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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都怪我。”严昶凌难受得厉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哽咽,又很快自己抑制住。年轻的男性转过头,忍住不要让眼眶里的水珠落下来,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他说:“如果那会儿没把阿余………” 没把青年束缚起来,强制他接受医生的“治疗”,怎么也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黎温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疲惫极了,但是还是挤出力气安抚他。严昶凌对黎温朝来说又像弟弟,又像儿子,他在严昶凌永远都需要支撑起成熟的模样,严昶景也是一样。 而严昶凌却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他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只是在黎温朝的安慰下逐渐冷静下来。 “总还有办法。” 严昶凌说:“总还有办法。” 黎温朝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对………总还有办法。” 可是真的还有办法吗? 又过了一会儿,严昶景和谢溯终于处理完了伤口。在发泄过情绪之后,他们都似乎回到了本该有的状态里——只是两人脸上的挂彩毁掉了这份虚伪的平静。 “先去问问医生。” 严昶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而谢溯同样如此,他大步从几人身边走过,拿出电话,拨打自己觉得有用的号码。 “我得睡一觉。” 殷染钰看着他们的情况,他毕竟也需要休息,只是担心自己会露出破绽,于是叮嘱系统,如果自己一旦睡过去——别人过来的时候就要立即叫他醒来,不然他怕一不小心苏醒过来,这事儿就好玩了。 系统顺从地答应下来,他配合宿主一切的想法和命令,同时在殷染钰睡过去之后,严密地监视着宿主的攻略对象的情况。 殷染钰就没有再支撑——他也不想真的自己把自己玩坏了,随后在接下来的时间段里,断断续续地睡了两天时间,才勉强算是恢复了精神的状态。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就此保持着“植物人”的状态。几位攻略对象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谢溯请来了各式各样的医疗人员,甚至亲自去拜访了一家有着苏醒过来的植物人病患的国内人家。 他仔仔细细地询问了那家人对于家里亲人的种种做法,又更加仔细地问来了各种连这家人原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随后亲自登门,请来了—— 青年的生母。 周夕在被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她对于几十年前的事情,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了许多,只是偶尔会十分想念自己当初怀着的那个孩子。 但或许是出于本能,也或许是因为害怕另外的一些什么东西,她一直都觉得——甚至是坚信着:自己当初的孩子,一定过的很不错。 她想,毕竟是有钱人家,再怎么想,日子也难不到哪里去的。 周夕过习惯了苦日子,在那时候有钱之后,终于得到了一段还算安逸的生活。她比许多人都能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也就想不到—— 也就想不到,如果一个人要过的很好,只有钱是不够的。 人们都会忽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周夕也免不了这一点。她被谢溯带着坐到了私人飞机上,在大儿子的陪同下,终于看见了一张……… 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陌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正式见过几次这张脸的主人。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屏幕、书籍、海报上,也经常有人热烈地讨论他,周夕的儿媳妇就是这张脸的主人的忠实粉丝。 “他是您的儿子。” 谢溯这么说,语气中分不出来有没有疲惫,陪着母亲过来的李长空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问:“谢先生,您说什么……?” “我是说,他是周女士的儿子。” 谢溯疲惫地重复了一遍,说:“也是李先生你的弟弟。” 李长空惊愕极了,他说:“………弟弟?” 他什么时候有的弟弟? 周夕已经彻底懵住了,她从青年的五官里,找不出一丝和自己相似的痕迹来,她和同龄人相比是好看的,但总也没有好看到这样的程度。 她说:“——他是我儿子?谢先生,您、您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 谢溯说:“如果您不信,我这里有一份二十多年前的资料,您或许并不清楚,当初把他买下来的人家并不是普通人家,而是严氏集团的创始人,严老先生在那时候是偏道上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说:“他买了阿钰,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挡.枪。” 这实在是一件过分残忍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 周夕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这一点,从她如何对待李长空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许多家庭都会在亲人病重的时候,因为承受不了经济的负担,而选择放弃。但是周夕和她的丈夫却并不是这样,他们认认真真地赚钱,为儿子治疗,又在得知儿子的情况之后,怀上了二胎。 如果周夕的丈夫、青年的父亲没有死去,他们本该在负担下艰难前行,治好儿子之后,家里的情况就会慢慢好转,在十几、二十年之后,也会是让人称道的美满家庭。 但是一切都只是如果。 谢溯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平静地吧有关于青年的事情都详细地说了出来,没有半点儿遗漏的地方。 这样的举动,便像是拿着一把刀,细细地把周夕的心,切成了一片一片。 李长空在一开始的时候,还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什么骗局——但是在看到周夕的反应之后,他便逐渐明白过来——这都是真的。 “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他隐约记起几年前的某个清晨,少年沉默地坐在路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那时候,他还和对方说过几句话,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场偶遇,但是在现在,却隐约明白过来——那并不是什么偶遇。 是他的弟弟………在那时候,找了过来。 随后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李长空不知道对方那时候在想些什么,也不敢想对方到底对他们是什么想法——他只是愤怒地冲了上去,想在谢溯脸上来几拳,然后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放倒了。 又被外面的安保人员听到声音,涌进来摁在地上。 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是李长空觉得,他应该为青年做些什么,哪怕只是把这些人渣痛殴一顿也好,他愤怒地喘着气,简直像是一头牛,周夕被混乱的场面弄得发抖,她的身体一向不是太好,这会儿捂着心脏,整个人都快昏厥过去。 谢溯叫来人,让他们把两母子带到了外面去,又让医生为周夕查看了身体,吃完药,才算是暂时稳定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