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玛恩纳】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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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深深的细线出现在地平线上;这条细线逐渐放大、拉长,镶着一圈白光,显露出不规则的外型来,原是一道人影。人影从远方行来,是从炊烟与脚印都更稀疏的地方来的。他要进到城市里去。 这里是卡西米尔;昔日的骑士之国。卡西米尔拥有那么一位年轻的英雄。他仍在旅途上,但凡是路过的人就都知道,这是一位英雄。无论是谁,只要瞥见他的身姿,即便只是背影,听到那确凿无疑的护腿与剑鞘喀啦喀啦的撞击声音,都不会认错的。 村镇里,人们从家里涌出,从磨坊和农场涌出,从阁楼和窗户探出头来,目送他离去。人们放下手中的蔬菜、面团、锄头、摇篮、目送他离去。 他要去哪儿呢?人们想。但是像他那样的英雄,想必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好的。 旅人的披风在行进间被卷起,群众在街边注视着他的背影,面上都浮起淡淡的微笑来。他们悄然在心里为这位旅人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即使在那最后的影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后,人们的心中仍然存留着一缕安慰的暖意……无论他将前往何方,他们都深信他。 那是他们的临光。 经过高楼的起点,跨越繁华的街区,玛恩纳卸下剑与甲,默默无语地停留在父亲的病榻前。 邮件与电话像潮水涌入已初显颓败的临光宅。监证会需要你,临光。只要您加入商业联合会,我们将提供……骑士竞技的经纪团队已为您准备妥当,您专属的……您将会是临光家下一任长骑。 但是我们的英雄,他从来都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如此也难免,沙龙里那些衔着雪茄的嘴这么说;毕竟是贵族幼子,那些怙恩恃宠、无法无天的天马崽子都是这样的。 我们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临光。在玛恩纳拒绝了所有邀请后,衔雪茄的嘴唇依然微微上扬着说。相信我们的临光早晚会浪子回头的。 “浪子”回想起那些嘴脸,嘲讽地笑了。玛恩纳回来,他们问,你要进那个富丽堂皇的,镀金的笼子,还是进这个俨然丑相毕露的铁笼子?玛恩纳就是这样在心里嘲讽地笑了。 我们的英雄活了这么些年,依然像孩子一样天真。他不知道,在卡西米尔光彩绚烂的都城,每个人都是活在笼子里的。那金的笼子就是最好的笼子。 手为英雄递来鲜红的酒杯。 这位可是贵族,贵族啊。临光。天马?啊,那个军人老头的儿子?人们窃窃私语。一位贵族老爷踏足我们公司?可是,在大骑士领,在这个黑夜笼罩、充斥着千般罪恶的都市,哪里还有他人如此高傲、如此耀眼? 英雄接过橄榄枝。在这昏暗的走廊中,一件小事静静地、轻轻地,趁谁也不注意,就这样发生了。污点滴落在故事的尾页,将字迹染得面目全非。 玛恩纳低头凝视手里鲜红的酒液。酒液在杯中旋转着问他:骑士,你能守护什么?玛恩纳低头凝视。酒像泪水一样晶莹,她幼小的声音问:你能守护什么? 玛恩纳说,我不是骑士。 会好的,玛恩纳离开的时候托兰这样说。托兰是他最好的伙伴。托兰讥讽地说:会好的,临光。你会习惯的。 托兰称他是骑士老爷,有时称他是公子哥,不允许别人这么称呼他。