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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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绕柱,神像庄严,端坐在庙宇殿堂上眼眸微阖,似嘲似怜。 “叩求诸神保佑有用吗?” 灯火明灭。 你跪在软垫上仰头去看雕刻栩栩的像,自言自语。 “世人走投无路总寻神问仙,可神仙也是木雕石刻,如何能听人祈求……” “你说,我是王母座下玄女,你便是猛虎,为我护法,我若是江东乔木,你便是长江之水,绕我身侧。” “可我不是玄女,也不是乔木,我是汉室广陵王,你知道了会不会” 杀我? 天色暗沉,墨云蔽日。 风吹动珠帘,玉碎铮铮。 落雪了。 “殿下”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腹中空空,喝些粥吧。” 陈登端了粥立在门外,眉眼温和。 “进来吧,外间风凉。” 你换了姿势席地而坐,没人来还不觉得饿,现下陡然生出饥肠辘辘的感觉来。 陈登避开满地玉石走到你面前陪你一起坐着,“殿下不必烦忧,颜良文丑武艺高强,定能平安归来。” 四个月了,诸葛亮刘备近旁有关张二人相护,颜良文丑本就是从关羽刀下抢回的人,事后想起,你追悔万分。 清粥喝在嘴里寡淡无味,与胸中苦闷掺在一起竟越发苦。 你抓过贡桌上陈放的梨,随意用袖子擦擦直接送进嘴里。 见你如此,他先是大惊,而后又归于平静。 “殿下”, 话音未响便被你打断,“元龙,你看这神像。” 闻声,陈登仰首观望,眼眸比神更悲悯。 “他不怜悯世人,不会说,不会跑,不能动,更不能听。” 神像面目狰狞,昏暗灯光下宛如恶鬼。 “为何世人如此虔诚信奉?” 长在隐鸢阁多年,你深知所谓仙人的德性。 尔虞我诈、陷害算计,与常人无异。 “也许只是寻个心里寄托吧……” 陈登沉默良久,喉咙里溢出音,无声的叹息淹没了大殿。 你无声注视神像,恍惚间,脑中蓦然浮现幼时跟随左慈读来的诗:“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流离失所,活着的人总要找点借口,挨过苦悲岁月。 神明是为死人存在的,让亡人魂灵有归所,活人相思有寄处。 也赐人希望,死后还能相见,来世还能再续前缘。 所以爱财者拜财神,觅良人寻月老,求功名叩文殊,盼来生求阎罗。 一己之力求不得,故求神拜佛。 案上无人擦拭落了些许尘灰,你伸手拂去一角。 “今日多谢元龙,受教了。” 陈登走后你一人呆在殿中,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伯符,你怨我吗?” 似有很多话要说,到嘴边囫囵滚几遭又咽下肚。 你想起孙权,那个自你入江东便时时盯着你,起初眼中藏满防备杀意,不知从何时起戒备化作嫉妒无奈,爱不得空折磨。 像躲在暗处窥视猎物却难得手的毒蛇,探出细长信子等待时机。 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天里,等到了令他既痛苦又兴奋的机会。 粗暴的吻,温热的怀,偏执的占有欲,盛满情意的眼眸构成孙权的欲,夜半三更仍要爬窗钻你被窝,怕巡营味重香汤沐浴后才来见你,会勾过你冻人的脚替你捂热,在晨起时替你掖被角、理乱发,这些组成他另一部分的爱。 昨日江东与曹cao的对峙落下帷幕,冷心无情的广陵王惊惧的发现自己在发抖,心慌占据了理智,有一瞬间你甚至想跑回江东确认有个人他还活着,没有中箭,没有受伤,四肢健全、安然无恙的活着。 美好结局毕竟稀少珍贵,世上大多事最终无解。 傀儡之后仍是傀儡,少帝是,献帝亦然,前董卓后曹cao,难保孙权不会是下一个他们。 不想承认不想面对的难题公然摊上案桌,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将你逼入死胡同。 所以你挥退众人,独自跪坐在神像前。 父王临终时的话在耳边徘徊萦绕,“你可以爱,但不能动情,情字缠人伤人,不慎跌入万劫不复。” 你先是广陵王,然后才是人,先是男人,最后才是女人。 