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蛮夷：格子后面 吉原花街

    宇智波一族的对外形象，有非常具代表特色的、容易被迷惑的三点：

    其一，外界通常认为，宇智波一族有宗教信仰——南贺神社为证，宇智波从北地南下，神社也一并迁移过来。如此大费周章，定然是不能舍弃的氏族信仰！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宇智波是无信仰的。

    他们会生出崇拜意识，并且非常狂热，但是很难有信仰。

    北荒宇智波的阿德兰神信仰是特例，因为阿德兰神是宇智波的祖先——所以，事实上，他们的宗教信仰本质上是祖先崇拜。

    宇智波没有【信仰】，有的只是【祖先崇拜】。

    南贺神社里面，其实是空的。

    他们的祖先因陀罗与阿德兰神，都是以【何须建庙宇，心中设祭坛】的方式，根据各家的财力状况，在各自家中摆上勾玉、小型神像、壁画等物，简易地供奉祭祀。

    北方民风淳朴，不太注重排场，只讲究心意。

    宇智波神社的用处就是大礼堂集中开会。

    装装门面，给外界人看。

    外界为什么误会——毕竟是家族性质的神社，外人无法进入，自然也无从观摩，无法正确认知。

    而宇智波们懒得向外界解释说明。也不愿意把家底抖出去。

    其二，宇智波的家纹团扇。

    因为是军功起家，外界认为宇智波家纹由行伍中的铁团扇演变而来。

    事实也并非如此。

    团扇纹，这归属于【器物纹】一类的家纹，并非宇智波一族的【表纹】——是他们物理“打入”人类社会时，领地的君主随着氏名【宇智波】一同赐下的新纹。

    作为神裔，宇智波有自己的老祖宗当氏神，有一整套完善的祭祀文化，有接纳本土文化而衍生出的宇智波神社，自然也就有象征神明的【神纹】。

    在团扇纹被君主赐下之前，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多种家纹。不过，早期的宇智波，为了表示彻底融入人类社会，把具有接纳意义的、当地土著领主赠送的氏名与纹样作为效忠信号，新的家纹就渐渐广泛应用在外界眼中。

    表纹，即代表纹。在武家中，又称之为定纹、本纹或正纹。

    顾名思义，一个氏族中，绝大多数成员都使用同一种纹样，以至于外界看到这个纹样就能想到这一个氏族时，这纹样就被称作【表纹】。

    那么宇智波家的表纹到底是什么呢？

    ——都说了宇智波是神的后代，他们的代表纹当然是神纹了！

    巴纹。俗称“勾玉纹”，就是写轮眼中的勾玉状的巴纹。像小蝌蚪，像逗号。

    宇智波的氏神，最初的祖先，因陀罗天生一双三勾玉的写轮眼。

    勾玉，在本土的神道教中，也是非常极具神话色彩的载体，比如八尺琼勾玉。

    与家纹息息相关的还有家族装束。

    宇智波日常的族服和作战服都是千年前【贯头衣】演变而来的长袍。即便早期的宇智波融入雷云之地被武家接纳，他们也很少穿武家特色的纹付羽织袴。

    其三，忍者宇智波氏的【通灵兽】是兔狲、猞猁、狞猫、沙丘猫一类的猫科，夜枭、猎鹰、七面鸟（也叫“吐绶鸡”）、婆罗门鸡一类的鸟科。

    以及，出乎意料的，北极兔、帝企鹅和海鸥。

    北荒的物种不少，但是数量却不是那么多。

    生于北地的一切生灵，都吃亏在数量不够上面，好在可以质量来凑。

    所以，即便是宇智波和夜月这样人口多的大型家族也无法契约一整个通灵兽族群。就像唐国过去的汉高祖凑不齐四匹毛色相同的马拉车一样。

    但是，每个族人的通灵兽不同也不打紧，因为大家的水准都比较高，技巧和特性足够使用。

    宇智波们契约北极兔是为了毛茸茸的兔毛。

    帝企鹅和海鸥……

    说来好笑。

    帝企鹅和宇智波的婚俗极其契合——一年一婚一求偶。

    海鸥的生活习性非常受宇智波赞扬——总喜欢去别人的仓库码头整点薯条……呸，整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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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荒是查克拉大陆的最北端，定位“北极”。

