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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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到来前夕,我从mama的zigong里滑出来的时候,我没哭,mama也没哭。他怕我死了,吭哧吭哧地喘着气,眼神像剪不断的脐带,定定地抓着我。护士拍了下我的背,我嚎啕大哭起来,mama也轻轻流下两行泪,爸爸的日记里是这样写的。 我的mama生于1976年,未来无限。我的爸爸是个很爱我mama的人,死在2001年。 1998年的夏天,男人只是来到闷热多雨的南方小城散心,喧闹熙攘的日子过久了,心灵急寻求慰藉。他报了个旅游团,听说是当地有名的导游带,青年才俊,没放在心上。 他们第一天游览最有名的丹霞山。在去程的大巴上,那个年轻有为的小导游模仿不同腔调说着不知哪处搜集来的笑话段子,把原先沉闷的氛围炒得火热。男人暗暗佩服,不愧被评选为十佳,早前还看不对眼的大爷大妈正拉开了嗓子跟小导游学粤语歌,看那架势还以为多年故友喜重逢。他本就兴致缺缺,沉默在角落里,幸运地得到了小导游的青睐。估计是担心他不尽兴,小导游的视线频频飞过来,但也没勉强他参与破冰。说不定男人这时就动心了。 “丹霞山是世界‘丹霞地貌’命名地。由680多座顶平、身陡、麓缓的红色砂砾岩石构成,‘色如渥丹,灿若明霞’,以赤壁丹崖为特色……”小导游眉飞色舞,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白净的皮被颊rou鼓得光滑饱满,嘴巴弯弯咧开,唇珠点下一个折角。他一手拿着一面小红旗,斜挎着包,另一手引着游客的目光向远处层叠的丹霞山去。太阳光炽热地照在他身上,那时男人感觉,他实打实是扎根在这里的,他的爱埋在这片土地里,份量深沉。 那大段大段的介绍词不知从他唇里念出了多少遍,但想必每一次小张导都满怀快溢出来的自豪。男人抽着韶关的红玫王,还不太惯,心里有点飘荡,他对自己的故乡只有些厌弃,闭塞的内陆县城,他拼尽全力闯出来。其实他还是羡慕小导游,酸涩地疑惑为什么对家乡如此钟爱。看见阳元石时,那点坏心思就被勾出来。 旅行团当时正在一个观景台上自由活动,男人叼着烟无赖一样绕到小导游身后,“小张导,那个石头有名字吗?”小导游被吓了一跳,跳开几步,绯红染上耳后,“噢!噢…那是阳元石,它已经有30万年的历史,被誉为‘天下第一奇石’、‘天下第一绝景’…”小导游分明有点高兴,心想这人看着冷淡,没想对这里还挺感兴趣。 “啊?为什么我看着那么像个jiba呀?”男人翘着烟笑问。远处几个小姑娘也注意到了,都吃吃笑着窃窃私语地讨论。这下小导游红透了,又觉得男人讨人厌了,“是…阳元石是纯天然形成的,外型确实酷似男性生殖器官,也因此更令人感到惊奇,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干嘛说得那么粗俗!”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来得路上我翻过地图了,还有个少阴石是吧?”男人见他有些恼,不逗了,拍拍他的肩膀。“对的,在处女渊那里。”小导游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却也有点惊讶,想这人看着闷,居然还会提前做功课。 回程已是薄暮,车上旅客都昏昏沉沉的,大巴摇晃着舒服地睡着。小导游面皮上有点发烫,男人也是,他心疑是不是被吹得着凉,心思悠悠着好像就落在那人身上。本来有些平淡的旅程,每天都变得令人期待。 