托兰从不称他为“临光”。 我们的临光拥有一张漂亮的面庞。可恶的天马贵族,他们愤愤不平地咕哝:老爷们还想要什么?这世界还能更不公吗?玛恩纳·临光宛如故事中的英雄从纸页中走出,高大挺拔,俊美无俦,他一踏入大厅,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他站在那里,一瞬间众人仿佛目睹一位真正的英雄。 玛恩纳站在那里,在曾掠过盆地与山峰的长风中,他的披风翩舞,腰间配剑,崭洁的盔甲熠熠生辉。英雄面上噙着沉静的微笑,他出现在这里,让所有人都安心下来……只要他在,破晓的日光终会劈开黑夜;只要他在,人们就可相信,希望与真情仍然存在于世;只要他在,所有阴霾都将被驱散…… 玛恩纳穿着整洁,衣领挺括,西装外套是熨过的。他站在遥远的入口,孤立无援。仿佛有声音呼喊,他不属于这里。他在这个地方有何归属呢? 他拯救过很多人;还有谁能拯救他呢? 你知道他都做过什么吗?商人对酒伴说,捏紧了杯子。这个野蛮的小子,他拿剑抵在我脖子上,逼我签下了合同终止协议啊。你知道这事他对多少人做过吗?他怎么还能有那样的神情?他明白现在自己处于什么样境地吗? 玛恩纳走入人群中,人们并不为他分开一条路,所以他被迫停在中途。他唯一认识的上司在远处冷眼旁观,毫无打算为他解围。 临光,是吗?有人上来说。玛恩纳费解地望着他。 人站在英雄面前,好像都相形见绌,逊了一筹,要仰视他。但人笑了,很怜悯地看他。 人说:各位,让我们欢迎新来的临光先生吧! 人们嘈杂欢呼,音乐震耳欲聋。玛恩纳在鼓点中恍惚。 这小子的头脑、临光家的军人与骑士的头脑,多可怜啊,在吃力地理解着他所处的这陌生的境地。我们的英雄高洁,酒并非他的伙伴。但即使他再生涩,此刻也该领悟到当中异常了。 人围上来,众多无数,有手碰他束在背后的金色长发,说:真稀奇呀。 哪里都稀奇。谁还能有这样的特殊待遇呢?他们观赏笼子里头的临光。 别动,好吗?你不动就可以了。他后面那个人说,手里攥着游侠顺滑的长发,那些头发束在一起,一条长长的金色的带子,让他无法低头。别动,那个人柔声说。我叫德米特里。好吗?德米特里。现在来试试说这个名字。 什么?玛恩纳喃喃道。 这样的感受是多么陌生呀!我们年轻的英雄早已习惯了在原野中自由驰骋,而这些人却想要给他套上缰绳与枷锁。在他们这么做的时候,玛恩纳·临光的心中头一次涌现出了像是胆怯的感情。就连这种感情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他实在是个很顽劣的人。我们的英雄在过去的十几年间过的都是多么顽劣的生活呀。 “德米特里”同样温柔地将他的背按了下去。这样就很方便了。 我不……玛恩纳说。他没能说完,浑身失去了力量。他的力量从头顶漏出去,从指尖漏出去,从脚底漏出去,他像一只筛子,力量像沙子漏出去。很快他就变得空空如也了。 玛恩纳有着庞大的力量。可是有许多手袭扰他,伴随着轰隆的音乐,这些手是如此轻易地刺破和穿透了他,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玛恩纳仍然站着;但他已经不是靠自己那庞大的力量而站着了。人在身后和身前扶着他,好像扶着一尊将倒塌的雕像。 人们开始下命令。他们互相下命令,对玛恩纳下命令。脱掉他的衣服,人说。张开嘴,人说。有人掰开玛恩纳的嘴,脱下这身并不适合他的服装。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行动的预兆。 药效这么强吗?人说。不应该啊。 我们的英雄怔怔的,他听着,感受着,对一切都惊愕了。 他心里想,他们怎么敢这样?怎么敢这样对待他?这既不是嬉笑打闹,也不是诚恳的请求。