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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张长沙发上,让祝秋音仰躺在他们腿上。王梓羽伸手把药膏的盖子拧死,伸手摸了摸祝秋音的侧脸:“秋音,对不起。” 这句道歉来的太不是时候,他们明知道她最想听什么最想要什么,还是固执的不肯开口。 祝秋音仰头看着王梓羽,笑容疲惫:“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么?” 她的腰被韩泽揽的很紧:“秋音,别逼我们。” 祝秋音翻了一半身子,把头埋在王梓羽的衬衣上。如今他们所有人的衣服混洗,所有衣服上都是清爽的薄荷香。她被放在温水里煮了太久,对于有些东西居然开始司空见惯。 门铃响起,秦明前去开门,提了蛋糕回来。祝秋音看着被秦明提进来的生日蛋糕咧着嘴角嫣然一笑:“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拿剪刀把包装剪开,把蛋糕切开给自己盛了一块,没用叉子而是一口咬下,沾染奶油的脸看着三个男生:“你们怎么不吃啊?” 秦明握了握拳,扳过她的脸,低头去舔她唇边的奶油。祝秋音仰起脸,顺从地打开牙齿,回应他的亲吻。秦明的吻愈发用力,想要把她吞咽入腹。 “我今年,只想要一个生日礼物……”祝秋音说。 身后缠上另外两具身体,这是她第二次听到韩泽这般喑哑的声音:“除了离开,什么都行。” 三个男生晚上的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凌晨时分环抱着她小心翼翼的睡去。祝秋音失眠严重,静悄悄从床上下来,餐桌上的蛋糕已不再新鲜,祝秋音吃了一口,眼泪和奶油一起在嘴里发出苦涩的味道。 她张口,把食物吐在了垃圾桶里,视线瞥过蛋糕旁的剪刀。 那一刻像是魔怔,整个人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去死吧,祝秋音,一剪刀下去,什么都解脱了。你再也不用见到这三个男生,也再也不用管学校的那些污言秽语。 她把剪刀紧紧握在手里,去了楼上隔壁的浴室。怕吵醒睡熟的男生们,她赤脚走在地上,没有开灯。 划第一下的时候,没敢用力,刀片经过的皮肤很痒。 脑中不断循环闪现着那些被张贴在学校各处的照片、同学们不屑的议论和老师何云对她的失望眼神,她如行尸走rou一般,在左手手腕上划下第二刀。 这一刀划的力气很重,祝秋音因为疼痛感从迷茫的状态中醒来,她其实特别怕痛,小时候感冒发烧死活不肯让医生打屁股针,还被爷爷奶奶笑话。十七岁生日第二天的祝秋音躺在浴缸里面,不用去看,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汨汨流淌。她浑身没有力气,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只剩下苦笑,原来,生命流逝是这样的感觉啊。 浴室的门在这时候被大力推开,她抬头,和秦明震惊的目光对视。见秦明沉默着朝她走来,她想对他笑笑却没做到,声音虚弱地解释:“我说我不想的,你信么?” “我送你去医院。”秦明没有回答她信或不信,扯了一旁挂着的毛巾在她手腕绑住,将她横抱起来。 “秦明……我真的不想死……一点也不想……”祝秋音在他的怀里,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说过好多次,自己快疯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现在……已经疯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彻底在秦明的怀里晕了过去。 三、 秦明送诊及时,加上祝秋音手腕上的痕迹不深,留疤很浅。 在养伤的那段时间,她躺在床上休息,三个男生毕竟还要上学,轮流守了她几天后决定在白天时候请了护工来照顾她。 “学校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想回去上学或者转校都没问题。”晚间时候,秦明坐在床上搂着她,一勺一勺的给她喂着白粥。“你家里出了事,以后让我们来养你,不好么?” 祝秋音的视线定在床头的三个礼品盒子上,这是三个男生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秦明送了她一个手镯,韩泽送了她一块手表,王梓羽送了她一条星星项链。三个盒子上的logo远近闻名,都是奢侈的牌子。 “我累了。”祝秋音闭上眼睛。三个男生把她身上发生的这些灾难,转变成了彻底掌控她的机会。 “那你睡一会儿。”秦明把碗放下,从床上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走之前轻轻为她带上了门。 祝秋音的手机被三个男生收走,护工是个中年白人,近期新添了外孙,一直在给女儿打电话远程指导着育婴日常。祝秋音注意到,她的手机锁屏无需刷脸指纹或是密码,直接就可以打开。 中午到了祝秋音的吃饭时间,护工把手机塞到外套口袋里下楼前往厨房,哼着小调搅拌着沙拉。外套被她脱在客厅的沙发上,祝秋音从楼上下来,看到口袋隐隐约约露出了手机的轮廓。客厅里挂钟的时间显示,离三个男生回来还有半个小时。趁护工没有看过来,祝秋音拿着她的手机上楼,在卫生间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名片上的电话。 整个行动充满了无数的不确定性,如果陈寒换了号码、如果护工发现自己手机不见、如果三个男生比平时要早回来、如果陈寒对她的事情冷眼旁观……把手机放回去的那一刻,祝秋音舒了一口气。 身在意大利的陈寒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会接到那个叫着自己陈寒哥哥的自作聪明的小姑娘的来电,小姑娘在电话里摒弃了“哥哥”两个字,第一句话便是:“陈寒,我是祝秋音。” 她很肯定他还记得她。 Chapter23 一、 镜头落在红妆女子的脸上,带着三分骄傲,三分睥睨,三分清冷,三分凄凉,三分绝望。泪水被藏在眼眶,忍了许久,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才沿着脸颊落下来,无声无息。 摄影师程真,曾在各大电影节上斩获各种摄影奖项,最是擅于捕捉女性的美。 李白曾经写过一首诗: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相传,汉武帝刘彻年幼时候,被身为馆陶长公主的姑姑抱在怀里,姑姑刘嫖指着场上美人问他漂不漂亮要不要。指到表姐阿娇时,刘彻说,若得阿娇做妇,当以金屋贮之。 如果能娶到阿娇作妻子,就造一座金屋子给她住。 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都说童言无忌,不仅仅指小孩子有时说话天真,也是觉得小孩子最不会说谎。 有时候人们许下诺言,是因为在说话的那一刻,自己认为自己真的能够做到。 彼时刘彻还不是太子,在长公主刘嫖的cao作下,一步一步成了九五至尊。十年夫妻,色衰爱弛,各方矛盾,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