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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薛蟠痒痒的,不住都躲他,两人很快便闹做一团。 车外的微风调皮地吹起帘子,不小心带出几声窃窃密语,门外赶车的车夫只做了个聋子罢了。 薛母如今尚算是能接受家里这个不知儿子在哪捡的叫黑子的人,一跃而成为京炙可热的瑞亲王爷的。 因着这事儿,她无论是去贾家走动还是去许家走动,都能引出无数妇人的八卦来。有些确实是单纯的好奇,也有些是为了套话罢了。薛母有些不耐烦起来,便也不大出去,却挡不住一些人,直接登门拜访的。 遇到有人上门,薛母不想见的,往往都要称病的。不过这日,她却实在是称病不得了。你道来的是谁,竟是自薛家来了京,便不曾露过面的王子腾的夫人齐氏,与她同来的,乃是王夫人。 这两人一同前来,薛母再称病便有些不大相宜了,实在不好不出来见上一面的,只看王子腾和王夫人的面子罢了。 齐夫人未语先笑,叫丫环奉上礼单,“前些日子我派人来下帖子,那婆子回来说二meimei身上不大好,我便想着过来看看,又怕扰了二meimei清静。正好大meimei说要来瞧瞧你,我心里也是惦记,便跟着一起过来了,meimei可别怪嫂子不请自来啊。” 王夫人便跟着笑道:“嫂子说的是哪两家的话,meimei这里又不是外处,嫂子什么时候想来便来得,meimei哪里会怪嫂子呢。” 薛母素来便同齐夫人不合,如今被这姑嫂俩一唱一和的,也只得捏了鼻子认了,笑道:“我也是头些日子着了些风寒,这几日才好起来,正合计着哪天去同嫂子说一声呢,不想嫂子便过来了。” 齐夫人笑道:“二meimei看吧,meimei还是怪我呢。” 薛母简直无话可说。 宝钗携着宝琴过来同舅母姨母请安,打头便听见这么一句,知晓自己母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便笑着接道:“看舅母说的,母亲哪里敢怪舅母呢,这几日便一直念叨这事儿呢,不过是先时去给舅舅请安,舅母经常抱恙不便待客,母亲才怕打扰了舅母呢。说来也是我母亲的不是,竟也没想到近日舅母身上已是大好了的。” 这话噎得齐夫人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宝钗难道还会给她脸不成。先时瞧不上她家是商家,如今薛家换了副情形,便又巴巴地粘过来,却又满嘴喷粪,真当她家如今还那么好欺负么。 有了瑞亲王撑腰,宝钗便也觉底气足了。起码对齐夫人这般两面刀的小人,她不必再留情面了。 第44章 “果然是商贾之家养出来的女孩儿,竟这般没个教养。”齐夫人自生来便没被人这般说过,素来只有她教训旁人的份儿,哪里轮得到旁人教训她的道理?且这教训她的,竟还是个小辈儿。 薛蟠也正过来,还没进门,就听见meimei被人羞辱了,他虽不知个前因后果,但齐夫人那副嘴脸他又不是没见过,他管这些,直接开怼,“我竟不知我们薛家女孩儿怎么就没教养了,你既不姓薛,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薛家人。” 轻蔑地瞟了眼齐夫人,“也对,舅妈连个儿子都没有,也便只能教养教养女孩儿了。只不知我那嫁入贾家的大表姐是怎么被舅妈教养的,连个儿子都没给我那可怜的姐夫生,还平白害我姐夫的儿子流了产,果然,这才是齐家的好教养呢,养出一堆的阴毒货色来。只可怜了我那表哥和舅舅,就这般被齐家教养出来的女人给害得断了子绝了孙。舅妈可别胡乱攀扯上王家,这可同王家教养没一点儿关系,瞧瞧我母亲和姨妈,可是都给薛贾两家生了儿子的。旁的不说,起码没叫两家变成绝户。” 这话说得,便是王夫人都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用帕强压了这丝笑意下去。别提薛母了,到底没忍住,一声笑已经溢了出来。 齐夫人气得双目赤红,长了半天嘴巴也没蹦出半个字来。她只是说话难听,惯来便是会教训人的,哪里有人这般反驳过她,自也学不会那等胡搅蛮缠的泼妇与人对骂。齐夫人站起身来举着指指了薛蟠半天,愣是把自己憋得一口气上不来,闭过气去。 薛蟠哪里给她这样的会,捞起齐夫人椅上一推,卯足了劲儿地按在人上。他到底是男人,便是没有别人力气大,总比女人力气大些的。他这么下死力的一按,登时便把齐夫人按得“嗷”一声转醒过来,鼻子下面已经泛出了淤青。 齐夫人把薛蟠推到一边,自己捂着帕子流着眼泪,疾步走出了薛母的屋子。随侍齐夫人而来的两个大丫鬟忙忙跟了出去,赶忙一左一右扶住了疾步前行的齐夫人。原齐夫人是在家等着王夫人来时一并接她过来的,自家马车并未过来,这时候便也直接上了贾家的马车,吩咐人直接赶车走了,倒把个王夫人留了下来。 王夫人方才也是吓了一跳,却不想齐夫人这么大的脾气,她原便与齐夫人不那么和睦,不过是因着利益方结合在一起,面和心不和罢了。如今瞧着齐夫人吃瘪,她心里解气得很,却是不好表现出来。她是追了齐夫人出去的,只脚程慢些,没赶上,便又回了来。 薛蟠一通骂,骂走了齐夫人,薛母是解恨了,可也有些担心,正同薛蟠说话,薛蟠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 王夫人进屋后,便对宝钗和薛蟠道:“你们兄妹气性也忒大了些,何苦说那些,平白得罪了你们舅妈。若她回去同你么舅舅告状,你舅舅岂不生气。她素来便是那么一副脾气,嘴上难听些罢了,让她一让,有什么打紧的。” 宝钗拉了拉薛蟠,委屈巴巴道:“姨妈也是知道我家的,我父亲去的早,一直便是我们母子女人相依为命。若是哥哥和我受些委屈,忍让一二却也没什么,只舅妈也欺人太甚了,几次番地羞辱我母亲,难道我们为人子女的,便平白看着么?那我们也便不用活了。” 王夫人语塞,实在是齐夫人不过是暗暗讽刺了薛母几句罢了,实在不到羞辱的地步。倒是齐夫人那般说宝钗,便有些过了。她做长辈的,训斥小辈原也没什么,可也要想想,如今是在人家家里,人家可是姓薛的,凭什么受你训斥,且还说得那般难听。 倒是薛蟠那一番话,真真是戳到了齐夫人的心眼子里,王子腾为何将房的王仁教养在身边,还不是因他们这一房无后么。王熙凤为何会害死了尤二姐,不也是因她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孩儿,连半个儿子影儿都没见着么。且如宝钗说的,齐夫人这不是上赶着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么,难道没了丈夫,便当人家子女都是死人么? 王夫人只得干巴巴道:“那也该委婉些。” 她说的轻飘飘,薛蟠只当她放屁了。问王夫人,“我瞧着姨妈是同舅妈乘一辆车过来的,如今马车被舅妈用了,姨妈看,是我派人去贾府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