他们只是在挥舞权力,毫无矫饰,不屑于矫饰,只是赤裸的权力而已。权力像鞭子般抽在他的身上,穿透了他强大的身躯,直击在他那纯粹的,因纯粹而如此轻薄无知的心头上。 他见过别人这样活着。他总是愤怒。他深知苦难是错误,明白没有人值得遭受如此对待。 我们的临光是一位英雄。他想很多高尚的想法,做很多高尚的事。他心脏狂跳,浑身如过电流。 在光滑和洒满彩色灯光的地板上,玛恩纳出现了裂隙;手趁势利用了这些裂隙。要是再过使用玛恩纳,他或许会崩解开来。 滑腻的性器直驱而入,不需要温存或警告,像陌生的利刃穿透了他。他手无寸铁、不堪一击。在肌肤之外的世界,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迅猛,他自己的世界却变慢了;他缓慢地移动,但还没等他掰开一个人的手臂,那臂膀好像就变成幻影,轻易地飘散了。 人和人摆弄了他一会儿。玛恩纳不屈服。耳边有低语和嘲笑;一只手探过来粗暴地撸动他的性器。 玛恩纳说:不。这句话像是他曾拥有很多力量时说的。他的话语像石沉大海。很快,他的最后一部分也背叛了他。就连他的身体也拒绝服从他的意志:身体比心先奉献出去…… 这结果显然令人满意。玛恩纳的躯干扭曲,肌rou舒展和绷紧,流着汗,嘴唇艰难地颤动……他身前的人说:要是你咬下来,就不用指望报酬了。 英雄无拘无束;骑士所向披靡;吼叫在耳边轰隆作响,玛恩纳跪在地上,被握在人手中前后摇摆。他的心恐怖和剧烈地震颤,rou体却温顺地臣服了。他不知道自己瞪着双眼一眨不眨,眼里射出可怕的光。没有人知道,因为他面前是人的下体。 玛恩纳·临光是空心的,因为某些事情、某些力量而变成空心的了。他是一只散发光芒与热量的空壳。 随着人与人的动作,那些在模糊的外部世界被中断与延续的酸楚疼痛中,他就这样被摇摆着,发出不清楚的声响;在腹中异常的热度下,在与长久的记忆中并不相同的爱抚下,慢慢地,强健的战士的腰肢变得像弯曲的溪流一样柔软…… 从遥远的轰鸣声中,有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此时,我们的英雄还未意识到他当下所做的事与这嗓音之间那份不容分割的痛苦联系。十年前一个安宁和潮湿的夏夜,树影洒在草地上,托兰对他说:你要拯救其他人。 十年前的萨卡兹猎人站在他面前,天马骑士跪在地上,仰头看到熟稔的脸。托兰的神情藏在雾中,他说:你可以将你的力量分给受苦的人们。 于是玛恩纳一直这么做。用他金色的致命的力量,去做比夺取生命更加崇高的事。 光华炫目的天之骄子立在尘土地上,有人从帐篷里匍匐而出,爬到他的靴边,说:老爷,救救我吧。玛恩纳·临光屹立,手挎在剑鞘上,金发金眼,在烈日与风中宛如天神。他立在这里,无论是谁,只需一瞥,都不会认错的……他取出水壶,蹲下来,将壶口凑到人干裂流血的唇边。 人说:没想到我也能cao到一个临光。 玛恩纳高潮的时候金色的眼珠翻了上去。他沙哑地呼喊一声,黑色的幕布落在他眼前,上面星星点点,好像映出了一些并不存在的画面。jingye喷洒在地板上。有人替他抹泪。 看看他这样子,人说。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能力反抗了。现在,拍照。 现在,拍照。现在,拍照。停下,拍照。 终于愿意照顾照顾我们这些俗人啦,临光小子。人说。玛恩纳被扯着尾巴抬起下半身。一根yinjing在他的股间戳刺,又顺着黏稠的jingye捅进去。 玛恩纳有着庞大的力量,无论是谁,无论什么都夺不走的力量。无光骑士那摧枯拉朽的伟力,像沙子从筛子流出去,洒落了一地。一阵轻风将它拂走了。 这样一看:临光与我们,明明没什么不同。人说。下那些药,还指望他能怎样?天马又不是神仙。擦一擦他的脸吧,多脏啊。谁来?