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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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真难伺候,宁无忧肚子里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表面上说什么都听话。一个月才见两次,西风横笑骂人归骂人,还是带着师弟下山去玩,吃好吃的,看集市上的摊子,等到快天亮了才回来。 快过年了,外面很冷了,宁无忧长高了一些,刀宗做衣服的时候,他的衣服最好看也最麻烦。漂亮的小地织跟着师父出去倍儿有面子,下属的其他门派或者别的前辈,收了许多好东西。 宁无忧无师自通了装傻的功夫,跟着师父回去,礼物一扔,直奔大师兄的院子里。 修真院是奔着天元抡魁的地方,进去之前,西风横笑抓紧了时间给师弟补了补课,两个小的挨在一起,外面下着雪,里面热热闹闹,织云翼派人送了些点心进去。等到晚上,宁无忧索性赖在屋子里一起睡了。 “大师兄,外面下雪了。”宁无忧趴在窗边,轻轻道:“等我明天出去挖两根笋……烤着吃,咱们一起去。”西风横笑斜眼看了他一回,师弟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无忧。” 宁无忧爬上了床,想着要烤笋吃,不知怎么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西风横笑忍了大半个晚上,踹了他一脚:“不想睡就起来。” “不起来。” “不起来闹什么。”西风横笑低了低头,师弟眨着一只眼,闭着另一只,很有些故意:“大师兄,修真院苦不苦?” 这是什么废话,西风横笑撑着手臂,半坐着垂下眼睛:“你怕吃苦,不想去了?” “不怕。想去。”宁无忧干脆的回答,翻身挪了挪,看着师兄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道:“我想跟你一起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西风横笑不爱听这话,但宁无忧很快又加了一句:“不是因为我是地织。” 说是开窍,未免来的太早了。宁无忧说完这话,就安安稳稳的睡了,轮到西风横笑跟燎着火,怀着一块木炭没个清净了。 第二天他们偷偷溜出去,挖了冬天的笋拿来烤,除了师父分了一些,别的都被两人悄悄吃光了。西风横笑日日勤练不辍,宁无忧天生就能抓着后山的飞禽走兽,往后山回来,总要往他面前戳一戳,欢欢喜喜的闹一会儿。 这一年的冬天,西风横笑忽然出了水痘,神啸刀宗的人都吓了一跳。 也是这一年冬天,宁无忧从满山满谷里,战战兢兢把花插在木窗的格子上。怕师兄一睡不醒,他在外面唱歌,唱山下听过的戏,没多久唱不动了,他像一只早早飞来的布谷鸟,一声声的在外面学鸟叫。 花散落在屋子里,西风横笑病得糊糊涂涂的时候,那鸟有气无力的叫,他醒的的时候,师弟不学鸟叫了,在外面哑着嗓子背刀谱,布谷鸟惊不了西风横笑的神经,但是刀谱可以,师弟也可以。 他是在刀宗一门心思练刀练到现在的,没人比他更熟悉刀,熟悉那些刀谱。除了刀,除了神啸刀宗,只得了一个傻子师弟,是他一点点带到这个人间。西风横笑从一团灼热里挣扎着醒过来,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宁无忧裹着最厚的皮裘,蹲在门外背他抄过许多遍的刀谱。 鸟叫不回的魂,刀能叫回师兄的魂。 宁无忧叫了很久的魂,双眼发红,舌头喉咙钝的不是自己。屋子里没声没息,他不敢去叫一声大师兄,怕大师兄没了回音,背了这一本,就背另一本,大师兄一定喜欢听。不是没人叫他,只是有人一来,他就往树上爬,谁也拦不住一个倔性子的傻子。 西风横笑好了,宁无忧果然病倒了。 他没发水痘,冻得发了高烧,西风横笑还没好起来,没发打他一顿。只得站在床前守着他,师弟病得笑嘻嘻的,抓着他头发拉了一下,又一下,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西风横笑坐在床沿,低下头想,我一定是天元,一定会是天元。 这个念头一度压倒了别的念头,宁无忧得意忘形的时候,每天在他面前卖弄的时候,跟别人装傻卖弄的时候,悄悄跑出去胡闹的时候,西风横笑都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要不是天元,这傻子岂不是要被别人欺负死。 开春后,宁无忧收拾收拾东西,跟大师兄去了修真院。 去修真院的第一个月,一波波的客人突然来了。宁无忧住的是个单独的小院子,没人提出异议,这样特殊待遇也是应该的,他的入学成绩不坏,第七名比第一名还要抢眼,不到一个月,修真院都能认出那个地织的刀宗弟子。 这样的热情汹涌之下,宁无忧收获了比从前更多的注意和示好,他乖乖巧巧又很有礼貌,上课也老实,功课也不错,难免,也会招来一些不那么客气的注意力。 第一次被人围堵之后,试图脱他衣服研究地织的小子被修真院退了回去,第二次被人下药,修真院紧急开了个会议,商量该让地织回刀宗以免事端,还是修改条例以免此类事故发生;第三次被术法夺神未果,学宗宗主暗暗交代还在修真院的檐前负笈,稍微照看一番。 宁无忧有很多爱慕者,追逐他的人,对他示好的人也很多。 檐前负笈是个怕麻烦的热,但是没办法,他爹是学宗高层,于是他找了个由头和宁无忧攀了话,没想到这成了他们两人同进同出甚至引来流言蜚语的开端,终于有一天,他被人堵住了。 “你想对宁无忧做什么?”剑宗的参选者霁寒霄冷漠的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对他打什么主意,哼!” 旁边的假山遭了无妄之灾,檐前负笈叹了口气说:“你是剑宗的,怎么关心刀宗的事了?”霁寒霄还没说话,旁边就传来宁无忧的声音:“裕铂,你去何处了?师长马上要来上课了。” 霁寒霄嗖的一声不见了,檐前负笈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说了声:“来了来了,还有一会儿,何师长一向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走了出去。 宁无忧微笑道:“看来我多言了。”檐前负笈走在他身边,压低声音:“你就没半点想法?” “一心求学,无心风月。”宁无忧悄悄说:“多担待吧,他不会再来找你的。” 檐前负笈惊了一下,笑了一声。第二天,霁寒霄和西风横笑打起来的消息,传遍了修真院。两人没打出个胜负来,引来了老师一顿责罚,宁无忧被师长叫了过去,为的是星宗双擎不久要来修真院代课一阵子,这两人少年成名,来修真院纯属大材小用,用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