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波折，商宁

    商宁一入宗门，便怯生生地发现，教习师兄竟还保有着元阳。

    他说他叫贾锡，有事都可以去找他。

    浅褐色的刘海过长，遮住了一只眼睛，肤色微黑，笑意却如那双眼一样清澈。

    他长得颇为俊秀。

    商宁自幼体弱，一头及腰长发微微泛黄，从小就有人因此嘲笑她是个小病鸭子，所以她一直颇为自卑。听说修仙可以治好她的病，她便来了合欢宗。

    听说这里对女性最为友好。

    但因为她已满了二十，资质又颇为平凡，便只能做个外门弟子，被传授的心法也只是最普通的上善诀——听教习的前辈说，这意味着她只能通过双修之法修炼。

    商宁家境普通，也不曾接受过太多男女之事的教育。她一开始听闻时，捂嘴脸微微红了一阵，后来便强压下羞涩，装作和别的合欢宗女弟子一般坦然自若。

    但她还是没敢一上来便和教习师兄一同双修。

    她混进了外出游历的队伍，虽然身上毫无修为，倒也凭着毅力坚持了许多天。

    路上有只妖兽要袭击她。商宁吓得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忽地有个碧发赤眸的执剑少年从天而降，砍杀了那只妖兽。

    血溅了她一脸。

    商宁呆呆地看着他，那少年收剑转身，忽地怔愣地盯着她白皙、却沾上了血点的脸。

    他自己的脸猛地涨红起来。

    “我叫姚从文！”他一边说着，双眼火热地看着商宁，“请和我结为道侣吧！”

    商宁摸不着头脑。但因为被这少年救了，旁的合欢宗姐妹又起哄般地笑着，便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了。

    于是她多了个来自万剑山的道侣。

    道侣大典上，商宁见到了姚从文的师父。那是位万剑山的长老，抱着剑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商宁微微一慌，也乖巧地向他笑了笑。

    结为道侣，无论如何都理应双修。

    所以尽管商宁紧张到结巴，他们还是在红烛熄灭后的漆黑婚房中四目相对了。

    “我……我是第一次，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我……我们，慢慢来……可以吗？””

    商宁紧张地揪着自己的婚裙。

    姚从文轻抚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后，商宁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如被温热酒水泡过，浑身也热乎乎的，觉得自内向外地潮热。

    万剑山的少年已跪在她身前舔舐了许久。他的舌头湿润又灵活，卷在少女的花蕊上。

    待到他插入之时，商宁已蜷缩起来。

    “等一等……”

    过完成婚夜，商宁逃似的回了宗门。上大课，出任务……倒认识了挺多同宗门的弟子。

    又一次外出，她偶遇了一个魔人。她还以为自己要被杀掉，结果不小心陷入了同一个幻境。

    在幻境里，他们从相知相识，到执手白头，过了足足一生。

    商宁醒来觉得怅然若失，记忆却在快速消退。直到她只隐约残留着些情感时，转头便见到了那名为朱徽的魔人偏执的苍绿眼瞳。

    他缓缓地用嘴唇擦过自己的手腕，露骨的眼神却仿佛在抚摸她裸露的身体。

    商宁觉得不安，逃了。

    －

    笪先死了。

    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商宁想要发疯。

    她差一点就重启轮回，抛下这个世界已经发生过的一切和有过羁绊的人，为了那个一开始教导过她的宗门师兄。

    笪先死后，她变得情绪淡漠。

    最后，她花了四百年的时间带走了一个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