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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勒住人的气管似的,萦绕不绝。 微分拂过,扬起粉尘,吹开香雾,蔷薇花在风中颤动。 在立柱碎裂的那一刻,那封存在神柱中的男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倒在地面上,他的上半身没有遮挡,于是直接暴露出了宽阔后背上狰狞又瑰丽的刺青。 那是繁复的无叶花束、苍白的累累骸骨。 一截素白又骨节分明的手臂撑在地面上,男人慢慢转过身,高高扬起的颈项令人联想到垂死的天鹅,鸦黑的长发凌乱地黏在他的肌肤上,他微微抬起脸,露出猩红上挑的眉眼来,他的瞳仁是瑰丽夺目的赤红色,熠熠生辉。 这又是一个让人分不出性别的男人,这并不是说他的外貌具有太多的女性象征,恰恰相反,男人肩阔腿长,肌理分明。 他和精致的爱丽丝不同,他的美并不是爱丽丝那种带着少年感的青涩朝气,也不是贾斯敏的骄矜高贵,更谈不上特蕾莎的禁欲温和,他的容貌是极端的艳丽逼人,是那种锋利刺目的、能叫人呼吸一滞的的冲击。 苏云看着倒在花海 中的男人,轻轻地笑了:“安妮塔……好久不见。” 男人看着苏云,那双赤红的眼眸像是玫瑰酿造的粘稠酒潭,能叫人深深沉醉溺死,他慢慢也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他锋利的五官顷刻间柔和下来,眉眼间只剩下柔软的爱意。 “父神……”他将这个词语含在舌尖,“您没有抛弃我……” 他的声音轻柔舒缓,像是乐曲一样自带着动人心弦的节拍,不去看他的容颜,光是听这嗓音都能让人沉醉。 而事实上安妮塔的音域宽阔无边,那包括了所有人类的喉咙所能够发出的声音,不分性别与年龄,一切人类的歌曲在安妮塔的口中都能流淌成蜜的河流。 苏云看着这只几乎要融化在花海中的造物,轻声笑了:“我怎么会抛弃你们?不论是谁,我都永远与你们在一起。” 和爱丽丝特蕾莎不同,安妮塔似乎一下子就相信了苏云的保证,那双殷红的眼眸亮起来,他蛇一样扭过身,向苏云伸出双手,——那张开双臂向上抬举的动作,就像是把自己作为祭品,虔诚地献祭给神灵。 “我起不来了,要父神亲亲才能动。” 4 游戏剧情。 并不是什么老少皆宜的游戏,在惯例的奴隶展示后就是拍卖环节,随着价格越升越高,那被拍卖的美人突然拿出了乐器曼陀铃。 谁也不知道展示环节还有乐器表演。 压轴的美人端坐在装饰满了鲜花的高台上,她手中抱着满月一样的琴,在轻轻拨动琴弦的时候,柔柔地唱起挑逗的情歌。 这原本是完美的锦上添花,但是可怖的事情发生了,这曼妙的歌声让所有听到的人发疯,他们疯了一般在自己的座位上扭动、抽搐。 不论是贵族还是侍从、富商或者奴隶,所有听到乐曲的人都疯了,他们高喊着语调模糊的呓语,用牙齿和指甲攻击身边的人、疯狂地自残…… 美人仍旧抱着她的琴,满脸都是欢愉和爱意,她温柔地注视着台下血腥的筵席,餍足地唱着她的歌。 没有人能够捕捉安妮塔,她之所以会坐在拍卖台上,纯粹是她乐意这么玩。 她生性冷漠残忍,但她又想要索取无尽的爱意,于是愈发喜欢从陌生的生物 上去得快乐与欢愉,然后她要亲手了结这些性命,就像是把他们的爱与情一滴不剩地吃掉 这就是一道汲取爱意的仪式,安妮塔以此抚慰自己空洞的心灵。 于是在她满足了自己糟糕的渴求后,她又要习惯性地杀人了。 在浓稠的血腥气息中,安妮塔弹唱着最温柔的情歌,这首歌是婚礼上祝福的曲目,赞颂着新郎对新娘的崇拜、新娘对新郎的爱慕。 一场残忍拍卖会在最后彻底成为了大屠杀,所有人在高台下残杀死去,他们的尸体面目全非,死不瞑目。 而就在此时,主角喜闻乐见地登上了高台,他尸山血海中走来,不染一点血污,在美人吃惊的神情前,镇定自若地询问她是否知道食人魔的消息。 装扮成富商的主角一点都没有受到安妮塔的影响,他满脑子都是抓住食人魔,解开大难题。 这一段剧情说实话是很被人吐槽的,槽点多的没地方放,就像是新人物安妮塔一样,厌恶者繁多,喜爱者不少,其中的是是非非一言难尽。 但不论评价是非,这一章节确实剧情刺激、解密精彩,它紧紧抓住了玩家的心,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口气玩到底的。 第四章节得到的评价仍并不像前面的三大章节一样高,但它非常走极端。 然而到此为止,主线剧情并没有推进多少,虽然主角团证明了贾斯敏的无辜,但是食人魔的挑衅确实成功了。 贩卖奴隶的领主死去,邪恶的罪犯仍旧没有被找到,线索还是指向王都,于是主角团只好再次上路,奔向游戏的下一个章节。 不过这一次,主角团中又多了一位吟游诗人,她永远懒散地靠在马车最后的位置上,也许在弹唱,也许在诵诗,她时常不见人影,总是喜欢在黎明时分带着一身血腥味归来。 5 苏云失笑,但到底还是俯身,把安妮塔抱住了。 实际上安妮塔的身量非常高,他同样比苏云要高一些,苏云俯身也就是意思意思把他扶起来而已。 然而安妮塔一触碰到他的双手就像是得到了许可,他藤蔓一样缠上来,一埋头就埋进了苏云的肩窝。 湿热的气息涌出,让苏云的肩窝本能地一麻。 安妮塔深深 地吸气:“父神,我等了您好久好久,再等下去我就又要死了。” 安妮塔的特性让他能不断游走在死亡和新生之间,他说的“死去”是真正的、生理性上的死亡,是那种饱含了无数绝望与痛苦的死亡。 苏云安抚地拍着他的背:“是我来迟了,以后再不会了。” “您又这样说。”安妮塔眉眼弯弯,侧首去吮吸苏云的侧颈,他的亲吻缠绵又虔诚,“怎么办啊,您让我等待了这么久,我都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爱您了。” 苏云哭笑不得:“你真是……还是老样子啊,总之先去把衣服穿好。” 安妮塔嗅着那熟悉的气息,温顺地回答:“好呢,我的神。” 苏云并不知道,安妮塔后背的刺青并不仅只有鲜花与骷髅,在这些繁复的线条下还中有一只隐藏在花卉与骸骨中的蛇。 当苏云一下下安抚着安妮塔的后背时,这只居住在骷髅中、吸吮着骨髓的蛇便钻出骸骨,它身躯因兴奋与激动而颤抖,只能本能地疯狂地追逐着他的指尖。 6 值得的。 安妮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