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夜（2）
“好了吗？”她从浴室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转头看向他。 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器具消毒好了，东西戴上了，有点坠的疼，不知道主人是不是故意的。这种金属的，因为材质的原因，一般会比较重，但是现在的厂商改进以后，一般会做的稍微轻一些的。 “来。”她走到床边他跪着的地方，向他招手。 他挪到床边靠近她的位置。 她打量着，不错，尺寸似乎还挺合适的，应该有点沉，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她上手刚拿到这玩意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沉。 她伸手左右扒拉了几下，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似乎他激动的有点快。 “软回去，我今天没打算让你出来。” 他低着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先例，似乎根本无从查验。 他有点害怕，今天他的表现一反常态。 “你在发抖。”她食指轻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有些复杂“我让你怕了？” 不是的，我是在怕我自己，怕自己一时收不住自己，搞砸像梦一样的一切，你不能太放纵我的。 她有些糊涂了。他身体的反应，发出了“他喜欢”的信号，可是身体发抖？应该是紧张的前兆吧？她还没开始，他的怕从何来？难道是自我代入太强了？内心这样敏感的吗？ “别怕。”她改为单手抚摸他的下巴和脖颈，手掌轻轻在他的下巴颏挠痒痒，有点像逗小姑娘，又有点像逗小狗，接着又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耳朵。 他不自觉的就蹭了蹭。 这样的温柔，简直世间少有，他开始贪心的想要更多了。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的贪心。 身体总是比思想更快的做出反应，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扑到了她身上。 “下去。”她呵斥。 “贱狗错了。”他忙跪回地上。 她没理他，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想了想。“过来帮我吹一下头发。” “是。” “你定位好了？” 吹风机的风还挺大的，噪音倒不是很大，她的头发有些卷，所以一缕一缕的，卷在肩膀上，他怕弄疼她，所以格外小心，吹风机拿的很远，吹的风也不大，一点一点的吹头发。 “您是喜欢狗狗的是吗？” 她没说话，只是稍微偏了一下头，似乎是在思考。 “怎么定位，贱狗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刚才主人摸了贱狗的下巴，让贱狗看到了自己的卑微，贱狗愿意一直跪在主人的身边，请主人不要怀疑贱狗的忠心。”言下之意，似乎是刚才她的行为让他认清了自己。 她笑了，这话说的，真公式化。 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表忠心？不知道是谁给他养成的习惯。 算了，这才是刚开始，以后有的教呢！ “你有小名吗？”总一直“贱狗”“贱狗”的，虽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听着怎么不太好听呢？ “小名啊……捂捂。”他有点害羞，这个名字自从他小学以后很少有人叫了，陡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还挺可爱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难道是因为他小时候体寒，他mama要给他多穿点的意思吗？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嗯……据说……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总是用‘呜呜’来表示抗议……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叫着叫着就变成了‘捂捂’。”她的发质不是很好，带着染后的微微发硬发涩的感觉，却是绵软的发丝，吹干以后，很蓬松，甚至有点像炸毛……突然觉得还挺可爱的。 他愣住了。 今天，他本来只是想试试的，可是这样的感觉和心理活动……让他不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渴望这种对待了。 应该要收住自己的吧？太多的期待，其实不应该存在在他们之间的，说不定，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了也未可知。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圈内的风气是怎么样的，她一早就知道。面对某些S的高压政策……说的难听些，这些M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有M自己心里最清楚。 但是，这个人。 她坐在店铺里观察了他很久，又在店铺外面观察了他很久。他的表情，虽然带着些许刻意的不可捉摸，但耳朵红红的，出卖了他的内心活动，肢体语言不会骗人，初步判断敏感度应该很不错的。 教好了，应该是会有进一步契合的可能性的。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和她心意。 耐心、细致、会来事，对于主人的需求能看在眼里，善于观察，而且，是个实心眼的家伙。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自我怀疑和压抑自己的状态里。 这孩子，到底以前是经历了什么啊…… 其实，这个她口中的“孩子”比她大4岁…… “以后自我称呼就是‘捂捂’，我也叫你‘捂捂’，对我就是‘您’或者是‘主人’。我要的，是一只听话的狗，能发现我的需要，能以我为先的狗，知道吗？”说着，她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停下来，看着她转身以后的脸和眼神。 她眼神里的命令，是在暗示，他们还有以后，是吗？ “是，主人。”他低下头，放下手里的吹风机。 他从没有如此坚定的叫过另外一个人主人，这是第一次“主人”让他不再害怕，不再恐惧，而多了期待和依赖。 原来这就是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属于感，不用害怕，战战兢兢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都会慢慢教你。但有一点，我绝不允许。”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眼中的混沌让她有些犹豫“我要的是忠心的狗，而不是叛主的奴。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只有这个，我希望你清醒认识到。” 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并没有多少感情。她似乎在等他的回答，又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打从她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她给他的感觉都是偏向温暖的。