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05:异事/小镇骑士/黑袍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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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近来两个月发生的事情了。”特丽雅夫人说,“是发生在西街那边,本不该和您这样的淑女讲这些事,不过您执意要听,我便冒昧和您说一些。” 特因法已经发现自己的瞪视无法让妇人改变心意,虚伪的礼貌毫无用处,身上的气势便随之变得危险起来,然后一滞。 百伽握住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 她跟着坐了下来。手搭在特因法的手背上要比骑士大人的骨架小许多,并非贵族小姐们的娇软,而是带着薄薄的茧子,温热的、干燥的,一下把特因法的情绪封印在了心底。脸上很快泛起燥热,不过没有显出粉意,只有被头发遮掩大半的耳尖才能看出通红的迹象。 “请您继续说。”百伽头也没回地按住想捣乱的小伙伴,平静地看着特丽雅夫人。 特丽雅的神情更加微妙起来,出于某种无法释怀的心情,她继续讲述:“光明神在上,虽然伟大的奥耶国王赐予我们美味的面包、可口的啤酒,可您知道,世界上总是有些人会困窘于一些糟糕的经济条件里。西街里常住的便是那部分人,而在求生这件事上,一些女士比男性更为窘迫,因而做出折辱尊严的事也并非无法理解。” 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语气还是带着些居高临下的鄙夷和避讳,即使说得隐晦,两人也知道那是群为了生活而沦为妓子的可怜女郎。 百伽原来是不知道的,可是看着特因法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又看看独立开着一家旅店的特丽雅夫人脸上的鄙薄,她便心领神会地知道为什么特因法不想让她听这些事了。 虽然中心国自从奥耶统治以来的百年时光里号召女性独立工作学习、不同种族和谐相处,但在这个过程中还是有些固定观念从未改变,比如说:任何一个教养良好的淑女都应该避讳谈论不廉耻自爱的最底层女郎。 但其实百伽懂的。 因为奥耶秉持什么都教她的理念,和她尝试过“嫖客和妓女”play,在那次之后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就有了储备。 总而言之,就是[妓女奥耶接连遇到发情期和生存困难双重困境,主动提供服务,而她需要付给奥耶特殊体液作为报酬]的一种互帮互助情爱交易。 百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她很懂的。 (特因法:不、完全不是那种东西好吗!) “如果连生存都成为问题,抛却尊严或许是弱小者活下来的唯一途径。”百伽回想起奥耶事后对她的教导,如此不带感情地评价道。 特丽雅夫人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总之,这些女郎常常会站在街边寻求顾客的垂怜。”她说得越来越露骨,也不再害怕骑士大人越皱越紧的眉头,“或许是有谁看不太顺眼了吧,两个月前,一个叫茉莉的女人突然消失了。” “消失?”百伽这下也蹙了眉,“镇上的护卫队没有去寻找吗?” 奥耶和那位东方来的上任祭司学习了许多知识,在每个城市都分配了管理的官员,又以城市为基础因地制宜地招收护卫骑士,分配到城市下各个小镇,每个小镇都有来自其他地区的骑士护卫队,不像王都骑士那样身经百战,但应付一般的调解问题是完全没问题的。 “找了呀。”特丽雅夫人说,“可是茉莉一个人孤零零地住,既没有亲人,朋友也是同样的女郎,交往不深,搜罗了一圈都没消息,就此不了了之。反正也没看到尸体,大家都说她是和人追求爱情去了,有人之前看到过她经常和一个男人见面。” 百伽问:“还有后续吧?” “是了。如果只是茉莉一个人,大家也不会特别在意。只是一个月前,西街的女人又消失了一个,接着是半个月前、一个星期前……间隔的频率越来越短了,镇上消失了四个女人,护卫队天天巡逻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些天差点被居民们骂个狗血淋头。” 特丽雅叹了口气:“其实不是护卫队们不努力,虽然都是西街的女郎,可谁也不知道这掳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其他女性下手。因而最近一到晚上,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大家都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百伽收回手摸摸下巴,轻声自语:“有点像祭司叔叔说的“开膛手杰克”的故事呢。” “您对这个很好奇吗?” 百伽点头:“我希望能找回那些女郎。” 特丽雅风情美丽的眼眸转了转:“如果您实在好奇,不如去街那头的酒馆。护卫队们这半个月巡完逻都在那里借酒消愁,你可以去找他们中的一个人。您懂的,骑士先生们总是又英俊又绅士,面对困难英勇无畏,对这些事要比我更有了解呢。” 英俊·绅士·英勇无畏·王都街上最靓的崽·特因法骑士:…… * 百伽真的当着特因法的面去找这个小镇上平凡无奇的一位骑士了。 这位骑士确实称得上英俊,只要别和特因法比,在小镇里绝对是一枝花,据说还是镇长的儿子,在护卫队工作结束后在酒馆里和同伴们一起喝酒。被百伽叫出来的时候后边醉酒的同伴还在不停为一眼惊艳的少女发出雷鸣般的起哄声。 特因法跟在百伽身后亦步亦趋,看着很正常,不过作为从小到大的小伙伴,百伽一眼便能看出他脸上的沉郁,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沉郁。 