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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意风流(5) 就不怕,我罚你么?…… “我如果在望舒台一辈子出不去了, 你会陪着我一辈子么?” 他顿了顿,迟疑着点头:“嗯。” 云意姿突然一笑,“唉,你要不是个小太监, 我就同你私奔了。” 金暮抿了抿唇, 没说什么。 云意姿脚尖在地上一点, 秋千荡回, 吹起她的裙角。那个侍内不会推她, 他不走过来, 只远远地背对她站着, 望着天空中的云卷云舒, 好像有满腹的心事一般。 云意姿远远地瞧着他, 什么多余的心绪也无, 只觉得安宁。每每,她的裙角随风荡起来, 影子便会与他的重叠。 不知荡了多久,唯有秋千架吱呀的声响回荡在耳边。她处于一种很是混沌的状态, 大约是睡着了吧, 可——梦里也能睡着么? 云意姿迷迷糊糊地想。 朦胧中感到有人靠近,云意姿费力睁眼,似有千花万叶飞旋,逐渐凝聚,昏黄的光影勾勒出秀致轮廓,眼角拖出长长阴影。 他见她醒来,要往后退去,却被她伸长手臂环住脖颈。 云意姿盯着这张平平无奇,只能称一句清秀的面容, 却觉得那嘴唇分外水泽殷红。 他被盯得错开之际,云意姿突然就鬼迷心窍。梦里的她格外大胆,大概因为晓得是梦,只凭心意做事而全然不必考虑后果。云意姿冲他绽开一个分外慵懒的笑,“你想吻我?” 她是如此蔫坏,在他泛起恼怒的神色之中,故意贴近,徐徐地呼出一口气: “好大的胆子,” “你就不怕,我罚你么?” 在他头一偏,抗拒着要退开时,云意姿将他固定,忽然往他的唇角印了上去。 一股香气弥漫在唇齿之间,他措手不及地后退,连连往后竟然跌坠,她顺势欺上,不知怎么便双双滚到了柔软的花丛之中。 云意姿将他压在身下,她的脸颊触到他下巴脖颈处一片裸露的肌肤,好比一块冰凉的玉石,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摸。 其他地方也不闲着,云意姿在那薄薄的唇上舔了舔,他的眼睛蓦然睁大,两瓣唇闭得死紧,就像一扇拒绝的小窗,生涩而固执。 不断侧头,发出“唔唔”小兽一般的呜咽。 云意姿分外耐心,宛如一个优秀的狩猎者,在他唇间周旋,诱哄一般,百般厮磨,渐渐叫他心甘情愿地推开了窗。得逞侵入,含羞草却闭合叶片,羞涩地蜷缩在角落。 于是她发出邀请,与他开始一个你追我赶的游戏,在雾霭中潜藏与寻找。寻到那软嫩的蒹葭,轻触,卷起,他狠狠一颤,宛如沼泽一口一口地吞噬幼物,沉沦,他微凉手指顺着她的腰向后抚去,在她凹陷的骨头处摩挲。 有点痒,云意姿微微睁眼。 对上他的眼神,很亮很亮,比铁匠铺里绽开的火花还要亮。比夏夜最亮的星星还亮。 这眼神…… 腰被禁锢,怎么也扭也扭不开,不满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她离开一瞬,找回自己的呼吸,一条银亮的丝线拉长即断。 他双眸明暗不定,隐有茫然失神,其中沉淀的绀蓝之色,宛若丝幕一般的夜空华美。唇角蔓延出湿润,一路在鬓边隐没。 缺氧的大脑跌入棉花之中,什么也无法思考。云意姿眼睛垂着,轻轻地吐气,与他对视半晌。他眸底湿润晦暗,眼眶一周淡淡的红。云意姿晃晃脑袋,觉得更晕沉了。 一只手掌擦过她温热的颈子向耳后抚去,在后脑之上扣住,猛地压低。 仍在发麻的嘴唇被一口吞没,齿关微张还没来得及闭合,便被乘虚而入。 这一回想要躲开的人变成了她。 他就像干渴许久饮到了第一口冰凉的水,含一会便咽下去,乐此不疲。 不断的吞咽声响起。舌尖仿佛生出根须,对地面之下每一滴水分充满欲.望,无数难以遏制的渴求。 胸口与胸口紧贴,剧烈的心跳竟不知是谁传染了谁,四肢百骸被nongnong的酥麻占据,逐渐眩晕…… *** 云意姿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肩上也疼,云意姿一瞧,果然缠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因为太疼了,不像是被箭刺了,倒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疼。 回想起做了个什么梦的时候,云意姿脸色一青。 她怎么会梦到金暮,这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她以为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毕竟他们仅仅只相处了一个月。 竟然还梦到跟他啃得难解难分…… 那可是一个小太监啊。 云意姿想扶额,难道是近来被刺.激多了,开始色.欲攻心、欲求不满了? 那也不应该是一个小太监啊! “你醒了?”这一声传来,云意姿才发现床边有个人。语气淡淡的,赫然正是肖珏。云意姿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微微一凝。 肖珏低眸瞧她一眼,整张脸突然爆红到了脖子根。 云意姿奇怪: “公子……你怎么了?” 68. 意风流(6) 痴缠病态十足。…… 肖珏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猛地将头别了过去,冷淡道:“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云意姿狐疑盯他一会儿,只见他交错的睫毛轻轻抖动, 手指紧抓着衣袍不放, 顺滑的绸缎被他揪成一团。 耳垂红得滴血, 似乎被巨大的不安所笼罩着, 整个人仿佛就要原地烧起来了。 云意姿想撑手起来, 无奈实在酸疼难忍, 明明只是肩上有伤口, 不知怎么脖子连着整条胳膊都酸的不行, 一动就是扯着筋的酥麻, 惹得脚趾忍不住蜷缩。 只能干巴巴地平躺着, 皱眉,只记得自己被肖珏抱回来的途中晕了过去……难道, 是他没抱稳,把她摔着了?! 所以身上才会这么疼, 看来就是这样没错了, 云意姿瞅着肖珏的背影撇了撇嘴,原来只是中看不中用,底子还是虚的呀。 又望望四周,松了口气,是管事的屋子,还好没把她弄到饮绿小榭去。 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他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