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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疼,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刚想挣开,发现齐佑天竟然在发抖,掌心是一片冷汗。 在那张陌生的脸上,唯有那双蓝眼睛从没变过,黑沉沉阴森森,像海面浮冰冷得让人打颤。 “我在,没走。”白羽低声说,“呆得有点闷,我出来透透气。” 齐佑天垂着眼睛,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的冷然。过了好半天,他才轻轻嗯了一声,又眼神锋锐地去斜余浩邈,“我怀疑他居心不轨。” 余浩邈差点吐出一口血来,“我眼光再差,也不至于看上阁下的道侣吧?他模样普通脾气又差,讽刺起人来尖酸又刻薄。估计天底下除了你以外,也没谁能消受得起。” 莫名其妙被怼了一通的白羽不开心了,“我脾气哪里差?小猫小狗都喜欢我,见了我就摇尾巴主动贴上来。” “道友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只有猫狗才喜欢你。人么,都不想和你打交道。”余浩邈忍不住讥讽,末了他叹了口气,“两位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旁人绝对无法插足分毫。祝两位长长久久生生世世,在下不掺和了。” 余浩邈敏锐觉察到白羽已经很想打人了。要是真把这脾气坏的器灵惹急了,他没准真用剑光打招呼自己,而旁边那位剑修,肯定会护着他。 这算什么事啊,余浩邈心酸地摇摇头。 想给自己儿子报仇却惹上了这两个人,修为高打不过也就算了,他们秀起恩爱来真是一刻不停,让旁人看得心里发堵。 余浩邈走远了,白羽还不解气地用手指头戳齐佑天后背,“你想得太多了,这张脸一点也不好看,扔到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怎么可能有谁对我心怀不轨?” “我不放心。”齐佑天简洁地说。 “有病。”白羽扭过头去,懒得搭理齐佑天。 唯独两人的手还是紧紧攥着,过了片刻齐佑天声音沙哑地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冲我挥手告别,说自己再也不回来了。修士梦境皆有征兆,我怀疑你又想抛下我不管。” 白羽心头那点气瞬间烟消云散了,他算是明白,齐佑天生来就是他的克星,总有办法对付自己。 谁让自己心软呢,谁让他欠了齐佑天太多东西?白羽一边鄙夷自己,一边安抚齐佑天,“就算我要离开,肯定也会带着你,绝不会抛下你不管。” 也许是白羽谎话说得多了,齐佑天有了提防,他仍是攥住白羽的手不说话。 站了挺长时间,白羽的手都要发麻了。直到昨天余浩邈送来的那块腰牌嗡然震动了一下,白羽才松了一口气。 齐佑天越来越不好对付了,白羽有点头皮发麻。万一齐佑天下次再翻脸,他多半是哄不住人了。 分出一缕神识连接玉简之后,他们被拽进一处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上,黄土路面带着点烟火气,和凡间的小城镇没什么区别。 他们面前立着位个头挺矮眼珠滴流乱转的小男孩,皮肤白模样清秀,看模样一肚子坏水。小男孩目光在白羽身上扫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两位腻歪够了,我没坏了你们的好事吧?” 光听这句不招人喜欢的话,白羽明白眼前的小孩肯定是余浩邈,他噗嗤一声笑了,“道友这是装嫩呢?你都几千岁的人了,还非得装成个小童子,是为了让女修心生怜悯,好叫她抱趁机埋胸口么?” 第61章 被埋汰的余浩邈不以为意,反而自豪地挺了挺胸脯,“好色怎么了,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本性。我修行的一大半动力,全是为了色之一字。” 能把这些话不加掩饰地说出来,余浩邈也是个能人。他乌黑眼珠骨碌一转,白嫩的小脸显出一点促狭的微笑,“到了这方小千世界,容貌形象全因个人意愿而更改。白道友莫不是惋惜自己姿色平庸,所以才换了这么张脸?” 白羽的手指头顺着脸摸了一下,发现自己忘了伪装。大概是修为太高毫无警惕的原因,白羽自己检讨。 余浩邈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左看右看就是不肯挪开视线,“还真别说,我在上界呆了这么多年,硬是没见过一张脸比你现在这张好看。不知是确有其人呢,还是你凭空想象出的?” 如此容颜,大约只是梦中能有的吧。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虽说凡人看不见他们的踪迹,来往的修士却免不得愣神,看了好一会才舍得挪开眼睛。 “人死了,被我杀了。”白羽说谎时眼睛都不眨,“他的尸体被我收在冰棺里,每天都去看一次。” 余浩邈冲齐佑天比了个大拇指,“齐道友厉害。” 这是赞赏齐佑天属实心宽,对自己的道侣太宽容,哪怕知道对方有了意中人都毫不在意。 齐佑天皮笑rou不笑横他一眼,蓝眼睛锋芒毕露,活像出鞘的剑。纵然是那么长容貌平平的脸,看得久了也有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气魄。 余浩邈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不自觉把眼睛从白羽脸上挪开了。等他再装作漫不经心挪回视线的时候,那人变回了原来相貌平庸的模样,余浩邈失望叹了口气。 没有美人瞧,他连带路的动力都没有了。 个子矮的小孩走在街上,浮皮潦草冲街道两边挥了挥手,就当介绍,“这处小千世界,是四大门派自己建立的,十分安全,绝无外人能够打扰。” “再过半个时辰,那座高楼上就准时召开会议。进楼之前,得立下誓约以神魂为质,发誓一同对抗清朗上尊,否则天打五雷轰。即便两位道友是我带过来的也不能例外。” 他一边说话,一边大大方方去瞥街道上的女子。看到个模样齐整的就多看几眼,末了还得挑三拣四,“个子有点矮,腰也有点粗。哎,凡人毕竟是凡人。” 白羽看不惯余浩邈这般架势,嗤笑道:“要我说道友合该给自己捏个器灵,一切全按你的喜好来,半点瑕疵都没有。你对一个凡人女子挑挑拣拣,不觉得刻薄么?” “我试过啊。”余浩邈一截短粗的手指头苦闷地摸自己下巴,一张圆圆脸也跟着愁苦起来,“可我捏出的器灵么,没有灵气,都不会回答我的话,摆弄起来不回应,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被路过的一个女修听见了,她毫不掩饰地唾了一口,“小色胚,花心好色又见色忘义,迟早有一天你要在这上面栽跟头。” 冷不防被人骂了一句,余浩邈惊得眉毛倒立,知道自己这是被熟人认出来了。 等女修走出去好远,他才苦兮兮地诉苦,“她骂我,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骂我,我哪里得罪她了?” 白羽笑眯眯地揶揄他:“你宁肯要器灵也不要女修,她当然生气。”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余浩邈的脑袋又扬起来了,“她是对我余情未了?” “你想多了,她纯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