    因此，北荒宇智波的通灵兽是企鹅，吉祥物也是企鹅。

    通常而言，企鹅是不会存活在北极的。

    但是，这里是查克拉大陆。

    通灵兽都能口吐人言，作为忍者的战力上战场。

    那么为什么企鹅不能飞到北极呢。

    普通企鹅不会飞，也不自带导航系统。所以不能飞到北极，不能在迁徙中进化　。

    一般鸟类翻山越海，跨越南北半球，都是凭借着强大的飞行能力。

    企鹅是鸟类，却无法振翅翱翔——因为体格过大，翅膀窄小不够有力。让普通企鹅从南半球的海洋一直游到北半球，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事情，他们最多最多通过游泳，游到达南半球其他国家的海岸线定居。

    在宇智波和夜月南下之前，火之地的忍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通灵兽。

    ——是叫“企鹅”对吧。

    怎么有鸟长得这么胖的！走路摇摇摆摆磨磨唧唧，呆头呆脑，叫声比鹅还响，叨人比鹅还疼！

    千手佛间看着不知道是谁新契约的企鹅通灵兽，眼皮抽搐打架。

    企鹅大爷摇摇晃晃的，走到族长面前，做大鹅展翅膀扑棱状，将身子歪向一边，抬起脚蹼。

    佛间眼皮一跳，板着脸从大脚丫上解开竹筒。

    信纸上的内容让他先是狠狠愣住，然后脸皮一抽。

    最后老父亲暴怒地一拍桌子，一跃而起——起不来。

    佛间被企鹅叨住了衣摆，差点摔个虎头鲤姿势。

    “嘎————”大企鹅发出嘎吱声，牙齿牢牢咬住布料。

    佛间一用力　，“撕啦”一下，衣摆裂开。

    佛间的表情也裂开，他大力地从鹅嘴里拔出布料，挥挥手把鹅赶走。

    企鹅舌头上所谓的牙齿，并不是真正的牙齿，而是角质化的突起。以鱼类磷虾作为主食的企鹅，正是有了这种比较粗糙的口腔构造，才能使食物不容易从嘴里滑落。

    佛间刚刚接触这些胖鹅，并不了解。

    暴怒·佛间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家里最省心的好孩子扉间居然花了二十金为一个罗生门河岸的少年赎身！

    扉间今年十一，要说春心萌动也不是不到时候，毕竟战国时代，忍者的平均年龄只是30岁，十来岁时就定亲是主流，八//九岁就结婚的人都不少呢。

    但是那少年才八//九岁！

    那这问题就大了去了，扉间不喜欢熟女就算了，熟男也行，游女色男也不是不行，毕竟成熟的美丽老手都是又有容貌又有风情，被吸引也是合理的事。

    但是看上个小男孩就很有问题了！

    九岁的孩子毛都没长齐，扉间看上人小男孩什么？总不能看上他还是个孩子吧！

    哪怕是看上花魁身边的秃（侍女）都让人更好接受一点——by老父亲佛间。

    暴躁的老父亲接到传信时已经是清晨时分。

    午饭时，扉间归家。

    家里最省心的好孩子扉间，不出意料地被佛间揍了一顿。

    难得。

    “扉间很少被老头子揍哎。”柱间咂咂嘴在旁边看着。

    “稀奇。”梁间吧嗒吧嗒嘴，快活地啃着削皮白萝卜。

    揍完这难得让人糟心一回的儿子，佛间沉声静气地问：“那孩子在哪？”

    扉间稍显无措。

    结果居然得到了“让他回家了”的回复。

    佛间无语之余气到心累。

    柱间还在没心没肝地傻乐呵，佛间叹了口气。

    看着难得拘谨的次子，继承了妻子白发红眼的扉间，似乎是第一次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算了，你也是要成家的时候了，这些事情就自己解决吧。”

    “……是！”

    表情都亮了起来呀，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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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独有偶，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宇智波家。

