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钟离视角,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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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归离原的少年仙人…”钟离顿了顿、轻叹一口气。 “直至今日,他仍在履行他的职责…”提起魈,如同被一阵清风拂过,钟离的思绪却乱了。 身为契约之神,钟离记忆极好。他回忆起自己与仙人相识的那个雪夜,仙人满身血污、周身散发出浓之的黑气。不知多少年来受人逼迫、累下杀业无数。是他亲自将沉浸于痛苦之中的仙人救出,与之签订契约、守护璃月。他至今难以忘怀,那夜仙人的模样,曾经被痛苦折磨而一度冷默黯淡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月光洒在他布满血痕与泪水的双颊上、无声地哭泣。仙人不善言辞、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颤抖着双膝跪下了,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岩神感觉心里像是被爪子挠了一下,从未有过的感觉,带来无尽的酸楚与心疼。钟离俯首对双上那双如黄金般闪耀的眸子,心下了然。 到底是不忍心,敢忙将仙人扶起、用宽大的手掌抚上仙人的头发、轻轻抚摸着,直至仙人情绪平复些才松手.....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岩神亲手教仙人璃月的枪法,仙人虽还很稚嫩,却学习的极快,斩妖除魔。为表心中感激,追随岩神,愿与之征战南北,大杀四方,成为对方手中最利的刃。 与岩神签订契约后仙人一心一意守护璃月,不敢丝毫懈怠,岩神时常见仙人独来独往,游离于妖魔盘据之处,总是将自己置身生死之间.....真是不让人省心。 于是他时常去看望魈,送上几服连理镇心散。没想到任对谁都冷冰冰的小仙人对自己竟像换了副面孔,恭敬中带有几分小心翼之,乖的不像话。偶尔逗一逗就如同炸毛的小团雀,十分可爱,看得岩神心里氧氧的。 春去秋来,夏复又冬,千年弹指一挥间。奈何世事一场大梦、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五夜又如今仅剩一人,而岩神也无法摆脱漫长岁月带来的磨损,最终选择退下神位、以凡人“钟离”的身份行走于尘世。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反复询问自己对仙人的感情,他不太敢确定这份别样的情感是凡人所说的“爱”,只是想一直保护他、陪伴他。他不知道仙人对他是否有一样的情感,更不敢妄下定论。钟离从来并非随意之人,也知道感情这事儿急不得…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便要做好陪伴彼此一辈子的决心。 那便将一切交由时间吧,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直至层岩一事、仙人差点命丧黄泉,生死之际,钟离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了他。眼看着仙人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在无尽深渊中缓缓坠落时,钟离第一次感到了惶恐…那是他身为摩拉克斯从来没有产生过的心情,也让他最终明白,自己对仙人的爱、早已泛滥成灾了… 曾经的他身为岩神,肩上承担了太多责任,放弃了太多事情,也留下了太多遗憾,而这次,他却不想放手了。如今他只是一个凡人,已没有那么多顾虑,那么多牵挂了。纵容一次自己的内心,又何妨?顺便让仙人知晓、世间还有人一心一意爱他、牵挂他,无论仙人是否拒绝他,今后也会更在乎自己一点吧… 他不确定自己做的是是亦或是非、他只知道,来这尘世一遭,总有几件事不能让自己后悔。 钟离细品一盏清心,入口微苦却沁人心脾,回味无穷。才发觉自己出神太久了,远处的夕阳缓缓坠入夜色,便挥袖与旅行者告别了。 空看到钟离在提到魈后沉思了许久,眉眼间温柔的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露出带有几分酸楚的笑意。空眯起眼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那夜钟离久违的做梦了,梦中闪现出若陀、归钟、已故的仙众夜叉…还有许多早已消逝的故人。最后是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坠落的魈,他想伸手抓,却什么也没能抓住,什么也没能挽留。 钟离睁开眼,夜已深,漆黑中是仙人白皙的面容在自己眼前,缩在自己怀里,胸膛随着呼息的起伏,传来有力的心跳。只有此刻他才感到一丝真实。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将头埋在仙人的肩上,将仙人肩上的布料染出一丝湿意。 “还好,我抓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