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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真好……”他抬起手,颤抖的手指抹去楚思温耳鬓的汗珠。 楚思温愣了愣,侧过了脸,在他的掌心里留下珍视的吻。 熹微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懒懒散散地游走在夭绍的眉宇间。楚思温已经坐在床边将近半个时辰,偶尔翻动书页,偶尔凝视着夭绍脸上日光走过的痕迹。当看见那扇睫毛轻微颤动,他便知道夭绍快醒了。 夭绍往被子里缩了下,睁着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睛,隔了半晌才看清楚思温近在咫尺的脸。若是平时,他定是比楚思温还要早起,但昨晚实在太累了,昏昏沉沉的愣是醒不来。 “睡得好吗?”楚思温摸了摸他的脸,笑道。 夭绍往楚思温的方向挨去,好让楚思温能多摸几下。他老实地点点头,他已经很久没试过一夜无梦了。 接着,楚思温从被子里握住他的手,把一样东西交到他手里。他愣了愣,低下头瞧见是一个沉甸甸的红包。红包里面装的不是铜钱,而是一块祥云翡翠。 “愿我的夭绍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楚思温贴着他的额头,慢慢地说。 第二十六章 大年初四的那天,尤昶披着一身寒霜来到九思庄。夭绍连忙迎他进屋,备了暖茶和手炉让他暖身子。 “尤公子,你怎么突然来了?”夭绍问。 尤昶惊讶地问:“师兄没跟你说吗?” 夭绍摇摇头,他记得楚思温曾说过尤昶在过年的时候走不开身,这次尤昶来得匆忙,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心里琢磨着晚膳该做什么。 尤昶搓着手炉,长长地吁了口气:“他怎么还是那个样子啊……” 夭绍虽觉得困惑,可没有多问,转身就去书房找楚思温。今天楚思温整日都在捣鼓傀儡,许是气温越发的冷,傀儡的四肢出现了僵直的情况。 等他行至书房,发现只有傀儡安静地站在边上,他环绕了一圈,决定等楚思温回来。他闲得无事便帮忙收拾几案上乱糟糟的笔墨纸砚,蓦地,他瞥见了边上的卷轴露出了一角,上面似画了一个人。他好奇地摊开了那张纸,只见一名身形修长的青年头戴斗笠,手握扫帚,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眉目含笑地眺望缥缈的远方。 夭绍情不自禁沿着墨水渗透的轮廓勾画,轻轻地笑了。 过了好会儿,楚思温从外处回来,手里多了一枝断梅。 “公子,尤公子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夭绍说。 “哦,我知道。刚就在后院看见他,还折腾了我的梅花。”楚思温寻了个青花瓷装上梅花枝,稀疏的几根小枝丫显得空洞又滑稽。 夭绍驻足在几案旁,手指有意无意抚摸被卷好的画。楚思温发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向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楚思温轻柔地拥他入怀。 楚思温问:“想说什么?” “公子……”夭绍安心地贴着楚思温的耳鬓,馥郁的梅香笼罩了他的全身,“您可以把那副画送给我吗?我会好好保存的。” 楚思温愣了愣,目光往几案的方向一扫,便猜到事情的大概。他忍俊不禁,眉梢轻挑,笑声挠得夭绍的耳廓痒痒的。 “你以后不用什么都这么小心。”他道,“只要你问的,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夭绍垂眸盯着自己的脚跟,睫毛被烫到似的频繁地颤抖。楚思温离他很近,所以能清晰地看见睫毛下亮晶晶的水珠。 “有这么开心?”楚思温问。 他绷紧嘴唇,好半晌才憋出瓮瓮的一声“嗯”。 直到夭绍平复了心情,楚思温又砸来一个惊天的决定:“对了,你收拾收拾包袱,明天我们跟尤昶去一趟维清宫。” “为、为什么?”夭绍差点把手里的茶打翻,“您不是再也不去那儿吗?”楚思温早已被逐出师门,若再踏进维清宫,且不知会被如何对待。 楚思温知他的担忧,沉稳地道:“没事,师父已经知道了,也是他让我们过去的。”他伸手揉开夭绍眉间的皱纹,笑道:“放心,真的没事。” 他们的行程很匆忙,第三日便启程去维清宫。楚思温戴着帷帽,轻薄的纱布模糊了他的五官,夭绍不由看多了几眼。尤昶笑话夭绍一步三回头,像极了多情浪子,使夭绍闹了个大红脸。 出了山,夭绍才发现外头变得白茫茫一片,马蹄恰似踏在棉花上,三个人、三匹马留下一串串笔直的脚印。夭绍再回过头,初春的风已经吹散了他们的脚印。 越往南去,大地的色彩便越变得丰富。他们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来到维清宫的山脚下,脚下是冒出尖头的嫩草,头上是一览无余的苍穹,好似这里始终受到春天的眷顾。 “比你们冷冰冰的那儿好多了吧?”尤昶笑嘻嘻地凑近夭绍,“要不要住下来啊?” 接话的是一直晃在最后面的楚思温:“师弟,你这话应该问我才是。” 尤昶顿时朗声大笑,朝夭绍抛了个揶揄的眼神:“你瞧,我师兄可宝贝着你呢!”话说完,他就拍拍马背,往前跑开几步。 夭绍看了看尤昶奔跑在前方的背影,再回过头望向藏在细碎日光下的楚思温,吃吃地笑出了声。这样轻松闲暇的时光,可真好。 值班守门的童子远远地就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尤昶,兴奋地大喊:“师叔,您可回来了!” 这一嗓子直把周围几个年幼的弟子都引了过来,围着尤昶叽叽喳喳地吵闹。尤昶连忙讨饶,从包袱里掏出装好的小点心,一个个地分派。夭绍见这阵仗,才知道昨日为何尤昶特地绕路去了趟镇上买点心。 “师叔,他们是谁啊?”一个小弟子的目光在夭绍和楚思温之间好奇地流转。 “哦,他是我……”尤昶搭上楚思温的肩膀,话到嘴边僵硬地转了个音,“是我的至交,我带他们来见师父的。” “原来是师叔的至交!” “那也是我们的朋友了!” “好了好了,都回去了,不然我就告诉你们的师父一个个都在偷懒。”尤昶果断地结束这个话题,带着楚思温和夭绍离开这吵吵嚷嚷的地方。 他们穿过月洞门,经过蜿蜒的幽静小径,踏上一格格石阶,谁都没有尝试打破宁静的打算。夭绍看不见楚思温帷帽下的脸,指尖动了动,轻轻地勾住楚思温的手指。须臾,他的手被牢牢地握起。 最后,尤昶带他们来到了维清宫的后山,大大小小的海棠树包围了整片土地。若到了清明时节,想必这里便是满眼嫣红。 “师父就在里面,师兄你知道在哪里的。”尤昶说,“夭绍你与我回去……” 楚思温打断他的话:“夭绍同我一起。” 尤昶怔忪半晌,无奈地叹气:“师兄,师父还气在头上呢。” “所以我就是来让他老人家消