    田岛披着羽织，正襟危坐。

    泉奈还穿着颜色艳丽的着物，鬓边簪花，三味线摆在身侧。

    父子两面面相觑。中间的几案上摆着一堆二十枚的小判金。

    一枚大判金，换得十枚小判金。

    一枚小判金，换得五贯钱，千文一贯，也就是五千文。

    一贯钱能买两石，也就是三百公斤的米。

    在这个战国年代，普通武士的年俸禄也不过在八十贯上下，一百贯封顶。

    一个武士，一年，最多赚到二十枚小判金。

    一文能买十条茄子，或者两三条杂鱼。

    一个柑橘两文，一块豆腐三文，一个馒头三文，一尺长鲷要十五文。

    一根蜡烛至少八文，一把镰刀至少二十文。一叠榻榻米百文。

    一反麻布八十文，一反木绵近九百文。

    宇智波泉奈，九岁，第一次参与吉原的情报收集任务，扮演色男乐师，开门就被“赎身”。

    对南方火之地的物价，虽然有一点认知，但认知并不完全的宇智波泉奈，在父亲一一列举了商品物价之后，看着小桌子上金灿灿的货币，陷入沉思。

    扉间要是个武士，一整年的钱就全都砸进去了！

    ——扉间不是个武士也被坑惨了好吗！忍者赚的都是血汗钱，都是性命换来的钱！

    泉奈羞愧极了。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膝盖上的着物布料。

    “父亲，我——”

    田岛抬手压下，制止了小儿子的话语。

    “泉奈，你是我最小的孩子，我和你的兄长对你没有太多的要求。斑现在作为长子承担起了责任，你只需要健康地成长就好。”

    泉奈泪眼汪汪看着父亲。

    “咳……”田岛被儿子萌到了。

    “我无意为难，只是你若真的看上了那小子……这些还是说清楚的好。拖拖拉拉，牵牵扯扯，误会来去，不是宇智波的作风。”

    “是！我会干脆利落的向扉间道歉的！”

    “？？？”田岛看着小儿子麻溜的抱着三味线拔腿就要跑，惊地花容失色。

    “等等，小七！”

    好爸爸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跟着窜出去，像捉小鸡那样，伸手穿过腋下，把儿子捞起来。

    “先听爸爸说完。”老父亲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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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这是快速真诚道歉的泉奈。

    “爸爸说我这样是在玩弄你的感情，所以必须要真诚地道歉才可以。”

    泉奈端端正正地土下座，把扉间吓了一跳。

    今天他也跑到森林里修行，听着三味线美妙的乐声来寻泉奈。

    刚和漂亮小孩打一照面，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宣言。

    “什，什么……”玩、玩、玩弄他……哦，是玩弄他的感情——嗯？

    玩弄？

    他的感情？

    扉间雪白的皮肤“噌”地就冒红了。

    泉奈抬起头，他还端端正正的跪坐着，双手交叠按在地上。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低束在身后，穿着小袖和羽织，鬓边簪花，非常漂亮可爱。

    他这样跪坐着行礼，温顺的眼神往上抬，好像玄关边跪坐的妻子，向晚上归家的丈夫行礼问安。

    要是能有像泉奈这样美丽可爱的孩子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

    扉间耳朵也红了。结结巴巴，听不见泉奈在说什么。

    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被泉奈的小手拉着，往河对面的聚居地跑。

    ——这个场面看着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

    ——千手和宇智波在战场上打着打着，就会有千手扑街倒地不起，宇智波扛着千手往河对面的家里跑。

    扉间在大脑宕机的时刻失去了主动性，只能被动。

    等白发的少年完全回过神，泉奈已经拉着他走近了一处宅邸，规模不小。

    扉间抬头一看，周围布局古朴雅致，很有神道教的风格。

    穿过庭院，走进内宅。登堂入室。

    期间还撞上不少千手，都跟在他们的宇智波身边。扛着锄头，拎着篮子，抱着衣服木桶，或者端着托盘，一路说说笑笑，看样子是下工准备吃饭了。

    炊烟也袅袅升起了呢。

    和室内，上首坐着一位气势惊人的成年男子。

    浓绀色的小袖，黑色羽织。面庞与泉奈有相似之处。

    绘制红白团扇家纹的幕布在墙面上高高挂起。

    扉间恍然，他是进了宇智波大门还登堂入室了。

    泉奈端端正正向上首的男子行礼问安，口称“父亲”。

    ——什，什么？见、见家长？

    这就见家长了？

    这是见家长啊！

    扉间楞楞地跟着沉默行礼。

    抬起头的时候灵光一闪如遭雷劈——泉奈把他带回家了？他这是来见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