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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夜空挂着几颗星点,孤零零的看台彻底沉寂在黑海中。像一座小岛。 * 一转眼就来到了运动会。 晴空万里无云,cao场上学生们按年级划分区域。校长热情洋溢的致辞,眀栖带着几个表演班班的学弟早早凑在一起。 “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时绪上台发完言,你们都别鼓掌!” “眀哥,这合适吗?”学弟有些犹豫,“这次主席台上坐着的可是坐着沈家贵客,咱们这么不给面子,校长万一追究下来……” 眀栖恨铁不成钢:“说你蠢你还来真的,咱们又不是不给校长鼓掌!” 周围都是表演班学弟,眀栖索性说开了:“你们别惊讶,我听说那时绪家里就是单亲,穷的很。他和他妈挤在面包店,当时转来城艺还是他妈跪下求的校长……穷逼就穷逼呗,还非打肿脸充胖子,累不累啊。” 有学弟恍然大悟:“明哥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他好像从来不参加各种实践……原来是没钱啊。” “说那么委婉干啥,就是特么穷逼一个,”眀栖不屑的抬起手,腕上金表闪闪发光,“过生日我爸送我的这块欧米茄,都能买下他们那小破店了信不信?” “我靠明哥牛逼啊,‘Moonshine 18K’!”有识货的学弟惊叹。 “来了来了,”有学弟激动说,“时绪上来了!” 看台上的少年发言很短,还没回过神就没影了。这边表演班众人稳坐如山,坚决不鼓掌。周围掌声稀稀拉拉的,眀栖很惊喜:“这掌声也没多热烈啊,设计班也不知道整天吹什么吹!” “不是啊明哥,你看,”学弟不敢置信的伸手,“时绪明显是还没讲完就被中途拉走了,那男的看着有点眼熟啊,等等,那不是咱们校长都得好生供着的沈家……” “我靠,他怎么被拉去主席台了。”有人语气酸溜溜。 所有学生都在cao场挨晒,但背靠树荫的主席台却阴凉如水。旁边不光有无限供应的饮料还有遮阳板,因为沈家贵客来他们抠唆的校长还给买了台大功率的移动空调!” “你们羡慕什么,好好想想,咱们……”眀栖吼道,“咱们至少还有钱啊!” 看着众学弟表情,眀栖突然悲哀的明白,在能把柏油路蒸化的骄阳下,这句“有钱”显得多么苍白。 扛着书包遮阳的学生一脸怨念:“我不想喷时绪了,我只想问他能不能带我一个。” “我也。” “我也是……” “都是一个班同学,不是图什么,主要交个朋友。” 主席台。 “沈总,又,真巧啊……怎么有空来我们学校?”时绪站在主席台上,笑容勉强。 在对面校长惊愕的视线中,时绪意识到他这句话十分不妥,听着有点像某特殊场合的“大爷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玩?”透着九分虚伪,还有一分心虚。 沈晏双手交叠放在桌前,闲适的如稳坐谈判桌,“邱校长邀请,听说今年城艺运动会规模会比以前大,正好我今天会议在下午……不欢迎么?” 最后半句男人声音微沉,铅灰色眸子里透着点难以捉摸。 时绪说:“哪能啊,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边僵硬的笑,其实偷偷在身后揉着手腕。现在身体比以前敏感多了,以前顶多疼一下,现在手腕处却又酸又痒,刚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痕明显。 偏偏这狗男人又不是能轻易骗过去的。这次来估计又是警告……不就看见你对你外甥沈浩初见死不救么,多大点事,放心啦他嘴严得很不会乱说的。时绪很想这么说。 想了想,他把兜里的黑卡递给男人:“对了,这张卡还给您。” “你知道这是什么卡?”沈晏嘴角噙着笑,没接。 时绪随口胡诌:“知道啊,黑卡。”全黑的卡不叫黑卡叫什么。 “那送给你就收着,这张卡已经登记在你的名下,不想要的话就扔垃圾桶里吧。” 时绪:“……” 这话唬谁呢当他不敢扔似得。 “沈总您……认识我们学校的学生?”校长一脸诧异。 “嗯,他很优秀,”沈晏玩味的看了眼时绪,“不光学习优秀,就连品德也非常出众。对了,还有出神入化的演技,我很欣赏。像这样的学生应该是贵校的骄傲吧?” 评价居然如此之高,校长心中暗惊,面上却丝毫不显:“当然当然,时绪同学是我校非常出色的学生。不光绩点高,学习用功,还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城艺所有学生都应该积极向他学习。” 啥玩意,这说的完全是另一个人吧? 他英语托靳择野的福考了一百,其他科都是在及格线上摸爬滚打何谈绩点高。上课睡觉早退是日常不过社团他倒真加了一个,名字叫回家社……对上沈晏视线,时绪还是乖巧点头,“应该的。” 沈晏微侧过头,“那像这么优秀学生假期都有什么安排?” “一,一般来说,我们会让学生在假期至少进行一项实践活动。”男人周身气势太强,校长紧张的直擦汗。 “实习也算实践活动么?” 校长下意识说:“当然当然,您的意思是……” 沈晏双肘撑在主席台上,下颌微扬,直直看向时绪,“这个假期来沈氏实习,怎么样?” 不是怎么样,而是这笃定语气根本不像是商量啊。 半晌,时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是开玩笑吧……我才高中,去沈氏不是给您添乱吗?” 该死,因为紧张,他这声音听起来心虚的很。 沈晏没说话,校长却坐不住了,他一幅“你很不懂事”的严肃表情,压低声说:“这可是城北的沈氏集团,他们每年纳税都是天文数字,在城北称得上只手遮天,就连当地最流氓的企业都得恭恭敬敬的喊声‘沈总’,在贵客这,同学你要慎重思考再回答。” “如果你能来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沈晏说,“所以听懂我的意思了么,只要‘你’能来。” 半晌,男人慢悠悠说:“邱校长,可以让我和时绪同学单独说两句么?” “当然当然!你们好好聊!” “我没想过,一个寒假不见你就变得……这么引人注意。”沈晏仔细凝视着他,铅灰色眸中透着十足兴趣,“毕竟浩初那件事,我还没向你道谢不是么?” 擦,果然被这老狐狸发现了。 “您指的是什么,我听不太明白。”尽管被拆穿,时绪还是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怎么说这也是学校。主席台底下都是学生,沈晏怎么也得顾及一下吧。 “让我猜猜,你的右手为什么始终藏在身后,”沈晏微眯起眼睛,轻佻的措辞在他嘴里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是因为刚才被我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