特因法忍不住说:“王都的骑士们都不喝酒的,喝酒会误事,和他们不一样。” “哦。”百伽侧脸看他,说出的话带着犹疑,“下班喝应该没事的……不过王都的骑士们确实都很尽职。” 特因法顿了顿,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好转:“嗯!” 百伽:总之……又成功安抚住了小伙伴! “真是失礼了。光明神在上,还请您理解,他们并非天天如此。”名为艾德的小镇骑士礼貌地向二人行礼道完歉,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所以,您是想知道我们镇上发生的事?” 他们三人在路上慢慢往艾德家的方向走,听说他的母亲卧病在床,而父亲作为小镇的镇长常年忙于工作,他便要在每天的护卫队工作后赶回家照顾母亲。街道的光昏暗地照着,平静得像是一片凝固的雾气,百伽说:“我们是冒险者……能尽一份绵薄之力的话再好不过。” 艾德轻声说:“好心的旅者,在此表示对您万分的感谢。因为这件事,我们镇上的气氛越来越沉寂,我比任何人都盼望着能早一日解决此事。只是实在不敢劳烦您的帮助,您或许不知道,我曾发现些踪迹,此事或许是一位强大的黑袍法师所为。” 百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黑袍法师?劳烦您多讲一些,我也曾听过这个称谓。” 艾德快速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好奇她对此标签的笃定,毕竟魔法师大人总是交替换着黑白灰三色的法袍,谁也不会用黑袍法师来指代其中一个人。 “我忘得差不多了,其实也只是匆匆一瞥。”他不好意思地躬身,“穿着全黑的大斗篷吧,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看不清脸,像是从黑暗里剥出来的,站在夜色里也似乎会融化到黑夜里。我不知该称他什么,也不知性别特征,便用黑袍法师来指代了。” “您听过这个称谓?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百伽心情变得雀跃,谁也没想到刚出门半个月就能找到目标的踪迹,嘴上却否认了:“啊,只是曾经听过别人说起过黑袍法师这个名词,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毕竟黑袍确实不算什么特殊的装束与特征。” 但有八成的可能就是他! 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种程度,魔法店提供的法袍也不会是全黑的素净,通常会加些暗纹、缝边等装饰,最重要的是,魔法师穿法袍的时候会在自己胸前袍子上别上王国或归属地派发的徽章,一块徽章有拳头大,通常颜色造型鲜明,一眼就能被看见。 常人或许不知,但被要求背过魔法师从业条例的人都知道,只有黑袍法师这种逃匿在外、未在魔法师协会上登记的人才会如此,这种人并不多。而其中尤其偏爱穿一身黑,浑身素寡,黑得比黑夜还黑,恨不得自己死在黑暗女神的怀抱里的人物,圣菲尔老师表示十有八九便是这位黑袍法师。 “哎,不知他有什么目的,但那位法师大人无疑是危险且神秘的。”艾德看了眼始终落后一步、如同恶犬护食般的高大男人,忍不住对百伽劝说,“即便您的侍者强大英勇,挑战未知还是应当慎重考虑。” 侍者特因法眯了眯眼睛。 百伽转头看了这位小镇骑士好几眼:“我懂得在救人之前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常识,可是就在我同你说话的这个时候,或许那些女郎正在受苦受难。” 艾德遗憾地叹了口气:“您总是比那些女郎要……至于那些女郎,真的万分可惜。” * “他不算是个骑士。”特因法在回旅店的路上斩钉截铁。 百伽十分配合地点头:“是的。” 特因法连忙补充:“真的骑士应该英勇无畏地挑战未知,解救受苦难的民众,并非我在刁难挑刺。” “我懂的。”百伽牵起小伙伴的手,“因为特因法是最合格的骑士。” 不解风情的公主殿下说出她以为的实话时,往往会对敌人造成成倍伤害。 特因法明明礼貌温和地调解过多次女士间(由他而起)的纷争,被伙伴们调侃为“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骑士大人”,可在公主殿下面前,心脏就像摊平的刺猬腹部一样柔软而不设防。 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身后有条无形的尾巴在拼命摇晃:“嗯!” …… 然后笑容迅速湮灭。 不仅没了笑容,当他听到公主殿下打算打扮成流莺,溜进西边的花街里钓鱼执法的时候,连心态都崩了。 “怎么可以!不可以!”他语无伦次地打断百伽的申请。 “可以,当然可以。”固执的公主有条理地继续发出申请,“你知道那位犯罪者作案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估计这一个星期就可能发生再次的惨案。” 特因法声音里夹杂着怒气:“那也不该您去装成妓、妓……您是公主!” 百伽又不好说她其实连嫖客都装过了,只能抿抿唇:“正因为是公主,我才要为臣民们多做些事。我会魔法,又会武技,到时候你潜藏在边上保护我,没问题的。” 可她千说百说,特因法还是不同意,他连想都不敢想性格内敛又冷淡的公主殿下装扮成妖艳的女郎,衣衫半褪的模样……(逐渐脸红ing) 百伽只好蹙眉叹气:“难道要去西街里找一个真的女郎扮演吗?可是现在都没人敢顶风作案了,会吓到女士的。” 特因法沉默了许久,别说让公主殿下做这样的事是在他接受尺度上大鹏展翅,连让普通女士去冒险也是他的底线所不能接受的。 他极度迟疑,又无法忍心看着公主唉声叹气,终于开口:“我、我来扮成妓、……妓女吧。” 面对所有敌人都无比英勇的骑士长大人,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