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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拆穿的慌乱,反而饶有兴趣。 “师窈窈极擅跳舞,那么她的脚步声应该十分轻盈。然而你的,却要有力许多。而且,你身上,那股浓香中,若有若无夹杂着一丝草药的气味,只有距离离得近,才闻得出来。想必你也是为了遮掩,才用这么重的熏香。” “梁国公主?”轮到胥宰惊讶,怎么这起月楼净是些身份不一般的人。 云意姿看向梁怀菁那精致无比的眉眼,果然毫无破绽,其实上述都不足以让云意姿确定,师窈窈是梁怀菁假扮,最重要的是她想到了一件事,梁国公主精通易容之术。 前世每次见到她,都是不一样的模样。 乃至于云意姿早就不记得她真正生得什么样,也根本无意探寻,可既然她出现在这里,那么搞出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定然就是梁怀坤了…… 云意姿厌恶地皱眉,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个梁怀菁,总喜欢似笑非笑地唤她嫂嫂,说起来二人也没有什么过从,因为梁怀菁死得太早。她乃是个十足的药罐子,府上养着几十个郎中吊着她的命。 “梁怀菁,”云意姿微微一笑,“你的哥哥也来了?” “你倒是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嘛。”少女笑嘻嘻的,“不过,谁准你直呼本公主的名字的?” 她把眼神一沉,那种完全与年龄不符的深沉感便浮现出来,围着云意姿打量了一圈,忽然“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啊,”她撩起一绺头发,在指尖卷着玩儿,“你,可是唤作云姬,云意姿?我哥哥醉酒时,曾经吐露过你的名字。本以为会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嘛。” 云意姿有点不耐烦:“别废话。我问你肖珏在哪里。”她对这个名义上的小姨子从来就不客气。 梁怀菁退后一步,哼了一声,“自然,跟他最想见的人在一起咯。”她的语气意味深长。 胥宰耐心耗尽,这绣楼拔地而起,背阳而建,竹林环伺,门口两旁还栽种着桃树与槐树,阴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拿起兵器就想往里冲,梁怀菁却闪身挡在门前,她拍了拍手,身后立刻出现了几十个黑衣人,将云意姿与胥宰团团围住。 就像一个准备恶作剧的小女孩,梁怀菁笑得一脸天真,提议道: “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这栋楼里,一共有七七四十九个房间,如果你们,能在一柱香之内找出公子珏,我就让你们毫发无损地带走他。如何?” 109. 缘字诀(7) 为何不杀了他。…… 锁链穿透琵琶骨, 单薄的白衣紧贴于肌肤之上,森森血迹凝结在肩膀,大片大片地洇湿。 脸色苍白如死人,满头乌发散乱而下, 将脸庞遮挡, 忽然间, 一盆冷水浇了过来, 少年一个激灵。他费力将湿漉漉的睫毛撑开一条线, 眸光凝聚, 绀蓝色逐渐沉淀出一片澄澈纯净, 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渐渐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 他向着那被重重铁锁束缚的少年走了过来, 冰冷的视线, 一寸寸拂过他的脸庞,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戒。 “醒了?” 肖珏没有反应。 他的潜意识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目光与男人对上,好像还置身于多年前的某段时光之中, 那个哥字卡在喉间, 唇瓣也半张着,却被布条阻隔了声音。 双眼瞪大,带着一种孩童似的稚嫩。随着身上痛感的层层传递,意识到如今处境的他,猛地醒悟,整个人仿佛化为随时暴起,一口咬断敌人咽喉的豹子,整个人充满浓烈的恨意。 憎恨的情绪,不断冲男人扑打而来, 锁链因剧烈的反抗而哗啦作响,猛地牵动伤口崩裂,鲜红的血顺着肩膀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坠落在地。 他死死地瞪着男人,眼白中血丝密布。 “怎么不唤人呢,嗯?朝蕣,是我啊,你的哥哥啊。” 肖渊笑得慈眉善目,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这副模样,还真是可怜,如果段灵怀还活着,真应该让她来看看,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都在忍受怎样的折磨。她到死都放不下的人,是你,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啊。明知道那是假的,还是跟了上来,这份母子情深,还真是感人肺腑呢!” 啪啪啪三声,他拍手赞叹,啧啧道: “毕竟百国第一美人,有哪个男人能放得下,就连父亲,连我……” “都在日夜想念她的滋味。” 肖珏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嘴巴却被死死地封住,说不出一句话。 肖渊见状,伸手撕开他嘴上的封条,半点也没留力道,他端详着肖珏的面孔,五官完美到,就连那撕开封条留下的红色痕迹也无损半分,嗤笑,“真是漂亮的一张脸,让人看了就恶心。” 他戴着雪白的指套,捏着他的下颌骨逐渐用力,像是要硬生生捏碎一般, “肮脏的小杂种,段灵怀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一口血沫喷到他脸上,肖珏吭哧喘气,唇角血丝蜿蜒,肖渊偏了偏头,不见半点怒色,反而扬唇一笑, “如果你是我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咬住,他的犬齿隔着指套重重地咬合,就像一匹嗜血的狼一般。硬生生咬下一块血rou,肖渊吃痛至极,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膝弯,坚硬的靴子,与他的骨头重重一磕,碎裂声响起!肖珏痛到扭曲的脸色,极大程度地愉悦了肖渊,他捂着逐渐渗出鲜血,染得模糊一片的手掌,咬着薄薄的指套脱掉,再用它在手掌上随意地缠了几圈止血,盯着肖珏,直摇头,“不乖,你不是一个乖弟弟。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他的脸色突然凝固,宛如一块雕塑一般定定不动,这令肖珏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肖渊长长地哦了一声。 “对了。那个女人。” “那个姓云的女人。” 果然看见极度的恐惧在少年脸上闪过,他的脸色更加惨白,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也许是害怕暴露了情绪,他紧紧地闭上了眼,浑身在不可控制地颤抖,却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肖渊颇觉满意,又立刻摇起了头,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 “可惜,我与人约定好了,要将她作为送给那人的大礼。”可惜,不能像对待段灵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