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AU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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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紧紧捏着裙摆冲进陵大的校园,来不及停留,就急急忙忙地摁下电梯。现在正是正午时分,天热得发白,广场上种植的虞美人花瓣已经被烤干了,黑红相间,校园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停留在大厦空调外机水箱处歇脚的小猫,懒懒地翻了个身。 楼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你跑得浑身是汗,一进去电梯,浑身的热汗被冷气一激,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起来了。 但是你又慌又乱,只期盼着电梯能够再快一点,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才行。 电梯门开了。 左慈办公室门虚掩着,但是左慈并没有在里面。你蹲在门口,把头埋在胳膊里,急得马上要哭了。 旁边办公室的史子渺刚好出来泡茶,看见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急忙把茶壶放下:“孩子,你先慢点,怎么啦?找左教授有什么事情呀?他今天上午外出开会,还没回来呢。” 天热,你又跑得急,脸本来就红,被史子渺一问,脸更红了,脑子也烫得发晕,昏昏沉沉的。 “嗯,史老师,我找他有事情”。你的声音细如蚊呐。 “好,我给你倒杯水,他办公室没关门,你先进去,把空调打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你坐在左慈办公室里。沙发是学院统一配的黑色真皮软包,左慈不喜欢皮料的触感,自己又配了一套沙发罩子和坐垫。 沙发罩子是细葛布,古色古香地黄。配着左慈办公室的装潢,细竹帘、乌木桌子、笔山、一方小茶桌,上面摆着一个古拙的茶壶,很是相宜。 但是沙发坐垫是一对玉桂狗的钩针软垫,针脚稀稀拉拉的,是你劳动课的成果。你本来就要扔掉了,左慈说一针一线都来之不易,留了下来。第二天你再来,发现这两块破布板板正正地铺在了沙发上。茶壶旁边还放着一个库洛米的水杯,是你上次来拉下的。 左慈推门进来了,大热天还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领带、袖箍、胸针配件一个不落。银白的长发梳成了一个马尾,束在脑后,也没有杂乱的发丝,一丝不苟地垂在黑色的西装上。 你见左慈进来了,开口要说许多话,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脸又涨得通红,胸中好像憋了一口气。 “慈叔叔,我……” “听史君说你找我,怎么了?”左慈把外套挂起,一只手慢慢地解开了马甲的扣子,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高了两度。 左慈见你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叹了一口气。 “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对我开口吗?” 左慈半蹲下来,用打湿了的白毛巾轻轻擦去你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没事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你觉得小腹又一阵酸痛,腿间好像又有一股血团涌了出来。好像不得不说了,于是你壮士断腕般,闭了眼,横了一条心。 “我好像生病了……” 一只手抚上你的额头,你摇了摇头。 “不是发烧,是我流血了。” 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左慈还保持着半蹲着的姿势,看着你。 “哪里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你又说不出话了。手指用力地绞着裙子角,咬着下嘴唇,脸憋得发红发紫。心里面又羞,但是心里面更多的是恐慌。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在一个蝉鸣闷热的上午,你发现自己内裤上出现了一道褐色的血痕,随即而来的是下腹的酸疼下坠的感觉。 你将卫生间隔间反锁住,心绪杂乱的坐在马桶上。外面天气很热,蝉在一刻不停地叫着,外面笑闹的女孩子们听到上课铃后已经走了,卫生间里就你一个人。 你很冷,身上渗着冷汗,手指头不住地发抖,耳朵也在鸣叫。看了内裤上的血痕,你不知所措。一瞬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孤独感和被抛弃的感觉,所有的风都吹过,但是单独绕过了你。你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异类,流着血的异类。 你还觉得怕,感觉身下出现了一道不可名状的伤口,一刻不停地往外冒着血,很快,你就会流血而死,死在学校的厕所里。 哆哆嗦嗦地提上了内裤,你想要装作一如往常,视而不见。但是内裤里面湿湿潮潮,黏黏腻腻的感觉每一刻都在提醒你。于是你跑了起来,想要尽力去逃避这一片血红的死亡阴影。 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站在了左慈的办公室门前。 