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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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再考虑考虑。”孟珣晚实在想不到其他拒绝的理由了,更怕骆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把那些照片都……虽然看起来他不是那种人。 骆允总算松开了手,直起身子俯视她,光裸的前胸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在灯光下就如被照亮的雪丘。 “孟小姐要考虑多久?”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才把她的衣领拉回去,紧绷的女体放松下来的感觉非常明显,逗得他低低笑了声。 “我,我自己来……”孟珣晚手忙脚乱把腰带系好,一边系一边往后退缩,“我可以考虑得久一点吗……” 轻易就能看破她拙劣的缓兵之计,骆允好整以暇地注视她犹豫不定的脸:“可以,把照片给你的时候回复我。” 似威胁又似提醒,她攥紧了领口咬牙答应。 那天晚上孟珣晚还是留在了宾馆里,毕竟路都走不了了,而且骆允也点破了第二天是周末她可以不去加班的事实。 骆允倒没继续和她做那档子事儿,只要她当他的抱枕——他说她全身都是他洗干净的,他有权抱着她睡。 已经被这个男人的强势和无理给打败,孟珣晚也只得由他去。 第二天醒来骆允已经走了,桌上还让人放了温着的早餐。 昨日发生的宛如梦境,喝下豆浆的时候她还恍恍惚惚,穿回了那套保守的半袖长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眼睛鼻子嘴还是那样,但好像有些地方变了,具体却说不上来。 骆允为什么要那么做? 开车回家的路上,孟珣晚一直在思考。 一时兴起?可他连药和安全套都准备得齐全,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死角,而且还说中了那么多事情…… 计划已久?不可能的,她只是突然有了拍照片的念头,记忆里也没有这号人物。而她这种只算是平凡耐看的长相,怎么会被他记住。 思绪还没理清,回到家她就面临着另一个问题。 “……你在做什么。”攥紧了手中的车钥匙,她盯着茶几前翻东西的身影。 “把我的东西都带走。”前男友头都没抬,一只手指了指他身边那只箱子。 “……”孟珣晚站在门口,眼神在大厅里转了一圈。 变化的地方不多,因为房子里的东西都是她布置的。 这时她才发现,他从没用心管照过他们共有的……住处。 自那天单方面分手后,他只收拾了衣服就走,现在大概是想起落了东西回来取。 那张以往笑的有些傻气的脸如今面无表情,仔细想想,从很久以前他的笑就有些勉强。 江楠是她的初恋,是她唯一鼓起勇气去追求的人,成功了之后便是百倍的珍惜,即使后来两人结束了热恋期、逐渐变得平淡,她也努力包容和适应。 到头来除了一个“死鱼”的称号以外什么都没剩下。 “别挡路。” 被他不耐烦的声音猛然惊醒,孟珣晚往外侧了侧身子,抓着门框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江楠……到底为什么?”她低下头,情绪已经不似两人最后一次对话时那样激动,可声音还是在颤抖。 “因为我一直就是那种人,只不过你太蠢,没发现而已。”男人套了鞋正往外走,停在她身边打量上好几眼,“嘁,还以为你有多专情,立刻就能找到野男人也挺厉害的。” “咱俩半斤八两,我告诉你,别再纠缠我。”冷冷地丢下一句,他头也不回离开了。 什么叫……立刻找野男人? 孟珣晚呆在原地,抬眼就看到不锈钢门框隐约倒映出来的影子,才发现领口尽管保守到连锁骨都包住,可露出来的脖颈上有一块浅淡青紫。 ——江楠偷吃了不知多少次,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 而她早上刚睡醒时迷迷瞪瞪的,完全没注意到。 半斤八两……?明明是先劈腿的他比较过分吧。 忽然孟珣晚又想起了骆允。 他说她——不是死鱼。 失去江楠的日子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她才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或许也没那么喜欢他。 若要论的话,被背叛和贬低的不甘更多吧,还有那些遗留下来的可怕习惯。 孟珣晚一次又一次整理出租屋里的东西,在看到他没带走的小物件时才发现这个男人多会骗人。 他舍得花心思给她惊喜和礼物,就连办公室里同事说的,必须公开关系也做的很彻底。 如果她没有因为出差提前结束而回来、撞破他们的话,很可能会被欺瞒一辈子吧。 手机铃声突然间响起的时候,孟珣晚正盯着装满饰品的收纳盒发呆。 “喂,你好。”看都没看就接听,听到对面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她才猛然惊醒。 “孟小姐,明天有空么,我把照片给你。”悦耳的声音带上了电波特有的奇怪音效依旧好听,语气有些散漫。 “呃,明天……” “是周末。”截断她欲拒绝的企图,骆允翻了翻桌子上被洗出来的照片,里面的女人眼神含羞又诱惑,与现实中她本人的气质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是周末啊……” “还请孟小姐等下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送货上门。”手指拂过她脊背的曲线,他的口吻不容拒绝。 “我家……?” “孟小姐难道想在外面验货?我倒是无所谓。” 握着手机的手一阵发紧,孟珣晚急忙答应下来:“别!我会发给你的!” 明明照片可以发电子版的,为什么还要冲洗出来,她原以为自己在线上聊天的时候就能拒绝他的…… 忐忑的一夜过后,她在门铃声响起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揪着衣角揉了揉才起身去开门。 骆允的第一句话是“不热吗”。 天气已经入了夏,她却还穿着长袖长裤,虽然料子不算厚,但对比男人短袖和五分休闲裤的打扮还是很滑稽。 ……还不是为了防你吗。 脸上明晃晃写着这几个字,孟珣晚弯腰把拖鞋放到他脚边。 “唔,骆先生请坐。”她局促地像个被老师家访的小学生。 茶几上的水壶正“咕噜噜”地唱歌,叫嚣着要去泡茶。 骆允没有多话,将袋子递给她。 “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