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书迷正在阅读:雾里花、珑女、祸起红楼、师徒关系、犯罪心理侧写之案发现场、犬狼、我在荒岛直播里乘风破浪、亲爱的,鬼房客、妙法莲华、穿成侯府傻女
,却什么都没说。 次日,夭绍果然见到卫府被一片白色笼罩着,本热热闹闹的府邸被蒙上沉重的哀伤。他出来买糕点的时候,听到不少百姓对卫家丧事的议论,但大家终究都是个过客,茶余饭后说说便罢,转过眼又讨论起家长里短。 卫东须是个怎样的人?有的人说是清官,是好官。也有的人说是懦夫,是小人。夭绍见过他两次,却也不知该如何评判这个人。 夭绍曾以为,让卫东须死——是这次接到的任务,可经过昨晚,他便知道这仅仅是楚思温的复仇。 他了解楚思温,知道楚思温不是个心软的人。卫东须曾是导致楚思温家破人亡的间接凶手,楚思温本应恨之入骨,最后却用“一炷”了解这段仇恨。公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夭绍想不通,干脆便抛之脑后了。 夭绍回客栈的时候想,如果他事前知道真相的话,他保证自己会忍不住把卫东须挫骨扬灰。 他一直都睡得很浅,昨晚更是睡得不安稳。当他睁眼时,月光穿过窗扉洒在楚思温的眼角上,留下一条银色的纹路。他情不自禁地轻抚,楚思温醒了,困惑地眯着眼。 “公子,我睡不着。”夭绍小声地说。 楚思温叹了口气,把人揽进怀里,疲倦地道:“若再睡不着,也别吵我。” 夭绍低低地应了,待身边的呼吸再次平稳,他摩挲着自己的食指——指腹上仍残留着淡淡的湿意。 第七章 楚思温着凉了,夭绍在他身旁嘘寒问暖,生怕他病情加重。其实只是吃几剂药的事,偏偏夭绍胆战心惊的,好似楚思温脆弱极了。楚思温也不是没试过生病,时而因过于劳累以致身体虚弱,遇上变天时便极易着凉发热。每逢这种情况,夭绍都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终日在庄里忙前忙后。 楚思温略懂医,可对自己的身体从来都不上心。他有时候窝在榻里,专心致志地读书,手边的药直到凉透了都未曾碰过。待夭绍发现了这事,忍不住委婉地责备他。他这会儿才恍惚回神,道自己忘了。从此,夭绍都守着楚思温吃药,直到碗里见底了方才放心。 因为楚思温的病情,夭绍万不敢赶路,坚持在江陵多逗留两天。楚思温虽表达过不赞同,但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由着他去了。 这会儿,夭绍捧着煎好的药进房,坐到床边。楚思温端了过来,抿着苦涩的药,眉头蹙起。夭绍用袖子轻轻拭去楚思温额头细密的汗,转过身把在市上买的蜜饯端了过来。 楚思温捡了颗蜜饯含在齿间,流连的清甜渐渐覆盖了浓郁的苦味。 “怎么想起来买这些了?”他又挑了一颗慢慢咀嚼。 夭绍一边收拾药碗一边答:“我见公子似极不喜药味,昨天便试了下,着实苦涩难堪,今日去拣药时便顺路捎上一些蜜饯回来。” “药有三分毒,你无病无痛乱吃什么?” “我总要亲自试过了,才敢放心。” 夭绍转回来,小心地把盘子上的蜜饯兜进帕子里,绑上结收好。楚思温拿起手边的话本,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夭绍替他把膝盖上的被子往上拉,以免又受了风寒。 过了会儿,楚思温忽然道:“药铺离这里不远,为何你总去一炷香的时间?” “我对此地不熟,所以都从大路上走,许是绕远了路。”夭绍用手指比划着路线,“先走过三户人家,再过了桥,后过了两家店铺再右拐……” 楚思温拉下他的手,竖起食指在他的掌心上点着。他垂下眼眸,愣愣地盯着那纤长的手指,就好似绵软的飞絮落在他的掌心,兜兜转转地勾着他的心绪。 “你可不用直去,过了桥后穿过一家裁缝店旁的小道,径直走不远便可见药铺了。”楚思温道,“你可听清了?” 夭绍微微蜷起五指,尾指轻轻搭着楚思温的食指。他迷糊地点头,须臾又做贼心虚地答:“明白了。” 实则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走,反正以后走快些便是了。 “囫囵得很。”楚思温笑骂道。 夭绍转了转眼珠,问:“公子,你是否来过江陵?” 楚思温阖上书卷,慵懒地眯着眼。他沉吟半晌,徐徐道: “幼时生过一场病,病愈后身子始终养不好,祖母便带着家姊和我来江陵住上了些日子。” 听罢,夭绍不由觉得困惑。江陵虽水好、风光好、物资丰富,可在十余年前,这儿未见得有今日这般繁华。 “江陵虽不如京城繁华,也无医术精湛的太医,但胜在环境安静……”楚思温说到半路便闷声咳嗽。 夭绍赶紧斟了一杯热茶,端在嘴边吹凉了些,才放进他温的手中。他缓了缓神,若有所思地靠在床边,几缕发丝绕过耳廓搭在肩上,发尾悄悄地点过茶面。 “入了城墙,人人都身不由己,哪怕是几岁垂髫,总要比别的孩子识得更多、想得更多。”他越说越慢,近似飘忽忽的叹息。 夭绍半知半解地聆听,他常听百姓道京城多繁华,那儿的吃食多好,那儿的衣料多舒服,仿若天上人间。可楚思温把那处地方描述成了一个悬在崖边的虎xue,进退维谷。 “很好奇?”楚思温侧脸望向他。 他下意识地颔首,片刻又猛地摇头。楚思温这时应多加修养,他不能因自己的好奇而提出任性的要求。 “公子,你应该歇息了。”他说。 楚思温莞尔道:“外面还日光灿烂,我如何睡得着?” 楚思温让夭绍把凉了些许的茶倒了,待人回来了,继续方才的话题。夭绍眉头紧皱可也没阻止,即便他仍执拗地觉得该到休息的时间,可他依然最优先考虑楚思温的想法。 “官宦人家时常会设宴,邀请京城其他大户人家,说是加深交情,其实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都不过是利益场合罢了。”楚思温道,“不过最幸福的应是随着父母前来的小孩,小一点儿的在投壶、斗百草,大一点儿的就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夭绍插嘴道:“那是否会有长辈来相姻缘?” 楚思温挑起眉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从哪儿看来的?” “嗯……”他后悔自己的心直嘴快,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上次买了一本话本,在里面看到的……” “房里的书都未读尽,便去读那些俗物。” 楚思温拿起书卷,责备地拍了拍夭绍的头。夭绍自知理亏,讪讪地不敢辩解。 他其实对那些民间话本无多大的兴致,只不过尤昶曾说九思庄的书久未更换,楚思温读多了会觉得无趣,不如摆些不一样的话本进去。尤昶这本是玩笑话,偏生夭绍是个老实的,对此深信不疑,屁颠屁颠地就去买了几本话本,打算趁楚思温不注意的时候塞进书柜里。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