此刻你还是被一股窒息的感觉裹挟着,急促地呼吸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死亡?是异变?是生病? 左慈会怎么看你?会因为这个抛弃你?或许会生气? 他都没有。 左慈看见了针织玉桂狗垫子上的一小片血痕,了然于胸。你站着等着他的审判。他从小把你带大,对于他你不仅仅有信任,还有依赖。他可以算得上是你最亲近的人了,现在,你最亲近的人要发出最后的审判了—— 左慈只是从架子上,把西装拿了下来,轻轻蹲下,把西装袖子系在你的腰间。左慈让你坐在房间里等一下他。他回来的时候,手里面捏着两个粉色的东西。 左慈在你面前摊开手——这是卫生巾。他从隔壁阿姨那里要的。左慈的手轻轻地揭开塑料贴纸,向你演示,如何使用,同时还告诉你,你来了月经。 这是正常现象,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来月经,标志着青春期的到来。左慈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像是一只鸟在黄昏时分,安抚幼鸟发出的鸣叫,细碎而轻柔。 你不那么慌张了,也能慢慢地听进去左慈的话了。这是正常现象,你也不过是长大了而已。“是的,我们家的孩子,长大了。但是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注意。” 左慈递给你另一片卫生巾,让你去厕所换上,之后他开车带你回家洗澡换衣服。 在你洗澡的时候,左慈打了个电话,你混着水声依稀听到他说话:哪一种最好?需要注意有什么?最好不要。 吹完头发,你心神已经安定了,放松下来的你很快感受到了一阵浓重的困意。也是,经历了一上午的精神折磨,自然精疲力尽。 左慈拿着吹风机给迷迷糊糊的你吹头发,一边说:“生理期的时候可以洗澡洗头,但是水温不要过低,洗完头后一定要吹干,做好保暖。”可你实在是太困了,一头栽进左慈的怀中,睡着了。 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金色夕阳打在外墙洁白瓷砖上,暖光昏昏。街边的法国梧桐叶子被镀上了一层金边,骑自行车的人匆忙而过。蝉鸣声小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草丛中稀稀疏疏的蝉鸣,万物都在微凉的黄昏中,希希索索的活动,舒张躯体。 左慈带你去超市。超市离你们家不远,所以你们就慢慢地走着去。你像往常一样,要挽着左慈的手臂过马路。他微微怔了一下,略作思考,还是让你继续黏黏糊糊地贴着他走路,但他却想着等你过了生理期,不那么害怕后,慢慢拉开与你的距离。毕竟,小孩子长大了。至少现在不行,他匆匆赶来看见你蜷在他办公室里,惊慌失措的小兽一样,心疼得不行。 所以,至少这周不行。那下周呢?再说吧。或者,慢慢来吧,慢到你能够接受两人的距离,慢到他也能接受两人逐渐拉远的未来。 再慢一点吧。 绿灯亮了。你们进到超市日常用品区。左慈带着你,手指向了架子上的一款卫生巾:“这款是夜用的,你看右下角有长度标识。” “旁边的是日用的,日用的也有不同的规格,具体要根据你生理期的情况来使用。” 你看着架子上一堆粉色,青色,蓝色,紫色,黑色,425mm,420mm,255mm,245mm,稍微有点烦躁地叹了口气:“好麻烦,慈叔叔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一天到晚都需要垫这些个东西”。 左慈稍微偏移开了眼神,目光落在架子顶端的纸盒子上。男性,也有男性的不方便,早晨和睡梦中尤甚。 他继续说:“月经,不是一件负面的事情,虽然会让人不舒服,比如腰痛体虚,但这是人体的生理现象,不应该抵触自己的身体。小广,你可以努力创造条件,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你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卫生棉条和月经杯。 包装更好,价格也偏贵一点,被放在了架子的最上层。 你仔细地读着包装盒上的使用说明。左慈在一旁向你解释:“卫生棉条和月经杯也是一种生理用品……” “是的,慈叔叔,我感觉这个卫生棉条可能使用感觉会比卫生巾更舒服一点,你看,这个上面说哦……” 你凑近了跟左慈讨论卫生棉条与卫生巾的优劣。左慈明显地感觉到了,自从上了初中,你的思维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对于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比较与判断。左慈十分期待着你长大,希望看到一个独立而睿智的你,站在阳光之下,走向属于自己明朗的未来。 他很希望你的未来还会有他的位置。他与你一同生活,早就习惯了早上做两人份的煎蛋,上完晚课后,路过小吃街给你带最清淡的一份夜宵,中午让你到他办公室小沙发上睡觉。你们家的墙壁上贴着你从小到大的奖状,洗漱台上放着一大一小牙具,牙刷还被你摆成了面对面的样子。 他生活中到处是你的痕迹。左慈想,如果有一天,家里只剩下他一个,多出来的早餐和夜宵,应该怎么办呢? 但是他不会以自己成年人的力量和权利去采取措施,帮你去做选择,这对成长中的你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在你面前,永远都是被选择的地位。 你领着左慈去结账了,你买了一包日用的卫生巾,一包夜用的卫生巾,还有一盒卫生棉条,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包薄荷糖。 “总是需要一个个试过,才知道自己最喜欢什么嘛。”你嘴里含着绿色的糖球,含糊不清地对左慈说。 “嗯,是需要慢慢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