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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休息室是项明章专用,他紧了紧臂弯里的人,把他耷拉下来的脑袋重新扶回自己肩上,用指纹解了锁,进屋刚走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嫌自动门关合得太慢,重重地踹了一脚。 “砰” 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楚识琛的耳膜震了一下,人也清醒了几分。他突然发力推开项明章,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伤风败俗的杂念甩到脑后。 楚识琛跌跌撞撞退到墙角,扶着太阳xue强作冷静,拿起手边一杯凉透的白开水。项明章刚走上前又下意识地侧身退后,回避“被倔强大女主泼冷水”的经典桥段,可下一秒的剧情却没照剧本走,只听“哗”的一声,楚识琛把凉水全浇在自己头上。 凉透了,他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个毛孔都在微微颤抖,他努力回想刚刚发生的事,还有他原先盘算好的接下来要做的事,胆战心惊!可转念又想,一个巴掌拍不响,本就是你情我愿顺水推舟的事,今晚有酒今晚醉罢了,怨得了谁。 此刻楚识琛觉得有点失态,有点尴尬,他难为情地说:“我……有点热。” 确实,他心里头越想越热。沉寂两世纪的心魔,突然像冲破封印似的,从那用世俗的条条框框编织成的荆棘丛林中逃脱出来,释放魔性,强悍无比。心魔不断蛊惑他,凭什么真正的楚识琛能遵从天性,恣意潇洒?凭什么我替他挑担子尽义务,却不能享权利?凭什么自己一身狼狈,项明章却依然衣冠楚楚…… 楚识琛主动靠近解项明章的扣子。 项明章不明白这又是什么saocao作,轻蔑地说: “憋这么久,要原形毕露了?” 楚识琛习惯了他冷嘲热讽说话风格,专心解着扣子,不动声色地说:“做吧。“ 项明章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低头去亲他,他也不反抗,只默默闭上眼。 项明章捋了捋他前额耷拉下来的湿发,吻他的眼睛。他能感觉到楚识琛的眼皮在颤,眼珠在转,他屏气,他不敢呼吸,他紧张。 白衬衣湿成半透明,底下的绯色若隐若现,项明章用指尖隔着凉透的布料描摹他锁骨的形状, 又逗弄他胸前的小樱桃,引得楚识琛酥麻难忍,低喘连连。 项明章的手掌很温暖,能祛除他皮肤上的寒意,楚识琛脱了上衣让他导热取暖;项明章的手指很勾人,魂儿没了要紧部位太空虚,楚识琛抓他的手往下按。 “识琛,到床上。”项明章轻声唤道。 要开始了吗?收到心理暗示,楚识琛又又又迟疑了,“刚才我们把办公室弄脏了,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 “是你弄脏的,不是我们。” “反正就是脏了——” “怎么样,三更半夜你是想去把地毯掀了换掉,还是要重写两份年度财务报表,三个会议报告,四个市场分析,五个部门计划,六个项目执行总结? “项明章毫不客气地跟他清点。 “财务报表我昨天不是入档了吗,怎么还在你桌上?还有——” “楚秘书,以你现在的形象,跟我讨论这些合适吗?项明章夸张地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番,把他看得无地自容后,才和颜悦色地哄道: “门锁了,没人进得去,明早我亲自过去收拾,行不?” 楚识琛半推半就地随他挪到床边却又折回去,把湿漉漉的衬衣捡起来,晾在椅背上, “这,明早能干吧?” “你好了没?要不内裤也洗洗晾起来?” 项明章一脸黑线,“你以前不是很潇洒吗,这事跟别人还做得少?怎么突然就怂了?” “我是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还有,“他冲项明章吼完一句,想了想,降低八度接着说,”你也不是别人。“ 磨蹭是真,顾虑也是真的,想滚床单也是真的,楚识琛自知理亏,走回床边,拉他的手。 项明章揽他入怀,一个倾身两人双双滚倒在床。 项明章压着他索吻。 楚识琛被他吻得连唾液都顾不上咽,顺着嘴角往外淌,亮晶晶地挂在腮边,没入发鬓——网上说接吻会分泌多巴胺,让人身心愉悦,就是这种感觉?可是,这表现形态太有辱斯文了吧? 当楚识琛还在思考接吻时分泌的多巴胺多一些,还是唾液多一些时,项明章这边已经忙开了,他周到地为两人宽好衣,又含了两根手指,沾满唾液取出来,伸到楚识琛后面去摸索那个隐秘的xue口。 “项明章,你混蛋!” 楚识琛噌的一下直起身,一大老爷们,家主,行长,饱经风霜的铮铮铁汉,怎么可能当妇人的角色! “你是上面?” “什么?” 虽然他没深入了解过同性恋的床事该如何展开,但男人的身体构造他还能不知道?除了那处还有什么地方能容纳又硬又长的物件?只是,他从来没想象过,展雄风的会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没什么!不过,上了我的床,你就不能有点觉悟吗?” 项明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就不该问关于上面下面的无聊问题,难道这事还要跟他商量协调?难道我是老板不该我做主? 楚识琛一声不吭。 “别这么瞪我,弄得好像我强迫你似的。” “我就不该跟你走!” 