但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卑微，可他愿意把这样的自己奉献给她，并希望，她能解接受这样急切地不想掩饰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天生就应该如此。 他很想告诉他，即使被冰冷的对待也无所谓，只要让他心有皈依，他可以，为了主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绝不是说说而已。 他甚至，可以把主人当成自己的信仰。 自打进了这个圈子以后，他一直奉行这样的理想。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他都死性不改。 这个过程中，嘲笑他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很多M，在私下里的时候都觉得是他们在玩弄自己的主子。 但他不在乎，要犯蠢，就要让自己蠢到底，哪怕傻得心甘情愿，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他看着眼下她的丝丝的发卷有些出神。他怕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 “既然听明白了，那就继续吧！”她放开他的手腕。 “是，主人。” “你就是有点儿太瘦了，以后还是要多锻炼，身体好了，比较扛折腾，哈哈哈……”她这是在和他说笑吗？ 他有点没适应过来。 他第一次听见主人这样大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被调戏了。 主人一开始给他的感觉，是温和的，是威严的。现在变成了可爱的。这和他以往接触的人大不相同，他有点手足无措。这个人，不是以他以往和主人相处的经验可以轻松应付的来的。 她这会儿，是真的有点人来疯。看着他畏手畏脚的那个样子，觉得他这样的小心谨慎，自然是为了自己自身安全的各方面考虑。她独立创业时间长了，不太能理解在公司里处理复杂人际关系的感觉。虽然隐隐觉得他对自己戒备颇多，但既然想着长期“养”起来，自然是要有耐心的。 开开玩笑，就当缓和奇怪的气氛了。 她对于这个圈子的进入时间不长，有过两个M，相处时间都不长。都不怎么满意，太油腻，太自以为是。 干净利索，是她一向的行事原则和做人风格。挑人也是这个风格，她的手下也都是办事干净利索的人。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就和他聊起来了。或许是看烦了上来就“主人，主人”的乱叫的人，对于这样有礼貌、懂分寸的小可爱颇有好感。不会上来就发图，不会上来就乱喊，不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好像大家真的自来熟。 “是，主人。”抗折腾……是个什么定义呢？主人不是不太喜欢血腥的？不过，他的确是有点太瘦了，难道主人喜欢健壮型的？ 公司附近，似乎有一家健身房，看来，他回去以后，要把自己的日程重新安排一下。严格控制饮食的话，增肌应该也不慢，但是少说也得要好一阵子，不知道主人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他细细在心里安排着，不一会的功夫，主人的头发也吹干了。 放下吹风机，他轻声问：“主人，您累不累？” 她的确是有些累了，从工作室出来以后，想着今天约了他见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就观察了一会。 因为白天有工作，实在是挪不出时间来，所以约了这个时候。大半夜的，风冷露重，站了那么久，又洗了澡，这会真的有点累了，想休息。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吧？ 今天可是第一次奔现啊！这可是立规矩的好时机。 “主人，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这家伙倒是知心小棉袄了，这样是在引诱我睡觉你知道吗？ 要真是什么都不干的话，她带着小箱子来的意义是什么啊？ 第一面，应该是相互了解，建立规矩的好时机。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她轻轻摇头“不累，你累了？” 怎么会？他现在觉得自己被充实的满满的，如果他是一只气球，分分钟都能充气飞起来了。 可是主人累了。 她的倦怠，他看在眼里，懂事的“捂捂”自然不能让主人太累。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自然不能让她失望。 “有一点累了。心里戏太多，这会有点吃不消了，主人。”他跪在她身后，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精神奕奕的下体。 勒的很难受，但是他好喜欢。 好喜欢。今天的一切都让他好喜欢。 他想跪在主人身边，让主人告诉他，他有多卑微；他想让主人给他立长长的规矩清单，吩咐他必须要遵守；他想让主人给自己戴上“小尾巴”，成为主人的“狗狗”；他想犯错，让主人责罚；他想主人给他专属于主人的痕迹；他想让主人看见自己的全部不堪；他甚至想让主人血腥暴力的占有他，鞭打他，责骂他；他想完完全全的释放自己的所有，让主人说他“下贱”也好，什么都好，他都想要和主人在一起…… 她回过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充满炙热，心里“咯噔”了一下。 “想要？”她转过身，伸手按了按他的下巴，又低头发现了他涨红的下体。 “很想要吧？”抬头间，头发遮掩住了脸，暗暗的灯光下，她挑逗意味的笑容彻底点了他心里的火。 “主人，想要，主人……”他甚至脆弱的想哭出来，想要，什么都好，想要，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伴随着她的笑声，他发觉自己脖子上被戴上了一个皮质项圈。 项圈很凉，但是带着主人的温度。 其实主人洗澡的时候，他打开箱子消毒器具，自己还偷偷的把想项圈戴上试了一下。项圈扣眼的位置刚好很合适，皮质也很好，做工也很好，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亲手被主人戴上项圈，好像自己真的被圈养起来了。 “主人。”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嗯？”她正在扣项圈。这款项圈链子的长度其实不太长，大概一米半左右，如果是他爬在地上，她牵着他的话长度刚刚好差不多。 她四下寻么，要把链子那一头扣在哪里呢？ “主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他只能不停的叫她“主人”。 “嗯？怎么啦？”她还在寻找能挂链子的地方，现在的酒店，很少有铁艺的床了，这种链子应该连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主人……”别找链子了，他抓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她看着他“眼睛怎么红了？” 明知故问。这样急不可耐的样子，就是让人想逗他。 “主人。”想要！好像要！不要再逗我了 ，我忍不了。 “乖捂捂，今天不行。”看着他的样子，她心里竟然很开心。 懂事的捂捂，想要的捂捂，小心翼翼的捂捂。这家伙，简直可爱到犯规。 “捂捂，那你说链子应该连在哪里？” 她故意逗他，手里的金属细链在指尖转来转去。冰冰凉的金属闪着银色的光芒，他的眼神也暗了。 “连在主人手里。”他不行了，说话中已经开始喘着粗气，马上就忍不住了，不要再挑逗他了。 忍着，真的很难的。 “主人手里？”她拉着他的链子，拽的近些，“你说，怎么连在主人手里？” 热气就吐在他脸上，他看着她，这是什么试炼吗？真的要这样吗？ “就系在主人的手腕上好不好？主人，求您了，不要再逗我了。”他跪着，看着她，全身都在发抖。 “咯咯咯咯咯……”她笑的像搞笑视频似的。 真想吐槽她，他想着。 但紧接着，她就说出了让他激动的话，“嗯，傻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