行程的最后一天,月色如水,男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现在已经抽惯红玫王了,突然要离去倒生出不舍。男人打开窗,快抽完半包也没压下去半分没来由的邪火,满心满脑小导游的笑,却只能叹一句萍水相逢,露水情缘。 敲门声兀地响起,男人心里一颤,但没动,这是1998年的小城旅舍,他今夜没锁门。门开了,小导游看他站在窗边,只是沉默地坐到床沿。男人看着小导游眼眶里被月光映出的泪,他的眼睛好像从来都如此湿润,被回南天的潮水浸了20年,湿了个彻底。男人觉得小导游周身都有散不尽的水汽,跟随着他的生命在一起。 男人用手托住他脑后,将人慢慢放平在床铺上,吻他耳廓上的痣,“那天跟我纯情着呢,”舌头舔了舔,又转过来含住唇珠,两手把小导游衣服向上撩,从脂白绵软的胸脯上一路亲下,舌在乳晕上打转,刺激得乳尖挺立出来。 “哈…哈……”小导游用脚趾轻轻在男人腰侧摩挲,男人想起那天在抽屉里看到的相片,他赤脚站在泰国的寺庙里,泛红的脚并在一起,羞涩似的藏在堆叠起的灰色裤管后。这双脚走遍天南海北,最后踩在我身上,男人心思飘忽地畅想,又感到一阵冲动。嫩白的小腿搭上,把他勾回到现实,“你不问我?”男人的头这时埋入他腿间,他和小导游泛起雾的眼对抗似的盯视着彼此。他用手扒掉他的内裤,却看到小jiba下艳红的rou缝。怔愣住。 “吓着了吧,我是人妖来的,”小导游当然不是初经人事,从前被吓得落荒而逃的不是没有,现在他却莫名极紧张起来。他面上不露,只是悄悄瞥着男人的动作,害怕起他也转身离开了。长久的沉默让他委屈,盈盈些泪水出来。 “什么啊,你是我的菩萨。”男人一口含住阴蒂,熟红的凸起同小导游的唇珠一样饱满。舌尖伸进rou缝上下活动,舔得湿淋淋,又探进去,这时鼻尖顶在阴蒂上。男人的话让小导游打了个寒噤,心头上泛起颤栗,他又被奔涌的快感冲得说不出话,手无力地拽着男人头发,rou感的大腿紧紧夹住男人的头。 男人一手撸动着他的jiba,粗糙的指腹揉碾过guitou,舌头又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激得小导游抖得越来越厉害。 “嗯哈……哈……慢…慢点……嗯!”他控制不住自己,潮吹的水涌出来。 男人用舌头接住小导游的水,抬起身与他接吻,又直把硬挺得充血的jiba塞进高潮后痉挛不止的rou道里,发了狠地cao干。每一下都完全抽出又埋到最深处,勾连出些靡红的xuerou。男人的臂膀交叠在他身后,紧紧搂抱住他,小导游被灭顶的快感逼得想逃,又被牢牢锁住只能受着,两截藕白的小腿也勾不住男人的腰了,耷拉着随男人起伏的速度上下晃荡。他被男人的舌堵着发不出声音,又因嘎吱作响的床板和撞击的水声躁出两颊红晕。软厚的触感离开,小导游迷迷瞪瞪睁开眼,被男人蛮横的目光贯穿。 他们漂泊的心有了短暂归处,不必再随身躯游荡。小导游闭起眼费力抬起身子吻上男人的唇,兜不住的泪嘀嗒下床单。 “你会怀孕吗?”男人啃着他的脖颈,叼起一块皮肤吸出红印。小导游静默着没有回答,男人的一股精射了进来,胀得他两眼无神。菩萨有自己的孩子吗,世间万物都是菩萨的孩子。 男人和小导游酣畅淋漓地爱了一场,他从干旱的黄土地来,棱角都被南方的潮汽浸软了,也把自己永久地留在这里。 “说到底,那也只是一场始料未及的车祸而已,”mama向我提起的时候点了一支烟,“每段时间也许你会和某人莫名投缘,你们很激烈地交融在一起,生出些永远之类的念头,但对我而言,”他苦笑了一下,“我已经不会再有这种感受了,小仔,你知道的,我宁愿一切真的被我渐渐淡忘,但他们都没给我机会,就永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