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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大人,这个是同稻妻共同举办的文化交流展的计划书,已经把上次稻妻方面反馈的部分都修订过了,请您过目。”秘书官将一份文件夹恭恭敬敬地放到桌上。 “知道了,你下午上班后过来取吧。还有,请叫我书记官。”艾尔海森将文件夹打开,翻到正文的第一页。“稻妻出访我国的大使人选已经定下了么?” “是的书记官,已经定下了。是八重神zigong司。关于接待事宜,也已经附在计划书的最后了。” “我只代行大贤者的行政工作,国事接待这件事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艾尔海森将文件翻到最后,取出接待计划书附件,递给秘书官,“请把这个接待计划书送到净善宫给草神大人过目吧。” “这个……”秘书官面露为难,“其实在来之前我已经去过净善宫了,草神大人说八重神zigong司已经同她联系过了,这次的接待并不算国事访问,只需要普通地吃顿饭,再具体确认一下文化展的内容流程即可。所以草神大人说,这项工作仍属于行政事务,仍需代理大贤者出面负责。” 艾尔海森揉了揉眉心,“这些话是草神大人亲口跟你说的,还是通过净善宫的影像留言?” “是影像留言。”秘书官毕恭毕敬道。 “……我知道了。”艾尔海森将计划书附件夹回原来的位置,“你可以先回去了。” 影像留言……八成是又同迪娜泽黛她们去哪里冒险或是民间采风了吧。智慧的草神大人总是能以最合理的解释将尽可能多的国家元首工作合理地划拨到行政长官——也就是他——的辖内。 想到任期又被迫延期到了明年,艾尔海森在日历上做了下笔记,看来有必要找草神大人就休假问题重新协商一下了。 除去在他看来不必要的外勤增多了以外,艾尔海森对身兼二职其实并没有太多怨言。教令院高层会议不仅承诺他工资双份,就连所有津贴也是两份照发,甚至承诺他以教令院公务补助帮他支付一年上限三十本的线装书绝本。 他原本对这些收入并不太看重——他物欲不高,出租祖母留下的房子足以让他安稳度日。只不过,自从接济了某差点流落街头损害教令院形象的建筑师后,他觉得多些流动资金应对无法预料的天降账单也不无好处。 批着计划书的笔逐渐慢了下来,直到彻底停下。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多。他没有刻意思考那人的行踪,尽管那人的人际关系简单到不过同住一个月就可以摸清对方所有的避风港;他也没有探究那人行踪的立场,他们不过是室友,还是关系极差的那种。 翻着文件页的手再次动起来,空荡的室内响着娑娑的批注声。 他应该为如今的状况庆幸,没有人会打乱他规划合理的生活空间分区,没有人会在他品尝阅读闲暇时敲敲打打,他不用去浴池打捞醉汉,不用接收意外账单,不用再担心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摇摇欲坠……尽管,他也曾好奇过,在自制力这关输掉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而他,也并非没有经历过。 将批好的文件放到右手边,又从左边抽出新的一份。 空气瘀滞却又过于空旷的办公室偶尔会让人目眩,让人陷入回忆。艾尔海森摁了摁太阳xue,却似乎于事无补。他干脆放下笔,靠进宽大的椅背中。 没有进入公共教育而是在祖母的家庭教导下成长起来的艾尔海森曾一度认为情智的成长是同调的。思想的理智会带来情绪的沉淀,求知便是修身,性格与才能相协,正因如此,智慧与毫不动摇的自我可以彼此相互印证。这种近乎信仰又平白明晰的信念陪他走过整个青少年时光,却在他步入成人的那一年遭逢重创。 诚然,多年精心筑造的自我不至于在一次挫折下就分崩离析,只是,理智与情绪——甚或情感——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再像一次方程那样一目了然。当他以为自己给出的思考发自理性,情绪却抢先一步自语言发端。如果说,那位名唤海德格尔(注1)的哲人所言为真,完美的存在正在于思(思想)与诗(语言)的同一,那么留给他的便是一道难堪的自诘,究竟自何时起,他的存在,变得不再完美?(注2) ………… “书记官?艾尔海森书记官?” 艾尔海森在秘书官的呼唤声中蓦地睁开眼睛。一瞬间的头疼欲裂让他眉头紧蹙,秘书官看向上司的眼神关切中带了点惊恐。 书记官大人在自己的办公岗位上睡着??圣树要塌了吗?? “书记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微抖的询问声。 艾尔海森坐直了身子,手抚上额头。 啧,真糟糕。 “没事。”还好秘书官是个beta。艾尔海森清了清嗓子,“合作文化展的文件已经批好了。”说完将文件夹递还给秘书官。接过文件夹时秘书官心下暗惊,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书记官身上传来的热气。 “书记官您……要不要回家早点休息?”秘书官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剩下的这些都不是紧急文件,您可以稍缓处理的。” “嗯。”艾尔海森也决定从善如流,他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一串电话,“这是草神大人的私人电话,如果出现紧急状况,可以及时联系她。” “…………” 秘书官幽幽回望书记官大人大步流星的背影。 上司卖上司,最后惨的,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