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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会更精彩的。” 金老三几个交代得稀里糊涂,还牵扯进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他们实在有点放心不下,斐垣的家里回访过,从斐垣的母亲林语哪里了解了不少情况,对斐垣这个孩子也是怜惜得多一点的。 “你的成绩那么好,再复读一年,更好的人生还等着你呢,不要在这里就停下了。”民警小jiejie大概是刚工作没多久,说着,她自己的眼眶先红了。 斐垣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嘴角的笑容淡去,阴沉刻薄的阴郁笼上了眉心,但很快,他又浮出一抹流于表面的笑容:“人生啊,我早就没有了。”斐垣不知道林语为了摆脱警察的询问都编了什么谎话,但他既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林语误打误撞的掩护。 小jiejie一愣,看到斐垣马上就走,马上拉住了他:“街上人比较多,这里是捡回来的一万多块,后续我们会想办法试着看能不能再找回一些,斐垣,你别拗了,你母亲很担心你,和她和好吧。” 透明密封袋子里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皱皱巴巴,不知道中间被多少人争抢过,也不知道民警们是费了多少工夫才从那么多人手里要回来的。 但斐垣看也不看,刻薄阴冷的话语再也无法克制:“你觉得自己很善良很热心很高尚吗?” 斐垣平静地看着她:“不过就是自我感动罢了?” 小jiejie一愣,正想说什么,斐垣的背影却已经走远了。 “你等一下啊!”她气得大喊,“外面马上下雨了,你拿把伞再走啊!” “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啊!”旁边的同事叹了一口气,放下已经凉掉的浓茶,起身,“我去送送他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啊……” “这钱怎么办?” “上次回访的时候不是记了他母亲的手机号码吗?让她母亲来领好了,顺便把斐垣平安的消息跟她说一声,让她也安安心。” “我可怜吗?”斐垣问。 林助理一愣,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但求生欲让他马上又闭上了嘴,不敢多说哪怕一个字。 我可怜我自己。 斐垣想,也只有自己,才能真的可怜自己。 别人的可怜,都是假的。 别人的喜欢,也全部都是假的。 可能连我,也是假的。 斐垣知道,那个小jiejie,还有警局里的其他人,都是出于好心和善意。 是因为同情他。 是因为他很可怜。 单亲家庭,高考失利,人生挫折,钻牛角尖。 也是因为不想看他进行堕.落下去。斐垣是个好孩子,他不该这样。咬牙挺过去的话,更好的人生还在等着他。 ——不会有的。 我的人生,早就没有了。 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所以,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两千块钱,两千块钱,两千块钱…… 金老三想得没错,他们不做,也会有别的人为了这两千块钱来找斐垣。 所以,只要两千块钱,斐垣的人生,就能被折断。 恨吗?恨啊,当然恨啊,我恨死了,痛苦死了。 所以,两千块钱,也买断你们的人生吧。 人生啊……不就是两千块钱就能随意买断的东西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声从看守所里传了出来,痛苦的呻.吟声和哐哐哐的碰撞声让人听得一阵牙酸。 “能不能安静一点啊!每天都来这一套,你们烦不烦?!”隔壁的混子在铁门上踹了几脚,不耐烦地喊了几声。 但金老三五个却没有任何安静下来的意思。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没有了没有了我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不要再磨了,骨头已经被磨光了,我一滴骨髓都没有了啊——” “好痛啊好痛啊——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求你了啊啊啊啊~~~~~~~” “好烦人啊!警官警官快来啊,他们又开始装疯啦!” “嚎什么嚎什么嚎什么?!毛巾呢?怎么又把他们解开了?!把他脑袋包上毛巾,脑袋再撞头盖骨都要看见了!又要碰瓷是不是?!” 金老三五个混子进来后,每天都要闹这么一出,一开始还抱着或是猎奇或是害怕或是担忧的心态,但当周围的人都习惯了的时候,也就只能被当成茶余饭后嚼了又嚼的残渣。 连警.察都不会慌张地次次赶过来,只会每天按时给他们绑上绳子,收走尖锐的东西,恨不得在所有地方都铺上厚厚的毯子。 精神病人不用担刑.事责任,好多人想用这个法子来逃脱法律的束缚,只是像金老三五个这么狠每天又是撞墙又是抠自己眼珠又是嚼自己舌头的,还真是挺少见的。 警.察们快烦死他们了,只是在他们身上还没能东西审干净,没经过法.院那到程序,想送到监.狱里还得有段时间。 金老三对面的绑票三人组昨天才进来,错过了昨天的嚼舌头好戏,今天看他们跟着地龙似的把脑袋往铁柱上怼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这是疯了呀?”八人也算是熟识了,都在一个地盘混着,都是滚刀rou,是一起喝酒溜冰玩女人的酒rou朋友了,第一次见他们这么折腾自己,横rou的脸上大大的疑惑。 “就装疯天,刚进来那会儿成天喊有个叫斐垣的人把他们分尸再缝起来了,要求警察去抓人,现在不喊了,成天就哭自己断手断脚,还真别说,演技还挺好,我第一次听他们鬼吼鬼叫,晚上都没敢睡,现在听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吧。这几个兄弟出去后是个能成大事的,当个演员不得红透半边天呐!” 旁边的混子说得轻松,但绑票三人却听得冷汗连连。 “斐垣”两个字突然术士的咒术一般,死死地将他们钉在了原地。 邪门儿,太邪门儿了,他们仨加起来快五百斤,一照面啥都没干能就被斐垣扔地上去了,偏偏他们连斐垣的动作都没看清。 现在想想,在那个房间里的每一秒钟都透着诡异,让人心里止不住地发寒。 再联系到金老三几人的反常,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冲得他们头晕眼花,两脚发软,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冷,很冷。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牙齿打颤,身体发抖,活像是被冻进了冰块,他们不懂什么叫细胞坏死,但真的有一种他们已经是死人的错觉了。 身体冰冷僵硬得可怕。 一直到太阳升起,警.察们开始工作,他们才觉得身体有些回暖。 “大哥,我们要不要……”脖子上青龙纹身的混子小声地嘀咕了什么,话到一半,三人对视一眼,什么都不用多说。 斐垣让他们来自首,他们就来了。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滚刀rou,规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