楚识琛后悔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就上了别人的床。 “对,你喜欢金毛的,你该跟他走!可是现在晚了,你在我的床上,得听我的,”项明章摸了摸斜插在内裤里的烙铁,“我也能让你快活,楚公子。” 说着,他欺身过去二话不说把他扑倒。 项明章太会激发他的性欲了,先把他的嘴堵死,又从头到脚亲了一遍,楚识琛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今晚在“释放天性”还是“守礼自律”之间,思想斗争了好几回合,楚识琛倦了,何不恃着“酒后乱性”的幌子恣意一次,风流一夜,岂不快活。反正我是真的醉了,醉了得犯糊涂,犯糊涂不需要原因也没有底线,没有底线那就随心所欲吧……楚识琛为自己的下一步决定暗自辩护完,便全心投入与项明章的互动里。 星星点点的亲吻惹得楚识琛阵阵痉挛,每痉挛一次,斜卧的性器就弹一下,每弹一下,就硬三分,身体里的欲望一个劲地往性器上挤,把表皮生生撑成薄膜,最后实在包裹不住了,就从顶端渗出来。闸口一开便关不住,晶莹的粘液不住往外冒,暖暖的窝进肚脐眼里。 项明章蘸了蘸那一小池春水,探向他的深谷,小心翼翼涂抹在岩壁和洞口,他耐心地反复蘸点涂抹,良久才插入手指试探。 “疼!” 楚识琛低声痛呼,性器吓得蔫了一半。 “忍忍,等会就不疼了。”项明章柔声哄他,旋着食指继续钻。 被开拓被侵入的感觉很不好受,加之实在是疼,楚识琛扭着腰闪躲,加大音量说:“不行!” 项明章见他下头软得快起褶了,心突然跟着软下来,悻悻地抽出手指,后头确实很紧,这会润滑液也没有,勉强也许会真的伤到他。 楚识琛一身冷汗,汗毛倒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捂着心口深呼吸,胸肌起伏间,小腹深陷,肋骨根根分明,随着吐息上下游移……项明章的视线没离开过他,擦过手,便忍不住去摸。 “别,痒……” “不疼了?那继续?” “还有点……”楚识琛难堪地说。 “让我数肋骨,就不弄你了。” “哈哈哈,不要……”楚识琛被他挠痒了,挣扎再挣扎。 “这不行,那也不行!”项明章佯装生气。 “好好好,你数,你数!” 楚识琛由着他,权当缓和僵局,毕竟,答应做的是自己,做一半喊停的又是自己,有台阶就赶紧下吧,闹到床上已经很荒唐了,闹个不欢而散以后更难面对他。 “别动,我要仔细数……”项明章低头,顺着骨骼的高低走势,一根根舔吻过去。 楚识琛怔了怔,真的就不动了。 项明章揉着他胸继续舔,白皙嫩滑的皮肤不一会儿就被舔成粉红色,连皮层下的毛细血管都浮现出来。 “唔……够了……不是说了不做——”楚识琛拽紧被单。 “嘘,没数完……”项明章复压在他身上,用性器摩擦他。 年轻的身体禁不住挑逗,最先绷不住的是下身,欲望再次抬头。动作、表情也相继失控,他双手圈住项明章的脖子,把他引到面前亲吻。 项明章把两人的性器并在手心里,双管齐撸,偶尔采几滴顶峰上的凝露作润滑,每一次放缓后的加速,都让楚识琛兴奋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世纪没爆发过的火山,一而再,再而三在外力的作用下异常活跃,烈焰翻涌。快感就像在岩浆里翻滚的大小气泡,越来越密集,在沸点里挤破头往上冒。 渐渐地,楚识琛从弟弟们肩并肩中感觉到,项明章凸显在外的青紫脉络越来越立体,搏动越来越频密,项明章想射了。 项明章上身压实他,用自己的rutou去蹭他的rutou,含住他的喉结疯狂吸吮,楚识琛受不住了便顶着喉结上的压力,低哑地唤他:“项明章……项明章……” 在连续不断的摩擦与挤压下,双子峰终于缺堤,两股体液汇到一起,淌了楚识琛一身。 他们在彼此的怀抱里,享受着原始渴望得到满足后的惬意。楚识琛绷紧的神经在高潮的余韵里逐渐舒缓下来,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地方终于有了一丝温度——来自项明章的的体温。 楚识琛把脑袋贴在他心口上,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缓缓闭上眼睛:本是沉浮在汪洋里的一丝尘埃,却被项明章不客气地唤醒,继而与他共事找回人生价值,重掌命运之舵,步入时代正轨,现在还,还,在他身上释放了那不容宣之于口的悖德天性——不过,按照现行的观念,好像,似乎,也没有太过大逆不道…… 如果笔记本在边上,他会写完这句话再睡——我的世界很荒诞,奇妙之旅幸好有你同行,这会是我们一千零一夜的第一夜吗? 他嘴角不经意地弯了一下,可能连自己都没察觉,但项明章看到了,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睡吧。” 怀里的楚识琛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们在公司几乎是形影不离,项明章欣赏他,相信他,依赖他;陌生是因为他与从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项明章甚至无法将眼前这张谦逊稳重的脸,跟他以前胡作非为的混账事联系在一起。 也许当初只是一时好奇?也许今夜只是恰好寂寞?也许以后会再也离不开他?项明章看着他睡梦中干净纯澈不设防的笑颜,突然释怀:是南墙我也撞了,是坑我也跳了,因为是你,我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