与刘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总觉得自己可以在乱世护住他,最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汪鲜红的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是天子,为他哭一场是臣子本分,哪怕他只是傀儡。 “广陵王有天子气,臣应当追随。” “东阳……” “殿下可是为登基做准备?” “我要你登帝位作天子……” 一字一句崩入耳中,震动天地,在你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欣喜有之,担忧有之,恐惧有之,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心间天人交战,阴暗的角落里兀自冒出句:你配吗? 是啊,我配吗?你想。 保不住东阳,愧对陈登,你逃到江东,霸占庐江乔氏女公子名头,醉生梦死地混了两年日子。 如若孙策尚在,我会不会逃避一辈子?你扪心自问。 没有答案。 有孙策在,你不会受伤,没有阴谋诡计,明枪暗箭,你可以快乐的霸占一辈子江东大夫人的位置,外界刀风剑雨与你无关。 也许会贪恋虚假的岁月静好,亦或许某日清晨幡然悔悟与他反目成仇。 “叫我好找,怎么跑这儿来了?” 想的入神,来人又压低脚步声,一时叫你忽视了。 风雪肆虐,殿内最后一息灯火理灭,雪光透过纸窗映入你的眼帘,他从背后拥住你,握紧你的手。 “手总这样凉,下次灌个手炉带着。” 灼热的呼吸洒在颈侧,最终印下轻轻碰触。 “颜良文丑我给你平安带回来了。” “嗯。” 你掩下颤抖,反手回握, “回去。” 天太冷了,裹着狐裘锦衾无法驱逐的冷。 大雪纷飞,街路无人,马蹄踏着风飘回王府。 王府仆从少,白日婢女扫洒完便自行退出,你没有带他参观王府,牵着他的手径直走入寝殿。 门紧紧闭阖,你扯着他的衣衫将他抵在门上。 夜色滋生爱欲,理智烧断,今夜没有月光,你只想放纵。 额头相抵,视线掌下染过他的唇,继而偏头贴着他微凉的面颊,掌下心跳搏动有力。 拥抱、亲吻是一剂良药,足以麻痹你的神经。 “你……” 无需言语,你堵住他的话,唇齿相依、鼻息交缠,手臂环着脖颈不容对方抗拒,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滑落至颈间,缺氧疼痛眼眸带泪含情。 你像香脂融化,化在雪里浸了满地香。 抛开犹豫,野兽脱去文明的伪装,相互撕咬较劲,瞬间的疼痛令你将猎物绞地更紧。 “放我进去好不好?” 不知何时已然倒在榻上,衣衫尽褪,腿被捞抬着,他哄着,试图用亲吻迷惑抗拒的猎物,动作间凶器夯深。 床榻染上温热,孙权手中攥着一把凉雪,体温捂化它沾了满身水。 你身陷网罗无法自拔,情潮上涨,氤红了脸。 泪如滚珠滑落,疼痛催你清醒,欲望拖着你沉沦。 “别哭,叫我。” 似蟒蛇缠着你逼你吞的更深,得逞之后他又变得和缓,他不急,轻轻的磨。 “孙、孙仲谋……” 受不住。 他平日面上的温和上了榻尽数抹去,你软下腰,浑身使不上半点力。 温热包裹耳垂,舔咬吮吸,粗粝的指腹划过软rou,揉捏挑逗,叫人心尖发颤。 红痕牙印替了伤疤,凶手眸中半是疼惜,更多的却是隐秘的愉悦。 他鬓边汗水滴在你唇边,顺着唇缝渗入舌尖,咸涩味苦。 眼前被阴影覆盖,腰带成了束手的绑带,他无师自通的习得碰撞的乐趣,又恶劣地夺去你的视力压制你的行动。 烫,无一处不烫。 他锢着含着你,将你连皮带rou吞吃净尽。 腿无力滑下,他照顾着你每一处敏感。 大雪淹没人间,室外寒冷,室内温度却节节攀升。 人是世上最贪心的物种,他得了一便想得二,不知餍足。 话音破碎不成调,你干脆牙关紧闭。 土匪不管这些,仗着你心软用舌尖撬开你的唇齿,“殿下,你叫一叫。” 喘息钻入你耳中,碧色眼眸蛊惑了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挺身进入许久无人造访的柔软。 “不行!滚、滚出、去!” “舒服的,jiejie。”他抗拒着,进的更深。 引狼入室的后果只能你自己承担。 身下人如玉似雪,滑腻温凉,他舍不得放不下。 “殿下,我心悦你。” 塌上的话信不得,此刻你的脑袋烧成一团浆糊,他说什么你应什么,又或许,你在默许。 虽有趁人之危之嫌,你又何尝不是。 昏沉里,你同他一起寻得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