擔心等等服務員看到空閑的『傑作』會抓狂，但又捨不得破壞這座盤子塔。

    真好啊——遇見了這些孩子。

    鳳眯起眼，語調夾帶不自知的失落，「捨棄我才能開創未來，你們沒問題的。」

    這句話輕如呢喃，鳳原以為四周喧鬧的情況不會被聽見，可對面五名少年的視線卻一齊望了過來。

    「才沒有捨棄！」那雪緊張的抓著衣服下擺，眼神認真反駁。

    「是啊，那種說法相當不舒服呢。」月皇彷彿沒看見鳳震驚的臉，氣定神閒送上一箭。

    空閑接話：「雖然降為普通組導致名字改變，但無論別人怎麼說——」

    天花寺沒有看鳳，他直視前方、嘴角上揚，「我們永遠都是Team鳳，是鳳樹帶出來的學生。」

    鳳發現最近自己內心滿脆弱，淚腺也有點失控——此刻他就有種想哭的感覺。身為演員，想哭的時候反而應該笑才對，但鳳卻怎麼也辦不到，看來他修練還不夠。

    「所以，鳳前輩隨時都可以回來，我們一直都在。」星谷輕輕補上最後一句話，看著鳳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時和同伴們不約而同笑了。

    他們的心情，前輩已經準確接收到了。

    鳳眼眶泛紅，長臂一伸將幾個孩子拉進懷中，他想這絕對是高校生活最難以忘懷的時光。

    Team鳳目送鳳離開後也並肩返回宿舍，雖然直到最後鳳都沒承諾過什麼，但無論前輩做出何種決定，他們都支持到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