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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和梁墨已经认识了苏杳,剩下的……其他人他可以无所谓,老爷子却是不能略过的。但这一步再重要,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毕竟,将来要一起生活的,是他们两个,与他人无关。 趁着红灯,梁楚渊摸了摸她的脑袋,“只是去吃个饭,不用有太大压力。” 苏杳就这么被哄好了,她软趴趴地坐好,“那我尽量不紧张。” 梁楚渊笑了笑,没人会不喜欢她的。 * 车子驶进老宅,停下。眼前的高门大户,苏杳屏住了呼吸,有些不知所措,她看梁楚渊,“梁墨姐确定不来了吗?” “特殊时期,他们不好一起出现。” “哦。” 苏杳慢吞吞地与梁楚渊并肩往里走,途经之处装璜低调,上好的花梨木,带着年月的古朴沉重,空气中有檀香在飘散,越走,心越静。 穿过几道门廊来到客厅,梁老爷子不在,只有梁楚沧在泡茶,梁楚渊牵着苏杳过去,“哥,爷爷呢?” “出门遛鸟去了。”梁楚沧抬头,与苏杳相互点头示意,就算打过了招呼,“坐下来吧。” 俩人入座,苏杳没来由地想,作为近期话题中心,梁楚沧可真淡定。“谢谢。”一杯茶递过来,她连忙接过,就听兄弟俩聊起了梁墨的事,全然不当忌讳。 “……我让她出去玩几天,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去接她回来。她还是不太高兴,觉得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 梁楚渊道:“好玩的地方她都去过了。这回,又是一个人去,难免会无聊。”梁墨经常独自出行,想必是这次心境变了,就想有人能陪在身边吧。 却见梁楚沧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以前都是我陪她去的。”只是没让人知道而已。 梁楚渊:“……” 苏杳旁听,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放下杯子,“不好意思。” 梁楚沧饶有兴味地看向她,“苏杳,我是不是应该要改口叫你弟妹了?” 就在苏杳准备回话的时候,梁老爷子回来了。 苏杳来前看过梁老爷子的照片,目似利剑,看着不太好接近。但一看到真人,她先前的顾虑反倒消散了大半。 老人精神矍铄,眉目和善,边走边哼小曲儿,手里还拎着一个鸟笼,和她记忆里的爷爷很像。 “来啦。”话是对着三人说的,视线却落在了苏杳的身上。 苏杳没了紧张,露出一个自然又乖巧的笑:“爷爷好,我是苏杳。” 梁老爷子笑意加深地连连点头,招呼他们坐下,又转头问了苏杳几个问题。苏杳一一作答,加上嘴甜,没出什么差错,还把人逗得大笑。 梁楚渊坐在苏杳身侧,心头软成了粉末。他知道苏杳的紧张,也知道克服这份紧张需要做多少的心理建设。当初提出要带她回来,她开头虽有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答应,这几天她没睡好,都是因为这件事。 “楚渊,你和我去一趟书房。” 闻言,梁楚渊下意识看向了苏杳。 梁老爷子吐出一声笑:“有你哥看着,你还怕人在家里走丢不成?” “怎么会。”给苏杳递了个眼神,得到回应他才起身,和梁老爷子一起离开了客厅。 客厅里只剩苏杳和梁楚沧。 实话实说,比起梁老爷子,苏杳更怵梁楚沧,哪怕他是笑着的,她也不敢松懈紧绷的神经。 “不用紧张。”梁楚沧看出了她的局促,“走吧,我带你四处走走。” “……哦好。” 苏杳落后两步跟上。直觉告诉她,梁楚沧有事要和她说。 关于梁楚渊的。 第七十一章自残 老宅很大,庭院开阔,苏杳停在几株银杏前,发着怔,她在回想刚才与梁楚沧的对话。 梁楚沧问她:“你觉得楚渊怎么样?” 怎么样? 温柔,体贴,包容……很多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苏杳想这么回答,可她一声没吭,她隐隐猜到梁楚沧想说什么,但又有些不想承认。 在交流全靠那双眼睛时,她曾看到过一些想法。只是梁楚渊躲闪得快,耳边声音一瞬即逝,却积压着不少压抑又阴暗的负面情绪。他不想说,她也就选择了视而不见。 梁楚沧见她沉默,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挣扎,他直言不讳:“你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应该可以猜到点什么,对吧?” 苏杳微微睁眼,本能地退了一步,不置可否。 “你别怕。”梁楚沧笑了笑,“他为了你,做了很多。像那些‘小毛病’,他已经克服得差不多了,你应该也能感受得到。” 苏杳迟疑地点了点头。 确实,梁楚渊除了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他一直都将自己的阴暗面掩饰得很好。 梁楚沧再次开口,像在回忆,又像在说故事,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可苏杳就是觉得,他在愧疚。 如果不是他,也许梁楚渊不会那么早就放弃。 梁楚渊七岁那年正式被送出去,如同犯了罪的囚徒,小十年都没有回来过。被送去的那座象牙塔,应有尽有,唯独没有陪伴。老师和佣人来了又来,走了又走,换了一波又一波,哪怕是梁楚沧,也不能一直伴在他左右。 时间一到,他还是那个孤独的自己。 十四岁那年,新来的中文老师是位笑容讨喜的女人,她声音很好听,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香味,是青柠炸开的香气,青涩又清新。每当梁楚渊卷面完成不错的时候,她就会笑着摸他的脑袋,夸他很聪明,眼底的赞赏看不出一丝奉承和作假,十分真诚。 那段时间,梁楚渊最喜欢上的就是中文课。 直到,他十五岁生日那天,她在他面前脱去了衣服,问他想不想要。 胃里一阵翻滚,他闭上了眼睛。 想说“出去”,却什么字也没吐出来。 女人像是抓住了他的软肋,赤裸着身体离他越来越近,“你看,你连拒绝都拒绝不了。” 昔日觉得好闻的青柠味在此时此刻变得恶臭不堪,梁楚渊捂住口鼻,猛地睁开了眼睛,在女人彻底压上来前,一脚,将她踢到了门边。 身体里的暴戾因子在喧嚣,梁楚渊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越过狼狈地捂着肚子的女人,径直走到门口,不顾女人一丝不挂,用力地拉开了门。 女人一声尖叫,抱起衣服堆在了身上。被人带出去时,她满眼怨恨。 “好好休息。” 屋外的管家话音未落,梁楚渊关上了门。 他难受极了。大汗淋漓,成了落水狗,冲进卫生间一阵干呕。再抬头,看到脸色苍白的自己,他顿时厌恶到了极点。 这个令人厌恶的哑巴。 是他。 对待一个老师的尊重和爱戴,被扭曲成了性爱。在抓住他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