你是新人吗?去找点什么东西,什么布……把那些鼻涕眼泪之类全擦掉。快去啊! 玛恩纳轻轻垂着头。人拽着他的头发,给他擦脸。我们的英雄想起家。 剑柄在手中的振荡,他想起来。被兄长放在怀中的与他血脉相连的女孩,他想起来;笛子在田野间的悠远声响;那种有着富光泽的黄绿叶片的木材在火中散发的蒙蒙香气…… 这小子,人说,看他这反应,早被cao熟啦。 你不知道?有哗笑传来。 这位临光自甘堕落,一直在外头跟一帮萨卡兹们鬼混呢。简直是贵族的耻辱。那是怎样的一帮萨卡兹啊,不干不净的雇佣兵,你不知道,他们肯定早就把他—— 在这一瞬间,沉重与冰冷的刃光如山峰掠过他的脑海;只不过电闪雷鸣间,英雄就回归了他的躯体。他被暴烈的雷电唤起。玛恩纳狂怒地吼叫,下意识要拔剑,该拔剑了,法术蓄势待发,有光亮起,在晦暗不明的周遭一切里,他像金子一样发起光来。他在腰间焦急地摸索。但那里没有剑。他只摸到一只手。 手抓住了他。 他想施法!人惊讶地喊。 我们的英雄瘫软在地上。他的xue口插着一只塞子,不然他会汩汩地往外流jingye。 玛恩纳·临光曾以为他是一位拯救者。 意识来得太迟了。他才意识到;他茅塞顿开,洞若观火。全错了。 他走的路全错了;他的过去全错了;他的人生都错了,他从前什么都不明白。他幡然悔悟。这意识如惊雷震天撼地。 他曾经做英雄,十余载的旅途,所见与所闻,他以为多么伟大的正义,他如此短促的光芒,无光骑士所向披靡,狂妄无敌…… 玛恩纳如梦方醒。 我们的英雄跪倒在地,被人与人群起而攻。他双眼注视着桌角与地板间的缝隙,那漆黑的深渊。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里,yinjing在他躯体的裂缝中反复抽插。他只是默默凝视着那里,看到了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一块小小的玻璃碎片,在地板上如指甲盖般微小,如虫壳般脆弱,有庞然大物经过,踩一脚就碎了。 玛恩纳·临光的碎片崩裂一地。 看啊,人说。临光又算什么呢? 玛恩纳躺在地上,陷在振聋发聩的回响中。 最终,人们还是离去了。最终是有那么一刻的。玛恩纳以为所有人都离去了。 他躺在地上,赤裸着身躯。那是一副矫健的战士的身躯,疏于维护,如今变得沾满污垢。玛恩纳有着灿烂的金色头发,和蓬松的金尾巴,玛恩纳对它们很好。它们黏连着,散发令人作呕的气味。 门口传来浅浅的吱嘎声。过了好一会儿,玛恩纳才将目光投向那边。大门微微敞开,一个仆人靠在门上,似乎已经这样扶了很久,平淡地注视着他。 不要可怜我。玛恩纳动动嘴唇说。他听不见自己说的话。他的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呀?玛恩纳茫然若失。他身上似乎有很重要的一部分离开了他。是剑吧;他在左腰边上虚握。他怎么会忘记带剑呢? 一个人过来扶起他。玛恩纳一时无法辨认那是谁。他怀疑不是他熟识的伙伴,因此变得警觉。可是人轻易地消解了玛恩纳的反抗。玛恩纳有着庞大的力量,无论是谁,只需一瞥…… 人从身后掏出了什么。一通电话,凑到他的耳边。 衔雪茄的嘴唇说,临光家的次子真不是个明事理的人。总在外头耍野,跟乡野混混同流合污,引起社会不安。他玷污了家族的名声。但他很快就会明白这一点了,不是吗?年轻人要改正也是很快的。 玛恩纳是空心的。他的力量像沙子从筛子漏出去,洒落在地上,被风拂走了。 电话在他耳边嗡响。最终,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入职了,电话说。 从今天起,你会学着做个好临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