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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从那管药膏里挤出一些,放在掌心里快速摩擦,觉得微微发热了,这才用双手围压到流川的手腕上去,流川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热度透过手腕的皮肤传了过来,让他整条手臂都微微发烫。本就皮肤细腻的手腕擦了药油,握在手里只觉更加的柔滑,南烈知道他皮肤比较薄,所以会比较敏感,就刻意放轻了力道,只顺着伤处按摩。他见流川彻底的放松下来,便状若无意的问道, “这个,谁掐的?” 流川愣了愣,摇摇头。南烈看着他一笑, “不想说?还是不想跟我说?” 见他依旧不说话,他继续道, “以后别让人随便碰你……你应该知道篮球运动员的身体有多金贵。” 流川看了看他,与那平静却又郑重的视线相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南烈说的没错。南有些满意的笑了笑,帮他把袖子放了下来, “好了。回去吧。” 说罢站起来,朝流川伸出手,流川仰头看了他一眼,依照他以往的性格根本不会理会南刻意的照顾。可是……药草茶回味无穷的余香还在舌尖悠荡,也许真的就像俗话说的,吃人的嘴短,饶是流川这样的粗神经,也不好意思硬邦邦回绝他的好意了。流川伸出手,南烈与他掌心交握,微微用力便将他拉了起来。 南拧紧了药膏,默默装进了包里,突然又问道, “对了,你的眼睛,没事了吧?” 流川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想起全国大赛,虽然误伤自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可也多亏了他,自己的眼睛才能及时消肿,才有余力在第二天应付泽北的强打。想到这些,流川看向南的眼神不由又缓和了几分,他点点头,老老实实道, “没事了。” 南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我很后悔。” “嗯?” 流川抬起眼,正撞上南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一些他想忽视却又无法忽视的东西,疼惜、懊悔、关切,很浓很深,让流川忍不住低下了头,也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回应,对别人的好意,他知道自己至少应该有最基本的礼貌, “没什么,你不是故意的。” 南烈摇摇头, “不,你不明白。” 他抓住了流川的手臂,逼他抬起头来, “我看着你应付泽北的时候,你的样子,那个时候,眼睛很疼吧?” 流川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个人竟然知道?他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嘴唇,有点不知所措。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包括自家的教练、队长、学姐,大家问他的时候,都被他轻描淡写的略过。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看着他点头说“没事了”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没人知道他的眼睛只是单纯的消了肿而已,仅仅限于他的视力恢复,这些都并不能阻止他所必须要忍受的一波一波的疼痛。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最最关键的一场比赛,他不想让教练在这个时候对他有任何迟疑,因为毕竟,这场比赛承载了太多的希望、梦想、泪水、未来,他不能也不想缺席。疼痛没什么。虽然其实他是怕疼的,但同时他又比谁都能忍耐。即使当时备受眼疼和偏头疼的折磨,他也可以坚持到最后。在别人眼里,他一直就是这么顽固,不是么? 南烈看着他仿佛陷入沉思的样子,有些心痛的握了握他依然有些冰凉的手, “所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受一丁点伤。知道么?” 流川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原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事,竟被这个人看穿了,这让他心里莫名的不爽,也有些莫名的羞窘,他猛地抽出了手,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不屑的“嘁”了一声,道, “不要你管。” 说罢转身就走,南烈看着他白皙耳根上冒出的一点点粉红,笑了笑,提起包追了上去。 仙道站在球场一边的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去。他有些自嘲的看了看手里的球,转身走进球场,球拍打在地上,一声一声,说不出的寥落。他伸手摸了摸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他有些烦恼的自言自语着, “啊……伤脑筋呢,又没法去钓鱼了。” 眼前有些模糊,他举起手将球随便往球框里一扔,“匡”的一声,球砸在篮板上,又弹了回来,是啊,心不在焉的随便一扔,球又怎么会进呢。他看着那颗球孤零零滚进草丛里,也不去捡,只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花形透看着仙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色里,转头对藤真健司道, “还练么?” 藤真有些勉强的弯了弯嘴角,走过去,把仙道方才扔在那里的篮球捡起来, “算了,都下雨了。” 花型点点头,藤真跟他一起转身往回走。秋天的雨淅淅沥沥的,不会很大,却足够让人心烦。藤真想起方才南烈恨不得就要把心捧出来给流川枫看的样子,唇边不由泛起一丝冷笑。当年他打伤了自己,让自己提前结束来之不易的全国大赛,也变相的让自己失去了唯一一次全国大赛的机会,那个时候,他可没好心的给自己送药,不但如此,事后连最起码的问候和道歉都没有。 而昨天打比赛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是的,他又有什么必要注意到自己呢,他的全部心思全部目光都在流川枫身上了,不是么。藤真暗暗的咬了咬牙,不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现在一旦看到了,总会生出一丝莫名的恨意。 花型跟在他身后,他想催藤真走快一点,因为雨已经越下越大了,可藤真仿佛沉浸在什么不愉快的回忆里,连自己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都没察觉到。他心里有些急,藤真前几天感冒才刚刚好,他不想他再生病,便抓住他的胳膊,催促道, “健司,我们快点走吧,雨太大了。” 哪知藤真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稍稍回过神,有些黯然的朝着花型微微一笑, “花型,你说我还有机会再打进全国么?” 花型听他突然问起这些,下意识的有些愣住,又立刻道, “当然!” 藤真仔细的看了看他,笑了笑, “你先回去吧,我再走走。” 说罢也不管他,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花型像被钉住了似的,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刚才藤真言语里那种莫名的落魄深深的让他动容,这不是他熟悉的藤真,他所认识的那个藤真,从来不会有这么寥寂的眼神,落寞的情绪。难道是因为这场雨么? 花型摇了摇头,继续往回走,走过一座教学楼的时候,他看见楼下面有两个人影在避雨。定睛瞧了瞧,竟然是最先走掉的南烈和流川,流川有些无聊的靠在墙壁上,而南烈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流川好像在听,却又好像没有在听的样子,但偶尔会有一两句发问。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花型木然的看着他们,不由的想起了方才藤真的表情。是因为看见南烈,想起了高二时候的事情么?没错,可以说,全是这个家伙害的!这个家伙,从始至终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说!花型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