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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如果说钟衡总是去姜遗班上,那么也就是去自己班上啊。

    他看向钟衡:“你总是去我们班?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呢?”

    钟衡轻轻皱眉,没有说话。

    只见阿鲁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到钟衡面前,再次鞠躬说:“真的……对不起。”

    哪知这么一弯腰,头就直不起来了,身体直直地栽向沙发。

    李经夏忙揽住阿鲁,歉意地对钟衡道:“他喝高了……”随即便低声道:“叫你别和这么高度数的,三瓶就倒,丢人啊!”

    阿鲁喝得迷迷糊糊,嘴上还说:“对不起……”

    祝深却愈发好奇,暗恨为什么过去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留心呢?

    “钟衡。”祝深眉宇里有化不开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以为过去自己和钟衡的交集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可阿鲁这么一说,却又好像钟衡常常来自己班上一样。

    也无怪祝深没有印象,从前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画室的,偶尔没有灵感了才会去班上。

    钟衡比他们大一届,两个级部并不在一栋楼,如果说钟衡常来自己的班上,那绝非是偶遇,所以……他是为了找谁?

    听阿鲁的意思,钟衡是知道姜遗和薄梁离开滟城的事情的?

    祝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有太多太多迷惑,萦绕在他的心头了。

    刚将视线转向钟衡,却见钟衡手机响起,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起身走向门外。

    祝深看着钟衡的背影,喉咙一紧,不由得抬手抵住自己的胸膛。

    扑通,扑通。

    李经夏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特意叫人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食材,刚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便有一个把自己给喝趴下了。剩下的几个,一个眉眼带愁,一个冷脸相对,他揉着额头,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调解了。

    阿鲁躺在沙发上,已是神志不清了,祝深却还不死心,轻轻拍了拍阿鲁:“你还好吗?”

    阿鲁点头:“对不起啊……”

    祝深越想越不对劲,忽然想到从前阿鲁还说到钟衡和薄梁的过节,问阿鲁:“钟衡以前是不是还和薄梁打过一架?”

    一旁的李经夏一拍大腿,像是想起来了,点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祝深忙问:“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十万字了耶!夸我!

    其实这篇文我是满心欢喜存了十四万发的,但是发到第三万的时候不大满意,于是差不多重新写了= =

    我好像总是这样,存稿很多,但是发出来的和存着的是两回事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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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尽管时隔多年, 可李经夏一想到钟衡那时发狠的眼神,心中还隐隐有些后怕。

    他回忆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毕竟当时我只是和阿鲁路过而已。就记得当时钟衡挺狠的, 一拳一拳都往薄梁身上砸, 我和阿鲁两个人愣是没把他扯开。”

    祝深听着李经夏这样的描述,不由得心一惊,忙问:“他受伤了吗?”

    “薄梁伤得可狠了,连——”

    “我问钟衡。”

    “……”李经夏幽幽地看他一眼。

    祝深被他这么一看,不由得咳了一声, 移开了眼神。

    李经夏继续说:“没有, 后来薄梁就把我跟阿鲁都给支开了, 他和钟衡平复下来以后就在cao场说了会话。”

    祝深蹙眉问:“你确定?”

    疑惑更多了。

    薄梁和表兄弟们其实并不大熟,并不像是能在被打以后还拉着人家在cao场聊天的关系。

    李经夏见祝深一脸不信, 忙说:“当然确定啊!他们打完架以后,钟衡一直到高考前都没有再出现过了。”顿了顿,好像在找一个佐证,沉默片刻, 他说:“当年我不是在追一个学委吗,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月考就是她拿的第一, 她上台发言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钟衡没参加这次月考,所以我捡漏了’。”

    “是什么时候?”

    “高考前一个月——那就是在五月吧。”

    “五月?”

    祝深想了想,钟衡和薄梁的高三, 那就是他和姜遗的高二。

    高二的五月……

    那个时候,薄梁好像和姜遗在一起了?

    印象中, 那段时间他心情很差,整日将自己锁在了画室里, 借画画来消愁罢了。

    此时他脑子里有一头雾水,却又好像是罗织的网,将线索悄然串联。他将指腹轻轻摁摁眉心,似是想要厘清这无解的头绪,可越是费力想要弄清楚什么,却越是难以如愿。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急于探寻过去发生的事情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心,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复杂感情。

    光是思索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沙发上的阿鲁还睡得不省人事,钟衡又在外面打了很久的电话了,祝深看这么着也不是个事,于是起身对李经夏道:“今天就到这吧,我们先走一步了。”

    李经夏还要再说,祝深却拍了拍他的肩,止住了他挽留的话。李经夏确实有些尴尬,也不强留,只好说:“那下次再聚。”

    祝深点头,看看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人:“交给你了。”

    “放心吧。”李经夏踢踢阿鲁垂在沙发边缘的脚。

    走出包厢时,隐约能听见钟衡打电话的声音。

    寻声走去,钟衡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走廊上响起,一副公事公办的讲话态度,未免显得有些冰冷。

    不知道是在和谁讲话,电话那边好像询问再三同一个问题,钟衡却始终淡淡道:“已经想好了。”

    “确定。”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毕竟听人打电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祝深轻咳一声,走出拐角,出现在钟衡的视野里。钟衡见到祝深来了,对电话那边说了句“尽快拟合同吧”,便结束了通话。

    “抱歉,说太久了。”

    祝深轻“嗯”一声,倚着墙沿,挑起下巴看着钟衡,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钟衡站在原地,抬头看向祝深,唇线紧绷,好像在等待着一个审判。

    昏暗的灯光下,狭小的走廊中,四目相对,任心上如何泛滥作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秒停止了。

    一人的面容昳丽而招摇,一人的面容冷硬而肃然。

    仿若是高手凝气过招,谁先动一步谁就输了。

    祝深自嘲一笑,他哪算是什么高手,连脑内盘丝错杂的结都解不开。

    只见他缓缓收回视线,转身说:“回家吧,阿鲁醉了。”

    钟衡跟紧祝深,出了出尘。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